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看过如此“渣画质”的纪录片了,好在它讲述的故事足够有趣。导演用手持DV拍摄了一群拾荒者,还身兼采访人,并偶尔出镜演出甚至亲自说唱。它并没有想象中的卖惨或强烈批判,反而让你感受到了浪漫和美好。
这些拾荒者中,有因穷困而捡拾食物充饥的,有出于爱好采摘果实或收集废旧物品进行艺术创作的,还有为了反抗商业社会而开展行为艺术的。他们捡拾那些被大多数人认为没有价值的物品。商业社会认定并拣选了有消费价值的物品,例如形状和大小符合某一规格的土豆和葡萄,尚在保质期内的面包和果蔬,其他物品因没有消费价值而被遗弃。但拾荒者们发现了它们另一面的价值。
被丢弃的食物具有救济穷人的慈善价值。法国从十六世纪开始就有法律赋予人们拾荒的权利,例如收获结束后允许穷人、可怜人、缺少食物的人进入田野捡拾,直到现在也是。这项法律兼具保障和约束作用,不管食物是被有意识地施舍,还是被无意识地丢弃,它客观上保障了穷困人士能通过拾荒解决温饱问题。
拾荒行为本身就具有环保价值。它可以避免果蔬烂在地里,也省去了农场主雇人收拾的成本。它促进了废旧电器和家具等物件的循环再生,降低了能源消耗。
一部分物品还具有审美价值。例如导演喜欢心形土豆,没有指针的钟。装置艺术家们喜欢收集废旧物品,再变废为宝,其中一位认为每件物品“都是一句诗”。
总之,这些价值不是通过商业交易来体现的,这些被遗弃的物品并没有形成一个公认的价格。
回到现实,拾荒本身并不浪漫,它很难说没有尊严,但在很多时候是一种无奈。它是你在衣食无忧时,才能体会到的返璞归真和趣味盎然。尤其在我们这种享受充裕物质的历史并不悠久的国家,拾荒一般会被认为是生活所迫,或者以此为营生,还会牵扯食品安全、卫生等问题。
但本片传递的情怀是浪漫的,片中的人们拥有发现美好的眼睛,节俭惜物的心灵,节能环保的意识,以及在商业社会中不随波逐流的价值判断能力。我想,我们不一定要成为拾荒者,但可以试着成为浪漫的人。
又名:拾穗者与我(港) / 艾格妮捡风景(台) / 同是天涯拾荒客 / 我和拾穗者 / 拾荒者 / The Gleaners & I
上映日期:2000-07-07片长:82分钟
主演:Bodan Litnanski / 阿涅斯·瓦尔达 / François Wertheimer /
导演:阿涅斯·瓦尔达 / 编剧:Agnès Var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