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緯度縱橫交錯。夜晚07分、五組故事、五個地點,在城市的月夜下,計程車司機與乘客,平淡的相遇與分離,沒有濃重的火花,也沒有後續的延伸,天亮之後可能就不會再見了。生活詩人賈木許,一貫在簡單之中尋找獨特。
從《地球之夜》到《帕特森》,我不知道賈木許是否對公路敘事有著特殊情結,「司機」是個很有意思的職業選擇,他們每天所經歷形形色色的人,談及到的私人對話數不勝數,行一段路,就像在體會不同的人生。
哪裏有文化,哪裏便會發生故事,事件與環境的結合,必然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的。本片巧妙利用了不同地理位置的優勢,把故事的展開依照與當地風情,也把地域矛盾與融合連結在一起。這點在第二個短片中尤為明顯,剛到美國的德國老司機與USA本土黑人青年間逗趣的對白,還有不斷像風景導遊一樣介紹「紐約!這是紐約的夜晚!酷吧!」。
我有次在台北撘夜車回學校,司機主動與我攀談,他說他也住在學校附近,恰逢需要回去休息,我是最後一班客人;然後自顧自得告訴我他表妹的女兒準備結婚、自己和妻子相識的過去、兒子即將考取證照等等⋯有的時候,一些司機會詢問乘客的身分,也有的時候會像那位先生一樣,把一天疲勞的抱怨、或是他的小幸福瑣事,全盤自言自語式告訴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很難得出這種「信任感」的來源,大概是艙內氣氛罌粟吧。然而那種短暫維持的共體關係,也會隨著下車而煙消雲散,司機與乘客各種繼續自己的日常,不久就會被忘記。
在《地球之夜》中,有人講了一個略微諷刺傷感。「一對夫妻生了早產兒,醫生告知孩子或不過一禮拜,夫妻倆為了減輕精神痛苦決定不去愛那個孩子,但奇蹟的是孩子活了三週依然健在;於是夫妻倆鼓起勇氣打算好好彌補愛意,這時孩子卻死了。」觀眾與聽故事的角色一起沈默,直到計程車到達目的地,此時,月亮已漸漸退下舞台,破曉的晨光照耀在眾人臉上,悲傷的氣氛瞬間消散。
車開走了,而生活繼續運行。
·《地球之夜》★★★☆

地球之夜Night on Earth(1991)

又名:地球这分钟 / 地球一夜 / 夜的世界

上映日期:1991-12-12片长:129分钟

主演:Gena Rowlands/Winona Ryder/Armin Mueller-Stahl/Rosie Perez/Isaach De Bankolé/Béatrice Dalle/Roberto Benigni/Paolo Bonacelli/Matti Pellonpää/吉安卡罗·埃斯波西托 Giancarlo Esposito

导演:Jim Jarmusch编剧:Jim Jarmus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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