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就听说过关于养蜂人的故事,他们知道地图上每一个花丛的位置,四季奔波在花丛之间,只为让蜜蜂吸吮最甜蜜的花蜜,穿过了浪漫,也留下了孤单。
1.破裂的家庭
电影从养蜂人破裂的家庭开始。养蜂人与婚礼的氛围格格不入,处处尴尬,安娜打碎杯具,养蜂人搀扶,却被拒,大家只能念着“碎碎平安”来化解尴尬。女儿在婚礼中喃喃自语说看见了一只鸟却又飞走,安哲的诗意表达巧妙的融入进了女儿的出嫁。
春天本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对于养蜂人来说却是告别的开始,女儿出嫁后,紧接着也是妻子的离开。是养蜂人选择了传承家族的旧业,心怀歉意想要弥补时,家庭却早已裂成碎块。
2.儿歌与电子乐
在婚礼前还有一段父亲对小女儿讲蜂皇故事的旁白,除了诗意的表达新生,更吸引我的是带出与女儿的关系,感受这为数不多的一点陪伴。
婚礼结束,养蜂人一把抱起女儿,哼着那段儿歌“攀上胡椒树 采摘胡椒了 胡椒树折了 啥也没采到”,想用童年的儿歌这最珍贵的记忆唤出女儿对养蜂人的不舍,也交织着养蜂人的不舍与歉意。
流浪女随着《I'll Hit The Roads》的节奏扭动,肆意的自由感震住了被囚禁在家庭关系中的养蜂人,是他带着流浪女离开吗,其实是流浪女带着他流浪,他心甘情愿。
3.恋女与性压抑
缺失的情感会变成另一种形式的纠缠,从女儿出嫁,到流浪女出现的那一刻,电影就开始把养蜂人这种情感缺失慢慢往恋女上转变。
流浪女在床上打趣着养蜂人问“想要吗”养蜂人脸色慌张,流浪女又开玩笑的说“明白了,爸爸”,吓得养蜂人狂吞两口啤酒,压抑的欲望差点爆发,也是电影中很明显的恋女提示。
流浪女带了一个年轻的帅哥回家,两人在床上做爱,流浪女与邻床被惊醒养蜂人对望,孤寂与压抑彻底爆发,不知道蔡明亮是否有受这部影片的影响,这种隔床相望的性压抑实在是太相似也太震撼。
养蜂人逃离房间,在旁边的饭店自语那段对女儿念起关于胡椒树的儿歌,这已然成为恋女的旋律。
养蜂人在流浪女身上的不断狼狈与压抑,只能有逃回妻子安娜的身边,试图用妻子来解决这种性压抑,可惜中年人的家庭危机早已冲淡了这种激情,无法再点燃。
《I'll Hit The Roads》总是在街角的商店响起,第二次出现,养蜂人发现了在商店与帅哥们聚餐的流浪女,一卡车撞进商店,流浪女慌张上车。这是养蜂人解决性压抑的开始,也是我心中安哲电影里最浪漫自由的时刻,任何奇景对称的构图和呓语般的诗句都比不上。
4.情感与流浪
流浪女的勾引和对养蜂人爆发后的恐惧,甚至有一种斯德哥尔摩的意味,说着“不喜欢这样”,却又忍不住把头靠在养蜂人的怀里。
他们的性爱也是虐恋式的,影院内从流浪女对养蜂人的舔脚勾引开始,到之后养蜂人父权式的压迫体位,女孩哭着喊着“让我走吧”,也拦不住这种畸形的爱和性。
流浪女还是选择继续流浪,离开这段畸形的关系,就像《春风沉醉的夜晚》里李静的离去,类似一种意识的觉醒,不愿再在痛苦中前行。
养蜂人选择死亡不再流浪,最后一幕的长镜头,倾倒的蜂巢,和手指颤抖的旋律,压抑的情感继续压抑,蜜蜂在养蜂人身边嗡嗡作响,那一刻养蜂人成了真正的蜂皇。
这是最爱安哲的一部。

养蜂人Ο μελισσοκόμος(1986)

又名:O melissokomos / The Beekeeper

上映日期:1986-09(威尼斯电影节)片长:122分钟

主演:马塞洛·马斯楚安尼 / Nadia Mourouzi / 塞尔日·雷吉亚尼 / Jenny Roussea / Dinos Iliopoulos / 

导演:西奥·安哲罗普洛斯 / 编剧:Dimitris Nollas/Theo Angelopoulos/Tonino Guer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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