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僧顽皮,用细绳绑了鱼、蛙、蛇玩乐,老僧在童僧的身上绑上重石,让他体验与被他绑了细绳的动物一样的痛苦,并且让他身负重石去寻找那些动物。临走时,老僧告诉他,若是动物死了,他的心中必然会套上一副永恒的沉石索。

然而,鱼和蛇因此故而死,童僧嚎啕大哭。善恶轮转从来就是因果报应,童僧成长为少僧,未经世事一尘不染。在与少女初遇的那一刻,便自身上绑负了沉石,原始的欲念将恶一点点带入他的心中。

既然有了恶的欲念,必然带来恶的后果。沾染鲜血的僧徒回到如浮岛的寺院,在其中重悟爱憎,灭了欲念,清心寡欲地在死亡中轮回师傅的老路。至于师傅的骸骨,早已尘归尘、土归土,融于这山水之中……

这是一个关于禅的电影,片中青灯古佛之于禅便是空。一座漂浮的寺院、一只缀满莲花的木舟,一片好山好水。可又如何?青灯燃灭自是有它不曾表露的故事,古佛斑驳或已背负了太多的恶念,青山绿水里又隐藏了多少恶,只有苍天自知。

金基德心中定然有座孤岛,所以在他的影片中岛的意向众多,且每一座岛都是一份浓厚的孤寂感。相对于其他冷冽残忍的作品而言,《春夏秋冬又一春》是个温暖的故事,像块渐变色彩的丝绢,轻柔不带温度,却能让你体验“冰凉”、“垂坠”的质感。

从童僧之春的明朗欢快,到老年之冬的沉重晦暗,金基德难得在影片中表达和诠释了包容。特别是僧徒畏罪逃回寺院时,他对徒儿的惩罚与爱护,无处不展现着如慈父的理解与疼惜。

在韩国的导演里头,金基德应该是大陆观众最熟悉的,最有艺术感的情色导演。镜头唯美却冷冽,从不给观众任何温存的机会。他给予的情色,是剥离了一种叫“爱”的东西,用以表达愤怒或悲伤或任何其他负面情绪的动作。

在《春夏秋冬又一春》里面,少僧对少女身体的迷恋,与其说是少年的情窦初开,不如说是对诱惑的无力抵抗。对于少僧而言,少女是他的世界里从未曾有过的一种存在,难以辨识又难以拒绝的诱惑。金基德赋予他们的彼此需要,用老僧临别时的一句话便能道尽。情爱是一方药引,治愈女孩的空虚,却荼毒了少僧的纯良。

中国有句俗语爱越深,恨越浓。恨因爱起,怒火冲天。终还是在善的引导,暴的惩戒之下化为场空。僧徒的一生,从明亮欢快到晦暗颓然,剧情也由灵动时起沉重结束,基调随着人物发展而发生巨大改变,越是接近尾声越是显得笨拙。

在金基德的电影世界里,对白被用得少之又少,语言被大量的符号和镜头取代。无论是反复出现在影片中的蛇,还是僧徒攀爬的佛雕,亦或是漂浮的寺院,虚设的卧室门……堆叠组合在一起,便是导演想要表达的情感、态度和思想,用“无须赘言”来形容他的风格最是恰当。

《春夏秋冬又一春》算是金基德执导电影里最容易理解和感受的一部,虽然依旧形式感强烈,却浅显许多,很容易理解。在影片当中牵扯的男女纠葛也相对简单,不需要观众过多揣测。禅意是影片最重头的部分,被导演分割安排在剧情的章节各处,尤其开头与结尾时,绑缚在僧徒身上了沉石索是一副被具化的约束道具,在人心上施以的惩戒之刑,直到最后的轮回。

春夏秋冬又一春봄 여름 가을 겨울 그리고 봄(2003)

又名:春夏秋冬(港) / 春去春又来(台) / 僧家入定 / Spring, Summer, Fall, Winter... and Spring

上映日期:2003-08-14(洛迦诺电影节) / 2003-09-19(韩国)片长:103分钟

主演:吴永洙 Yeong-su Oh/金基德 Ki-duk Kim/金英民 Young-min Kim/徐在京 Jae-kyeong Seo/何丽珍 Yeo-jin Ha

导演:金基德 Ki-duk Kim编剧:金基德 Ki-duk K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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