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是可以改变人的,但教育者更是可以改变人的。无论是《死亡诗社》还是《放牛班的春天》,诗歌和歌唱,甚至于别的各种艺术作品都是如此,他们的共同点不是艺术而是人。

先说电影的部分。这部电影的内容是集中于问题儿童的群像改变,主要改变人自然是老师。有被伪善包裹的校长,执着于莹莹苟且,喜欢到处发泄自己对生活的不满。有一个饱含人性光辉的老师,不会过多苛责,亦不会过于偏袒。他们贯穿大部分的人生,两者相伴,从未离去。

故事内容本身就围绕改变,但这种对于学生的改变很有意思,他更像是一种发现——对于人性中的善的发掘。很像宗吾谈到过的一种观测视角的问题——亦人性善恶不分,是一种观察角度带来的道德褒贬。恶作剧老师的学生,在未对老师造成伤害时,固然可以说是调皮捣蛋的天性,但是当这种恶作剧变成了对老师的一种伤害后,变成对同学的无妄之灾后,他又成了一种恶。校长选择惩罚这种方式,他把恶作剧的人认为了恶,这个人为了避免责罚,藏起来导致了无妄之灾,成了恶。但是马修选择了另一种温和的方式,让犯罪者为了自己做出的事情忏悔。犯错者感受了自己的内疚,他认知到了自己的恶,他厌恶。他照顾受伤老师的行为反而成了善。虽然这是种转变,但是他本质上不是转变,他是发现。

教育者的一个思想钢印,即下意识的认为善恶。对学生来说,特别是缺乏认知建立的学生,他的世界里的善恶观是很弱的,他的行为出发点更多是纯粹的喜好。作为老师,下意识的把一个学生划分为善恶,反而会加剧这种恶的形成。更应该做的是,引导并帮助他们构建一个完善的观念,用理性去约束他们冲动的情感。这也是马修在做的,马修也并非一开始就让学生们学习合唱,他最先做的事是了解学生,在初来乍到之时,他并不觉得这些学生们有什么比较严重的问题,没有那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一种介于规则之外的尺度把控,即他会基于自己的思考,做出一个他认为对的判断。教育者并非简单的教导学生学习固定的是非观念,更有价值的应该是一种是非判断的思想。这一点在他的身上的体现,让他能够被学生们所接受。马修被接受并不是他的行为本身讨喜,在他一方面包庇学生为学生开脱的时候,一方面他也对他们的应当遵守的纪律提出要求。学生们的行为也是收到他的影响,校长即使在偶然的和学生们相处愉快后,仍然会变回原来的模样,但是学生们却不会变成原来的模样,他们遵守的也不是单纯的校规,而是经过他们思考后飞出窗的纸飞机。

当看到这里,应该明白马修可以是captain,合唱可以是诗歌,这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深处其中的人。这也让人不得不感叹电影名字的翻译,并没有去刻意强化诗歌的作用。老师的风趣幽默、新奇的教育方式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那些接受了长足的教育过后形成的思想,以及由思想引导的行为。

另一方面,受教育者也在影响教育者,这也是个很新奇的点,马修最后选择打破了他所认为的做法,把那个等不到父母的孩子带上了巴士。这恰恰是学生们过去一直在做的事情——打破固有的认识。

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影响是不公平的,老师这一辈子会教很多届学生,其中的一个学生最关键的几年只有几个老师可以影响他,这种影响是很关键的。但是作为老师,他可以选择应付几个班的学生或者用心教导,深处其中的人巴不得老师少管点,但如果一个老师真的能发挥好自己的作用,他对学生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在有限的几年时间产生的影响,对学生的作用将会伴随他的后半生。这种影响必然不是一些考完就可以忘掉的知识。


放牛班的春天Les choristes(2004)

又名:歌声伴我心(港) / 唱诗班男孩 / The Chorus

上映日期:2004-10-16(中国大陆) / 2021(中国大陆重映) / 2004-03-17(法国)片长:97分钟

主演:让-巴蒂斯特·莫尼耶 / 热拉尔·朱尼奥 / 弗朗索瓦·贝莱昂 / 凯德·麦拉德 / 让-保罗·博奈雷 / 雅克·贝汉 / 玛丽·布奈尔 / 马克桑斯·贝汉 / 格雷戈里·加迪诺尔 / 托马斯·布伦门塔尔 / 西里尔·伯尔尼科特 / 西蒙·法戈特 / 泰奥杜尔·卡雷-卡赛尼 / 菲利普·杜·詹纳兰德 / 埃里克·德斯玛莱茨 / 狄迪尔·弗拉蒙 / Carole Weiss / 

导演:克里斯托夫·巴哈蒂 / 编剧:乔治·沙普罗 Georges Chaperot/勒·惠勒 René Wheeler/Noël-Noël/克里斯托夫·巴拉蒂 Christophe Barratier/Philippe Lopes-Curv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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