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和《阿基里斯与龟》两部作品放在一起,乍一看好像都在探讨同一个主题——追求艺术的道路是孤独、曲折的,两个偏执的主人公一生都在固执地追求着那旁人始终无法理解的艺术,但仔细看下来,其实两部作品在艺术观念的传达上是有着各自不同的。

《月亮与六便士》自始至终围绕着一个主题,就是斯特里克兰奇怪的一生,他那至死不渝对艺术的追求。斯特里克兰对艺术理想的追求是疯狂的,他为此抛弃妻子,流浪他乡,他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他想要的只是追求自己内心深处的月亮,他为之付出了生命的所有——“上帝欲使之毁灭,必先使其疯狂”,毛姆把这样一个有关艺术和面包的故事写得如此浪漫。虽然说毛姆借用了许多高更的传奇经历,但艺术始终高于生活,现实中对高更来说月亮诚可贵,六便士却是不可缺少的,他并不像斯特里克兰只是孜孜不倦地追寻天上那轮月亮,寻找一个“塔希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而真知寿也是穷尽大半辈子去追求那永远无法赶上的“乌龟”,可对比起斯特里克,他似乎缺少了一些灵性,一直以来他好像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创作,仿佛只是为了去印证童年时大人半开玩笑的那句“艺术家”,他是一心只为艺术的人,但可以说是没有感情。特里克兰德也没有感情,但是他有灵魂,万物于他皆有灵魂,这就是他创作的源泉,而真知寿大概不知道灵魂是什么东西,没有天赋,看不到灵魂,一直没有自我地追逐着“艺术家”的头衔,艺术对他来说不是情感的表达和心灵的慰藉,只是流水线上生产的工业品。真知寿对生活的态度更是冷漠,像极了一个被艺术挟持的人质,直到最后在木屋作画时被烧成重伤,包成木乃伊的他在妻子的重新接纳下终于放下了对艺术的执念,回到了现实。就如电影前半段卖关东煮的老爷爷所说“艺术是一个巨大的谎言”,我想这也是北野武所想要表达的。

月亮与乌龟都代表了芸芸众生对艺术纯粹的渴求,月亮可望不可及,乌龟近在眼前却无法赶上,在追求艺术的路上,很多人相信自己能成为梵高,可往往都活成了真知寿的样子,穷极一生捞上的却是水中月,虚无缥缈。可是我也并不觉得追求艺术对普通人来说就是错误,艺术到底是什么?我想那该是一种感受,一种表达,甚至是一种心灵慰藉。是内心的激情通过各种形式表现出来的时候,那一刻该是很满足,很快乐的。所以只要不落入外界制造的艺术“陷阱”,纯粹发自内心的艺术也近在眼前。


阿基里斯与龟アキレスと亀(2008)

又名:画狂师(港) / Akiresu to kame / Achilles and the tortoise

上映日期:2008-09-20(日本)片长:119分钟

主演:北野武 / 樋口可南子 / 麻生久美子 / 圆城寺彩 / 林田麻里 / 伊武雅刀 / 兼子二郎 / 小林太树 / 森下能幸 / 中尾彬 / 仁科贵 / 大森南朋 / Bobby Ologun / 大杉涟 / 寺岛进 / 德永绘里 / 筒井真理子 / 柳忧怜 / 吉冈澪皇 / 大林丈史 / 大竹真 / 

导演:北野武 / 编剧:北野武 Takeshi Kit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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