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年轻时,草原到处水草丰茂,牛羊成群,这才多少年光景啊。」可如今去哪找爷爷口中这水草丰茂牛羊成群的地方呢。

作为河西走廊上的草原游牧民族——裕固族正在经历世纪大变迁。现代化进程逼迫他们远离世代栖居的草原,改变原有生活方式以融入城市化。如若坚守,只能远离家园,寻找新的栖息地。

这同样也是背井离乡,更甚。是抛却传统,民族同化。

电影通过巴特尔和阿迪克尔两个孩子的视角诉说他们民族的发展变迁。两个孩子在剧中基本没有讲过本民族特有的方言,只有爷爷与儿子的对话中使用。民族文化的传承可见一斑。

他们一路走来,连可能作为定居地的房屋已被舍弃,一片断坦残壁。

孩子们穿过炎炎烈日、几无草长的荒漠,到达曾经的夏日塔拉黄金牧场时,望到的不再是水草丰沃的家,那里不再承载幼年的回忆,更不可能再有父母为骆驼穿鼻的情景,甚至连那简单的帐篷都不再会有了。

这部电影反映的不仅仅只是裕固这一少数民族的寻家故事,其背后是众多少数民族发展演化过程中不可回避的悲怆。

「封山育草,放羊时像做贼一样东躲西藏。」放羊牧马作为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性,在现代化发展中却像在做贼。西藏的少数民族、新疆的少数民族,以及其他,同样遭遇着不可抗拒的命运。但凡「封山育草」「退牧还草」诸如类似的实施,他们都将走入这一发展的窠臼。固然通过一些政策,改变了某些民族的生活习性,可文化风俗、心理认同何以改变。

两个孩子经历了缺水、失去骆驼等变故后,终于见到了河流,河边淘金的工人,升腾的浓烟……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另外一个世界,不被接纳的世界。

高耸的信号塔,突兀的工厂,这都不是他们民族的世界,不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了。

他们的家又在哪里。

爷爷对他儿子说要坚持下去,就和寺庙里的老喇嘛一样,两个喇嘛去了城市附近的寺庙唯有他孤身一人坚守在这荒漠无边的寺里。这是一种信仰的坚守,一种力量的传承。

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水草丰茂的地方在哪呢?

片头中脱落的壁画很美。

关于描写游牧民族的生活,可以读读李娟的作品。她长期生活在北疆,深入游牧民族生活,仍为我们记录着他们的日常。

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2014)

又名:River Road / Where is My Home

上映日期:2015-10-23(中国大陆) / 2014-10-26(东京国际电影节)片长:103分钟

主演:汤龙 Long Tang/郭嵩涛 Songtao Guo/白文信 Wenxin Bai/郭建民 Jianmin Guo/马兴春 Xingchun Ma

导演:李睿珺 Ruijun Li编剧:李睿珺 Ruijun 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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