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字随便搬运,无需署名)
苏文兴可真是一个妙人儿。
拿他比作鹰酱,鹰酱有点高攀了。
别看苏文兴人前应声虫,人后胆大心黑当得起老王八的孙子。
晚饭后,
韩舅舅带着苏文兴游花园消食,顺便谈点正事。
谈完,手一摊。
苏文兴立马附和拍手。
他是真傻不知道给好处费?
嗯,
那他带着一坨死沉死沉的银石头也不知道减负。
晚上回房上床睡觉还要想:啊,我今天吃了好多卡路里呀,晚上给自己运动加量,带这玩意?
这,才是真傻的人。
他不会想。
当往兜里揣上钱囊起,他就知道这是今晚要送出去的回扣。
只是,
他还想黑吃黑。
黑自己的爹,吃自己的舅舅。
人才。
可惜了。
这一幕应该让老太爷看看。
晚宴时,宁毅摔袖而去,苏文兴上杆子巴结外姓舅舅,戏演得太过。
弄得老太爷咳嗽阻止。
老人家多虑了,你家孙子扮猪吃老虎,真不是省油的灯。
啊,说到猪,
苏文兴又展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吃过猪肉,
他是新门艺馆的常客。
韩舅舅约苏忠堪见面是相当临时的事,早上他还以为自己要和宋都尉一起去乌家。
临到城外,宋都尉放了他鸽子——你自己飞吧。
各凭本事挣回扣。
咱俩别在一个锅里分,做两锅,能者得之,狠者多之。
说的韩从不乐意到眉开眼笑。
瞧,
咱们恶人就这么简单。
有用就要上。
一点就透,不废话。
韩没闲着,
立马快马加鞭通知妹夫老苏——速约勾搭。
这么重要的客人,那么重要的消息,苏忠堪能交给一个新的服务商吗?
不清楚老爷喜好和节点,这要上错酒,搞慢菜,泼点茶,你让韩舅舅的官声往哪里派?
赘婿尚且会影响,何况服务生?
自然要相熟的。
越是临时起意,越要“按老规矩办”。
老板才能又有面子又省心,全心全力去消化酒桌上带来的信息。
苏忠堪是新门艺馆的常客,常客到和杨妈妈有“你办事我放心”的默契。
他又干啥都带着儿子。
苏文兴,这家伙,真常客没得跑。
看来,
他对杨妈妈专业度的了解是现场观摩的,根本不用隔岸观火。
啊,
苏氏布行的公关费和市场费都进了苏氏新门艺馆子公司的兜里。
左手出,右手进。
老王八,哦,不,老太爷这钱挣的啊,资产配置降低资金风险玩得是极好的。
苏氏集团一定是各分公司各自负责自身利润,项目组之间也互相竞争,这,相当互联网了。
相当先进吗?
还是说——互联网企业的管理经验,其实也没什么创新。
只是将账摊在明面上。
那也算进步吧。
因为,
账在暗地里,会导致企业有自相矛盾的地方。
比方说,
小婵在第一集说:“我家姓苏,是江宁三大布商之一,自澄华年间创立,历经八十三年风雨。”
宁毅在第五集说:“江宁东西市,乌家独占东市,苏氏和大川分了西市。”
而在第七集里,
大川布行的薛老板因乌公子的艺馆红人补贴冲头计划,情急之下,家里连个婢女都没有,只好自己上场博君一笑。
基于苏家好歹还能出个小婵,我们可以判定,大川在三大布商中排名老三。
这就很有意思了。
乌家,咄咄逼人,老大。
苏家,历史久,最近因家里投胎一个狂点技术树的苏檀儿而渐有起色,是老二,大有赶超之势。
大川,不重要,老三。
好吧,
请老王八告诉我:怎么保持八十三年的老二?
真的,教教我们。
这经验太宝贵了。
我拿着立马能卖给土共,Ta挺急需的。
伊要敢犹疑杀价,
我立马反手当保险卖给鹰酱(如何让你的对手保持千年老二?),反向经验输出也成啊。
真的,
在我一介恶人眼里,就没有啥屠龙之技。
人不需要,我还可以卖给龙嘛,让伊保命用啊!
我国金融界看不到未来的WiFi,但说不定大洋彼岸有人看懂已经开始跑路了。
资源场上,永远不缺干活的,资本永不眠。
水军老板,永远想着钱。
人生啊,在钓,不在鱼。
这是境界。
另一蹲守在池边的老王八身体力行教育小王八。
游远了。
我们一群小王八再游回来,围绕在千年老王八的四周,听苏爷爷说那从前的故事:
老王八耸耸肩回答:
哪有什么千年老二,不过就是从老大沦落成老二了。
所以,
才有钱开新门艺馆啊。
不然呢?
老三都没钱请婢女,这要是才赶超老三上位的,还不先紧着自己家的,哪会有那个闲钱砸乌家都没钱养的花花姑娘啊!
你以为乌公子想一次性充那么多吗?
还不是月结付不起,只好用到的时候再撒钱当充头。
貌似有钱,其实没钱。
嗯,
言之有理。
不亏是老王八,顺嘴拉踩乌家是暴发户。
抖别人的老底,不带喘的。
我笑嘻嘻的建议:
那我们也来盘盘苏家的家底吧。
到底这钱怎么挣到的?
老王八,沉默了。
没关系。
他阻止不了有人要跳出来BBBB。
苏檀儿说:“你是不知道岁布生产的好处。”
目前一直负责岁布生产的楼家,
派苏檀儿的闺蜜楼舒婉超踊跃的写信回答到:我知道,我知道,但这次我不知道谁家会发财?你家有消息吗?我告诉你,最近又来活(发财)啦!
我再对着武朝天空大吼一声:
你们怎么发财呀?
此时,
又有人自动跳出来做回音壁。
苏忠堪头点得跟蹦迪似的(我来,我来),凑上前一起来问:内兄啊,那这价格方面?
有着丰富发财经验,往年都在京城搞岁布(发财)的韩舅舅,为了自己多拿回扣,立马尽数抖了出来:
“价钱方面不用担心,靖国不是梁国,随便对付就成了。刚才说了,岁布只会越来越多,朝廷加价,那也是势在必行的。”
这段话,
阿拉做个简单翻译:欺负呆子不识货。
这个理连苏檀儿都懂,
她说:“恐怕今年不再需要向梁国纳贡,以靖国之力,应该会追加岁布的份额,或许这是一笔可做的生意。”
这要怎么操作呢?
最重要的:要有共识。
武朝全员从大老板到小百姓都要明白一个现实:家门口蹲着游牧黑社会,大家得交保护费。
现在黑社会在火拼选老大。
快要分出胜负了,靖小弟翻身上马当黑老大,梁老大被干趴靠边站。
落难的黑老大混得不如狗,梁老大的保护费不用交了。
但也别高兴太早,
新任靖老大会说:你们以前怎么给梁老大交的份子,以后一分不少交给我。并且,基于能者多之,请对我打败老梁给点奖励,岁布请加量。
武朝的街坊邻居各个点头哈腰:靖老大说的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转头,就在布的质量上做文章。
以次充好。
同样的价钱的布,成本不一样。
这靖国以前都是做小弟,苦出身,哪里见过什么好布,等用上才知好坏,那也是一年之后——明年的事了。
而今年朝廷负责收岁布的尾款,恐怕都结了。
靖国即便来闹,那也是下一年的事了。
好办,下一年换一家供货商咯,然后要求质量好一点(成本高一点)咯。
以后嘛,靖国闹一次,成本高一点,不闹就杀熟,简单明了的欺负人。黑社会当VIP,当成按闹分配,真是欺负人家不读书,不知道到底是谁胆肥?
啊,请大家摆正姿态,不要同情黑社会。
也请大家不要幸灾乐祸。我们还要继续正经讲道理的。
所以,
头一遭的利润空间最大,能发大财。
越往后利润越少,但也能发点小财。
特别是当黑社会都开始讲究,要求穿大牌时,那离换老大的日子也不远了。
大牌做工精细,哪里经得住打架啊!
水洗都可能洗破,
你跑店里问柜姐,柜姐(武朝)会说:不好意思,我们就穿一次性的,不存在您这个问题。
黑老大还没来得及气得砸店,他后面跟着的小弟就会因贪慕大牌的虚荣,背刺他一刀。
柜姐(武朝)见过世面,完全无视倒地的前老大。
脸不红心不跳,
含笑询问:Sir,我们为您准备了定制款,今天看看?
然后,
新一轮轮回又开始了。
百试不爽。
以次充好这么个鬼才发财点子是谁想出来的?
老王八吗?
你们冤枉他了。
是老天爷想出来的。
武朝是一开始就交保护费吗?
肯定不是啊。
谁没事交保护费啊,钱多我可以打赏看踢球啊。反正西边来的人,踢球和打架没啥区别。
我是打不过才交保护费的,好嘛!
不得已啊!
所以,
总有第一次打架。
谁打架前会想着“我会输”啊?那还挑衅打屁架啊!
第一次打架,就是为了不交保护费。
自然,武朝老板和全体人员都没准备好保护费,没人组织岁布生产。
结果,打输了,黑社会要求立马交保护费。
限时缴纳,不然抄你老底,打到京城,活捉公主和皇后。
那个急呀。
需要有人有能力把事办了。
当年,还是小王八的苏老太爷本着解国难的心情站了出来:我来办。
他家世代做布,在江南人头地头都熟,把大家手里剩余生产力短时间里全部凑起来,才凑出了这个多余的生产任务——岁布。
但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兵荒马乱之际原料人手都不够,质量就参差不齐。
不过,好歹交了货。
黑社会也是第一次打劫,心里没谱,时刻担心会被端锅,交货时也没怎么查,点完数量就跑。
于是,解了围。
大家都大难不死,苟活过场。
事后盘账,
苏帅哥才发现:自己发大财了。
这就是我曾说过:问题在哪资源在那,机遇就在那。
时隔几十年,大家能复制苏老太爷年轻时的成功经验,发笔横财吗?
我要给所有人当头敲一棒,包括苏檀儿:做梦!
你们这群小王八蛋,不但不会发大财,还有可能会亏本补贴黑社会。
因为,
对手已经从社会小青年变成社会老油子了。
小苏老板当年能大赚,是梁混混第一次打劫,时刻恐惧会被抄后路,带着劫到就赚到的保底心态来的。
不计较。
抓到篮里的都是菜,管他是鸡还是草。
如今?
靖老大看着梁老大收保护费那么多年,你武朝武力值能有几斤几两,会不知道?
看猪跑都知道猪肥得跑不动,哪里还有什么野劲!
哪会有什么反抗能力?
来武朝就跟玩似的,不,是出差旅游,有人买单。
靖国会慢慢点,一匹匹过,消息灵通说不定还要定制。
嗯,我觉得这一季的云娟不错,反正都是布,你们这次供云娟吧。细纹布那种供奉给前老大的旧款就不要拿出来了,上不得台面。阿拉可是当红明星,怎好穿旧款?
好,人家用布的价格拿你的娟。
你不亏吗?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真想赚?
那你们一定要挺秦嗣源。
让他组织人打架,打过之后才能有议价权,打赢才能有定价权。
各位员工们,看到了吗?
想挣大钱,一定要做小舒老板,迎难而上。
问题面前,所有挣的,都是你的,连回扣都可以免。
你说当年有人敢找小苏要回扣吗?
那小苏还不躺倒瘫下,摆烂不干活啊:有本事你找别人去干。
反正我家不在京城。强盗打来了,我带老婆孩子上山当神仙去。
这事刘学义最有经验。我就住天柱山,龙王住得我住不得?我让任何强盗上门先讨水喝,渴死你们这群打劫的。
哪个官老爷敢得罪他?
没人了啊!大家都在逃命呀!
小苏是独苗啊!
还不得求着爷爷(奶奶)干活。伊不解决,别说回扣,大家以后统统当讨饭。
为此,行政资源围着小苏转。
这就是苏檀儿口中说的:“如果能拿到这笔生意,官家也会多行方便。”
这个方便,是她爷爷当年做好的规矩。
什么回扣不回扣?
搞搞清楚,乱世之中,能干活的才是真牛逼。
太平年间嘛,
这活你也能干,我也能干,自然决定谁干活的管理者最牛逼。
于是,
韩舅舅借着鸡毛当令箭。
来敲竹竿了。
老太爷心里清楚,也不阻止。
他从不阻人发财,哪怕这财是从他这抢的。
以次充好这发财点子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但他没做皇商。
小婵可以验证。
她说:“这楼家本来就是皇商,自应掺和这岁布的生意,哪儿像我们苏家。”
这是怎么回事?
我来补完吧,老王八是打死不会说的。小苏老板,是不是?
当年,
小苏发财了,他为人低调,没说。
第二年,当时被抓去负责岁布的官员继续找他搞岁布,小苏继续组织大家生产,并因为人手原料充足,让大家按质交货。
同时,朝廷头一年的项目款结清了。
帮小苏的各家布行拿着消息和自己手头的成本,算算差价,也能立马明白:小苏发了,大发了。
有人心思活络,想接过来做。
反正以后黑社会也是VIP,进店不带刀的,没有性命之忧,生意人人做得啊。
找人,塞回扣。
小苏盘算一下以后一定会追加的黑社会质量要求和回扣,就,让贤了。
谁愿意发小财谁做去。
同时,
争得人多了,也就定了考核标准,有了皇商这称号。
官员那边,也不是危难之际顶锅的那位,也有了专门负责的诸如运输清点的转运使。
游戏规则确定好,圈中的人各司其职,大家都挣得明明白白,没有横财,只有小财而已。
这,
就是明明苏家没做过皇商,但做了皇商的楼家遇事还要来找苏家商量的原因(讨要应对经验)。
也是为什么韩转运使那么一个恨不得拿自己放的屁当发财机会的人,结亲家要找苏家的原因。
唯利是图的人怎会放过婚姻这么好的发财机会?
洞房数红包都能正大光明,
不靠结亲谋得更大的前程(利益)简直都对不起自己的盘算。
阿拉放屁都是香的,好嘛!
呕。
我的分析完了。
说这么多,帮小苏老板解围是次要的。
主要的,
我是说给苏檀儿听的。
为什么老祖父和父亲一直反反复复强调这事很难。
“你身为女子,却希望走上这样一条荆棘之路。”
女儿家为什么不适合这条路?
即便你有做布天赋,为什么还是“做生意这事女人占不到什么便宜啊”。
因为,
苏家当年扛起来的,真的是庇佑弱小兼济天下呀!
小苏老板走过。
他知道来时的艰辛,也知道挣得太平后大家的背刺。
可能,
他的儿子,那个在家装病的大儿子,也走上了这条路。
要不然呢?
乌公子在小树林里敲宁毅脑袋的时候,怎么不顺带让火木门敲老王八的脑袋啊!
还不是混道上的火木门一眼就认出:
册那,这位苏家王八,一直道上混的。
人家斗北方黑社会的,哪里会怕我们南方小杂毛啊!
怎么又说起爸爸了。
真是瞎扯。
扯回来。
苏檀儿,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做布和做布的生意都很难。
父亲和祖父,不是以男人的身份去压制你,他们只是从过来人的角度提醒你:前路艰辛,需多多小心。
做好,有大成就,真就开了这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