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3-27

muma • 青少年哪吒:哪吒在此

相传哪吒年少但法力广大,可以变化为三头六臂,足蹬风火轮,手使一柄金枪,项戴乾坤圈,又有斩妖剑、砍妖刀、缚妖索、降妖杵、绣球儿等六件法宝,变化多端。每逢托塔天王挂帅出征,哪吒必然前往,有时当先锋,有时为大将,先后降服九十六个妖魔,是天上人间公认的少年小英雄。
相传哪吒与其父李靖不和,未出生便被其认为妖孽,出生后又屡次惹是生非。民间有哪吒弑父的传说。
在蔡明亮的处女作《青少年哪吒》里,哪吒却只是由一个无力的叛逆少年代表的青少年群像,他们看起来那么孤单,那么弱小。
电影里一共有六个人,“哪吒”小康,父亲,母亲,阿泽,阿斌,阿桂。
当小康还没有变成哪吒时,他似一座孤岛漂浮在台北连绵不绝的雨水里,在补习班埋头苦读的同学中间茫然无措。有一天,当他在洗手间无意间听到母亲对父亲说起自己是哪吒转世,便似哪吒附体一样抽搐起来,将母亲吓得不知所措。可是小康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扮演哪吒时,便被父亲一声“畜生”的怒喝和一只扔来的如宝塔一般的饭碗吓回了自己的房间。整部电影里哪吒“小康”只高兴了一次,就是在他在楼上偷偷看着自己的破坏成果时,他在床上蹦跳着,笑着,脑袋碰到了天花板上。他那笑竟然有些夸张,甚至有些病态。而其余时间他像每一个青春期的孩子一样沉默着,面无表情的在自己的四周造起四面无形的墙,然后放在房间里或者大街上。他试图融进大孩子阿泽的世界里,可是只能默默跟随,并得到一句“滚开”。他去电话交友,面对不停响起的电话,最后茫然离开。
影片里父亲像大多数中国式父亲一样,用简单、沉默、暴躁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爱。几块水果、每天疲惫的背影以及最后那道关闭又虚掩的门,这一切,就像我们身边的每位父亲一样,高大而亲切。而母亲,同样和我们看到的母亲一样,祈福、卜卦、美味的鱼。在由父亲和母亲,共同构筑的成人世界里,哪吒与之没有交流。
阿泽和阿斌是好朋友,晚上一起骑着摩托去偷东西,早上分开。阿泽的家里像威尼斯,地面上总是布满了水。那个一直反水的下水道在阿泽和阿桂约会后忽然就通了。对于阿泽,和在旱冰场上班又兼职做应召女郎的阿桂约会似乎就像晚上吃的一碗刨冰一样正常。他年轻的生活里只有阿斌一个伙伴,这时,也许他自己也在想,我应该找个女孩。可是,阿斌又是他生活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于是带着阿斌和阿桂一起约会,并把喝醉了的阿桂一个人丢在了旅馆。当阿桂要求与他单独约会时,他似有意似无意的和阿斌出去偷东西而失约。两个人争吵、做爱,这些事就像所有年轻男孩一样。可是这时他却有些迷茫,这些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得男女之事让他不知所措。面对阿桂,阿泽永远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他明知阿桂是来找他的,却对阿桂说哥哥不在家。在他心中,和阿斌的友情是第一位的。于是阿斌被打之后他抱着阿斌大哭,当阿斌说要找个女人抱抱时,他便让阿桂去抱抱。虽然最后他追上阿桂并激动地吻她,可是他依然是茫然的。
作为蔡明亮的导演处女作,《青少年哪吒》里已经形成了他后期一贯坚持的镜头语言,里边的小康几乎没有台词,这和李康生后来所扮演的角色一样。想起来也真难为了李康生,从少年小康到成年小康,10多年的电影生涯里,蔡明亮的电影几乎见证了他的成长,也几乎把他变成了一个哑巴。电影里的阿桂扮演者是王渝文就是《将爱情进行到底》里边的若彤,那时她还年轻。
影片里小康和阿泽的交结在路口,由此小康一直跟随着。关于小康破坏小泽的摩托车的行为,有人说是因为无法融入其中的嫉妒,有人说是一种同性情节的暗示,而我宁愿相信是因为他对于那天下午没能看成电影的报复。影片里的台北总是下雨,影片里的青春是孤寂无望的。其实,这和我印象里的青春一摸一样。看这部电影时,我忽然想到了我自己的那段青春岁月。

青少年哪吒(1992)

又名:Rebels of the Neon God

上映日期:1992-12(金马影展)片长:106分钟

主演:李康生 / 王渝文 / 陈昭荣 / 陆弈静 / 苗天 / 任长彬 / 

导演:蔡明亮 / 编剧:蔡明亮 Ming-liang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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