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拉维斯的流浪中,在荒野与城市的时空中,在人与人的关系中,文德斯用光影描绘了人类不可避免的失败这一事实。正如雅斯贝尔斯所说:“死亡,偶然性,内疚或世界的不确定性使我们面对失败的事实。”人类的无能为力在历史的阴影中徘徊,死亡就像一把悬挂在人类身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人们常常在快乐的时刻忘记自己不可避免的失败。然而,这并不是形而上学的主客体分裂,而是回归统一的道路。就像特拉维斯在荒野中的徒步旅行开始并最终回到荒野一样,与城市中的遭遇以及爱的斗争混合在一起。这是一种存在的辩证法,特拉维斯经历了一种真实的存在,介于从迷惑和自欺中纯粹的徘徊和最终走向超越和追求现实之间。
与黑格尔逻辑辩证法最终指向的绝对精神不同,这种存在的辩证法最终是对人本主义的回归,它不可能是整个世界的某种规律,而是关系的变化。人的超越性恰恰表明人的有限性和人的未完成性是永远无法克服的。人类必须处于不同的处境,不断地做出决定。正如萨特所说,人是自由的,但这种自由也是被迫的。人在历史的存在中,在存在中,只能以生存来照亮自身。
此外,文德斯与雅斯贝尔斯的契合之处在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或者说自我与他者之间的关系。在康德的道德形而上学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依赖于道德规律,道德规律作为道德主体而形成的理性存在。雅斯贝尔斯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道德形而上学的主题,他认为生存本身就是自由,个人的自由必须建立在与他人交往的基础上。这种交往不是将自己作为“常人”而去主体化,而是在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同时与他人建立真正的交往。这种交往是个人与他者之间的爱的斗争,是建立在爱和友谊的感性基础上的,即使是嫉妒,虚伪,欺骗等关系也是其中一部分。然而,通过爱的斗争,和解是可以实现的。这就像《德州巴黎》中的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最终特拉维斯选择的弃绝之路一样。人们也许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对方,但他们可以原谅对方。


德州巴黎Paris, Texas(1984)

又名:巴黎,德州(台) / 德克萨斯州的巴黎 / 德克萨斯,巴黎

上映日期:1984-05-14(戛纳电影节) / 1984-09-14(法国)片长:145分钟

主演:哈利·戴恩·斯坦通 Harry Dean Stanton/娜塔莎·金斯基 Nastassja Kinski/迪恩·斯托克维尔 Dean Stockwell/奥萝尔·克莱芒 Aurore Clément/亨特·卡森 Hunter Carson/伯恩哈德·维基 Bernhard Wicki/萨姆·贝瑞 Sam Berry/Claresie Mobley/维娃 Viva/Edward Fayton/Socorro Valdez/汤姆·法雷尔 Tom Farrell/约翰·劳瑞 John Lurie

导演:维姆·文德斯 Wim Wenders编剧:Sam Shepard/L.M. Kit Ca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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