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影拍了三十一年了，我才完整看过。
上来第一个泪点是上吊的小戏子，吃饱之后上吊而死。但凡有一点点办法，也不会走到这条路上来，赴死毫无悲壮，没有慢镜头没有铺叙，甚至连死亡的准备过程也没有拍摄，只是死完了借着电影里龙套的口吻通知大家伙，他死了。
不知道我看的是不是删减版，全剧限制级镜头基本都点到为止，悬崖勒马。这样拍摄对得起审核，对得起观众，对得起艺术。过犹不及，恰到好处。
看到最后，感觉菊仙才是终极受害者。一个聪明伶俐、辗转于乱世的现实主义者。她只是有一点可怜的、几乎世人都会有的对于爱情、稳定生活的向往而已。可偏偏老天赋予她的最沉重。最终还是被辜负。离世的时候，一定绝望至极，但还是把剑还给了程蝶衣。这似乎是看清段小楼不爱自己后，依然爱段之举。她用行动告诉程，这是你的剑，不是段的，不要再找段了。
程蝶衣，乱世中众多身世坎坷中的一员，宁死不屈，少年时代在苦头吃尽之前被师哥段小楼所救。救是拉了一把，从层层叠叠的意境高台之上拉下到泥泞、吃人的现实现世。从此心里住了一个霸王。自身的成全配得贵人的抬举逐渐扶级而上，最后达到人戏合一的境界——这次是彻底回到了高台之上。不接地气的举动引火上身退身再上身。跟随世道政策翻天覆地的改革而不停翻滚。最后还是吃了人戏合一无法变通的亏，遇上农夫与蛇的故事，差点中毒身亡。到这里我都还是同情他的，直到他揭发了菊仙的妓女身份，并用淫妇形容，我才知道旧社会的封建余孽还是残留在这个境界至高的人骨髓之中，无法消除；对于菊仙的嫉妒恨也完整刻画了一个情敌的面目轮廓，与戏无关。但他最后自刎了，看透了，所有一切不值得，去另一个世界了。
段晓楼，一个憨厚、直率，又似乎能屈能伸的普通人代表。菊仙爱他，程蝶衣爱他。但从程蝶衣多年后遇到他喜欢的剑并专程拿来送他而他全然不记得以及最后的揭发来看。此人实在是不配拥有那么多的爱。不过就是这种彻底的现实主义者，活的最长。

最后，我想到了龙妈，感觉龙妈很像影片中某个时代的一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