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贾的纪录片是《一直游到海水变蓝》，明显感觉只是稍花心思的闲笔，更像是贾在四处探寻内心疑问，对可能的解答的记录。夹在其中的，一张张面孔，依然极富人文力量。

《东》也有同感，闲散随性。话筒穿帮也不后期擦一擦。曼谷段落直接换人跟着女模特拍，即使一转为画布上的睡容，或是引出泥石流，对应连接着三峡的天灾人祸，都是昙花一现的精妙，而整体叙述层面毫无意义。可见贾对纪录片的态度不过如此。

相比，《东》好几处比《海水变蓝》优秀，首先三峡的展示惊心动魄，巨大的变化伴随着灾难、死亡。不过也许还是因为先一步看了《三峡好人》，余震犹存。

再是刘小东呈现出的真实，这来自被拍摄者对拍摄者的信任。刘小东严谨、有鹰一样的眼神、喜欢骂骂咧咧，但某种无力感在身上暗暗流动。这一点有点像蔡明亮，共同拥有机敏和果敢，坚韧的意志力中却存在一声叹息。也许是艺术创作的暗面，都埋在心，共生共存。

不论如何，《东》给我们带来了《三峡好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