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着蔷薇,审视我的心灵吧,亲爱的朋友,你应战栗,因为那里才是你本来的面目。
——西格夫里·萨松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猛虎,但也都会有细嗅蔷薇花开只待岁月静好的宁静时光。《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加拿大作家扬·马特尔的长篇小说,在李安导演神乎其神的手法下,成了颇具李氏风格的魔幻大作。隐喻是在彼类事物的暗示之下感知、体验、想象、理解、谈论此类事物的心理行为、语言行为和文化行为。《少年派》以各种事物为喻体,叩问了人与自然、人与宗教、人与自我之间的伦理。

影片讲述了印度少年派随家人移民途中遭遇船只失事,同一头孟加拉虎在海上漂流 227 天的故事,探讨了宗教信仰和人性伦理的主题,反映了派伦理意识的成长。这是一个寓言性质的故事,里面的隐喻表现手法克制而简洁,彼此的映射关系十分明显。李安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赋予了扬·马特尔的故事框架一个“李安”灵魂。在影片之中采用各种精彩的隐喻提升了电影的文化质感和渲染了电影的宗教氛围,完成了从文字符号转变为影像符号的挑战,使整部影片充满了梦幻意味。

虎与派

派和孟加拉虎是电影中最明显的对照组,虎就是派潜在体内的兽性。受伤的母亲被厨子杀死,将会和水手一样被厨子用来做鱼饵来获取更多的食物。母亲被杀之后,派陷入了无比的愤恨之中,同时却又要尊崇宗教的以及人类法律秩序的规定。最终在外部环境的刺激下,派化身成虎,潜藏在派体内的猛虎跳出船篷,杀死了厨子。派代表着人性与文明,老虎代表着兽性与野蛮。在极端的生存条件下,人性或许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以此激发出人的原始才能保护脆弱不堪的生命。

人身体中的兽性,并不是无理残暴的,同样也是可以驯化与克制。孟加拉虎的名字为理查德·帕克,一个人名,似乎也在暗示着兽性是可以被人化的。但尽管猛虎于心,人性恶的一面终究还是可以驯化的,现实的苦难中让派认识到“恶”也是一种适应极端恶劣条件下的生存法则,派心底的善良战胜“恶”。派曾经用多种方法想要驱赶虎下船,在屡战屡败后,学会了与虎共存,人不能也野蛮硬碰硬,那只会两败俱伤。于是派作为文明人类的代表,主动地结束了人性与兽性之间的交战,由最初的与理查德·帕克相互提防、想要杀死对方的心理逐渐变为相互依赖。派利用一切可用的生存技能去满足老虎和自己,甚至到最后排觉得和老虎一切漂流下去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因为孤寂到死,没有生存威胁的生活只会让他安逸死。

最终回归陆地时,老虎归于丛林,象征着心中的猛虎由于人性因子的主导作用而得到控制。老虎头也不回地离去,是派心中人性战胜了兽性,兽性在安全的情况下得以隐藏。因此,不难理解派在病床上为调查人员叙述故事时为何会有两个版本。动物版本的叙述代表着派伦理觉醒的外在表现,他陷入深深的伦理自责中,无法面对自己杀人吃人的事实,深知有悖于伦理道德,所以选择回避讲述残酷的现实。原始的野性如猛虎一般潜伏在每个人的心中, 当我们分辨出心中的人性和兽性因子,并选择用前者控制后者时,才会获得真正的理性。

总结

意象真正的功能是,它可作为抽象之物,可作为象征,即思想的荷载物。”《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正是通过诸多隐喻意象,展现了主人公通过漂流在伦理道德、宗教信仰、人与万物关系问题处理上的觉醒与成长。而幻丽的画面和奇幻的比喻引发了人们的思考,也是派的故事可以深入现代人心中的一种介质。了瘸腿懦弱的水手,用他的尸体做鱼饵捕鱼以此来维持生命,后来又杀死了母亲引诱鲨鱼。不堪忍受母亲被杀的派最后放出心中的虎杀死了厨子,同时仿照厨子的手法,用厨子的手法钓鱼果腹以换取生命。厨子的尸体就是电影中的食人岛,给与他食源的同时,又一点一点拿走他的伦理道德。派在这个过程中,人性与兽性一直在做博弈,两两都不能战胜对方。

苏珊·朗格认为:“意象真正的功能是,它可作为抽象之物,可作为象征,即思想的荷载物。”《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正是通过诸多隐喻意象,展现了主人公通过漂流在伦理道德、宗教信仰、人与万物关系问题处理上的觉醒与成长。而幻丽的画面和奇幻的比喻引发了人们的思考,也是派的故事可以深入现代人心中的一种介质。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Life of Pi(2012)

又名:少年Pi的奇幻漂流 / 漂流少年Pi

上映日期:2012-11-22(中国大陆) / 2012-09-28(纽约电影节) / 2012-11-21(美国)片长:127分钟

主演:苏拉·沙玛 / 伊尔凡·可汗 / 拉菲·斯波 / 阿迪勒·侯赛因 / 塔布 / 阿尤什·坦东 / 加塔姆·贝鲁尔 / 阿彦·汗 / 穆德·阿巴斯·卡勒里 / 维比什·希瓦库玛 / 热拉尔·德帕迪约 / 詹姆斯·斋藤 / 俊·奈托 / 安德里亚·迪·斯戴法诺 / 沙拉万提·塞纳特 / 王柏杰 / 柯一正 / 黄健玮 / 

导演:李安 / 编剧:扬·马特尔 Yann Martel/大卫·麦基 David Mag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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