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女孩,一个一直住在中国的长辈,以及其他定居在不同国家的家庭成员,在一个狭小的场景中相遇。众人探讨一个问题,奶奶罹癌,到底是为了善意而隐瞒,还是告诉她真相?这个过程便上演一场中西方的文化对话与冲突。
影片从在西方长大的碧莉的视角出发,虽然她是华人,但影片的呈现依旧不乏带有一种西方的审视视角。一方面,正是这种西方的视角,关注到了许多细节。如车站前摩的大叔,街道旁露出白花花肚子的路人…..但另一方面,这种视角让导演为了体现东西方差异,过度地堆砌“东方”元素,带给我一种模式化的感觉。是否只要提到东方就要拔罐等元素?这正是体现了在流行影视上,一种文化对于其他文化常常是一种模式化的塑造。
在我看来,影片中实际上由三对矛盾交织推动着。第一个矛盾是碧莉自身的矛盾。她虽是华人,但可以说完完全全在美国长大,接受西方社会的教育,形成一套符合西方的价值观人生观等。虽然她在态度是要告诉奶奶,她也多次差点说出口,但她却做着隐瞒的行为,即使悲伤溢于言表。这个过程她需要尝试去理解这种差异。第二个矛盾是碧莉的父辈,他们在中国接受东方的教育长大,移民到了美国。在面对奶奶生病,他们选择的是隐瞒。他们是复杂的文化体,即使融入了其他的文化。但还是保有了自我文化。第三个矛盾是奶奶本身的矛盾.作为一个人,她是否有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的知情权?按照儿媳妇的描述,她是一个控制欲强的人,希望把控一切。她很大程度上希望自己有这种知情权或者说把控权,但她又曾经以同样的理由,同样的做法隐瞒了她的丈夫。这形成了一个矛盾的闭环。
三代人的矛盾背后是两种文化的交锋。青年一代去理解文化的差异,中年一代去平衡心中的纠结,老年一代去反思自我文化的传统。
回到影片,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奶奶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我看来,她是知道的。因为碧莉笨拙的演示,婚礼上痛苦的孙子,以及她自己也干过这样的事情。想必过去的她也如今日她妹妹表现,去安慰她的丈夫“没啥的,很健康”。虽然她并没有像碧莉一样,直接地去面对文化的差异。但她站在“自我”与“他者”的角度去审视差异,实际上也是一种跨文化的交流。很多时候,这种跨文化的交流,主动也好被动也罢,实际上是为了我们更好地反思、看清我们自己的文化。
在谎言的背后,关于文化的迷雾正在被拨开。


别告诉她The Farewell(2019)

又名:别对她说 / 不要告诉她 / 告别婚礼

上映日期:2019-11-22(中国大陆点映) / 2020-01-10(中国大陆) / 2019-01-25(圣丹斯电影节) / 2019-07-12(美国)片长:98分钟

主演:奥卡菲娜 Awkwafina/马志 Tzi Ma/林晓杰 Diana Lin/赵淑珍 Shuzhen Zhao/姜永波 Yongbo Jiang/水原碧衣 Aoi Mizuhara/章静 Jing Zhang/吉尔·佩雷斯-亚伯拉罕 Gil Perez-Abraham/刘敬宇 Jim Liu

导演:王子逸 Lulu Wang编剧:王子逸 Lulu 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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