《合法副本》在婚恋电影中,算是有些特立独行的。

  电影以两人在咖啡馆讲述詹姆斯那本书《原样复制》的灵感来源为界限,分为篇幅大致相同的两部分。前半部分讨论了原作与仿作的关系;后半部分则是以前部分的结论为指导,用临摹的方式再现了女主人(我没有注意到她名字的出现,姑以朱丽叶·比诺什代之)的糟糕的婚姻生活。用临摹这一形式切入婚姻命题,是电影最大的亮点。

  就原作与仿作的关系而言,我一定程度上同意男主人公詹姆斯·米勒论文的观点:一个优秀的复制品比原作更有价值,而且这不仅仅限于艺术领域。初二的时候,我思考物与人的关系,得出的结论是:一件物品,对我们有意义,是因为我们倾注了感情,或它投射了某一件我们为之倾注感情的事物。至今,我仍然同意着这个观点。这也是我少年时期的思考中,为数不多未经修正地延续下来的一个。我把这个观点带入原作与仿作的讨论中:,如果一件仿作使我联想起某一个动人的时刻、某一件铭记于心的往事、某一个人,甚至仅仅是让我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美,那么对于我来说,它的价值就远高于那个陈列于博物馆、可能我一辈子都无缘一见的正品。

  但这种私人化的价值在艺术领域并不一定占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为艺术品的价值体现于其社会意义而非个人眼下的惊艳。

  所幸这部片子也非在讨论正品与仿作,因此我们不必深究。前半部分的铺陈只是为了引出后半部分两人的角色扮演:詹姆斯作为比诺什丈夫的仿作,与比诺什演绎一对中年夫妇的感情危机。一个严肃的男人和一个情绪化的女人,还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在这部分,詹姆斯基本放弃了英语,两人大部分时间用法语对话,英语和法语的转换是詹姆斯作为角色的进入与跳出的标志。同时这种语言的转换在餐馆吃饭的那场戏里还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是电影的高潮——在这场戏里,两人角色频繁地带入和跳出,两人都另有其事,双方的关注点完全地错位,语言也不一致(男人用英语,女人用法语)。这是多么标准的中年夫妻的状态呀:看似两个人在维系一个家庭,实际上都麻木了对方的存在,甚至心怀鬼胎,不再倾听,相互的喋喋不休,根本就是鸡同鸭讲。

  结尾两人在比诺什度蜜月的酒店前看到一对相互依偎的老夫妻,并心有所悟。这个结局,虽然中肯,但颇为老生常谈,有失阿巴斯一代大师的风范。

  朱丽叶·比诺什无疑是电影的主导,她的表演十分富有感染力,代入感十足地演绎了一个希望有男人相持又不失独立自我的中年女人在孩子、婚姻这一家庭主题上的迷茫、乏力和挣扎,及其内心那份所有女人共有的脆弱。但显然,这是一部和女权主义相悖的电影,从咖啡厅那位老太太的言语和两人对街头雕塑的争论上就直接体现出了男性对女性的主导地位。即使男人不在场,他仍然在女人身上施加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即使是一个坏丈夫,他也在妻子身上烙上了深深的烙印:你是有夫之妇。考虑到导演阿巴斯祖国的实际情况,这一观点显露出对女性浓浓的爱意和关怀:

  在一个女性缺乏独立地位的社会里,拥抱女人是男人的职责和义务。

合法副本Copie conforme(2010)

又名:似是有缘人(港) / 爱情对白(台) / 原样复制 / 原型复制 / 完美仿品 / Certified Copy

上映日期:2010-05-18(戛纳电影节) / 2010-05-19(法国)片长:106分钟

主演:朱丽叶·比诺什 Juliette Binoche/威廉姆·西梅尔 William Shimell/让-克劳德·卡瑞尔 Jean-Claude Carrière/Agathe Natanson/Gianna Giachetti/Adrian Moore/Angelo Barbagallo/Andrea Laurenzi/Filippo Trojano/Manuela Balsimelli

导演: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 Abbas Kiarostami编剧: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 Abbas Kiarostami/Caroline Eliacheff/Massoumeh Lahid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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