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本清净之地,不像置舍居家,讲究有山有水。那为何此佛寺居于山谷水中呢?
大雄殿多居于寺庙中央,坚固高台之上,为何反而水漫于阶下,恒飘于池中?
寺院无墙但有院门,殿内无屏却有室门,老和尚与小和尚出入只行门下,而不择他地而行。佛家讲究无欲则刚,门也好,墙也罢,均为万物中一形式,心净则不拘于此。是有法门,而无心墙。
但小和尚第一次不再拘于门墙,是在夜里见到女施主之时。欲望弥漫,则心中门墙皆无。
寺庙所在水池,俨然一滩欲望之水,四级转换。夏时水涨,冬时冰凝,潮涨潮落,正如人生之路,发现、追求、拥有、失去。春季小和尚上山采药,池水低于山门,稍犯小错,迷途知返。夏季情窦初开,人欲难抑,水没山门。山门与古树,均为池水深浅的暗示。
小和尚在池中击桨转圈,则为在欲望中纠结打转,最终跳下池水,连同女施主也拽下欲望之池。
青春、爱情、性爱,这些本都是天赐之物,本无可厚非,就像老和尚所说“也是人之常情”,甚至,也是有意许之。但尘世间最复杂,也是痛苦的根源则是,由于爱情、性爱、财富、成功等等这些客观自然事物所产生的占有、贪婪、自私。这些欲望,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同样也是人类希望克服,以至于减少自身与社会痛苦的对象。
当老和尚决定送走女施主,小和尚因为对爱情与性爱的迷恋产生不舍,以至于出走山庙。也许这一切选择,已经注定了最终的结果。正如老和尚所说:“淫欲唤醒了占有的欲望,这会导致杀身之祸的。”
试想人世间的痛苦与罪孽,无不出于此类。但,试问又有几个人能把握其分寸?调整其有无?即使小和尚牢狱之灾后的悔过,也只是个体人生惨痛换回的片刻安宁,而作为整个人类,又像春芽夏花一样,再次盛开,弥漫着欲望之水。
也许在导演看来,正如孩童都会玩弄小生灵以此作乐。人生的生老病死就像四季轮替一样是天道法则,而人生对欲望的背负,终究也逃不过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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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一书中讲“人其实是基因的载体,是基因的奴隶”。放在宗教哲学里里,也许就是轮回与原罪吧。谁也逃脱不了人性与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