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电影里最令我动容的不是父亲用残忍的方法告诉派理查德·帕克的恐怖的兽性,不是幼年派用行动抗争他人对名字的嘲笑(在印度“皮辛”和尿尿的读音很近),不是青涩酸甜的青春悸动和微弱的“等我回来”的承诺,不是忆起离开故土才惊觉父亲一定比派更不舍得家园,也不是风暴来袭时一家人的死别,也不是救生船上鬣狗残忍的杀害斑马和红毛猩猩,也不是少年派对成年孟加拉虎的驯化。

而是一个晴朗的白天,理查德·帕克突然跳进海里,派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这段开始的时候是派在为老虎的食物发愁,老虎是游泳健将,如果过度饥饿,肯定会跳下水吃了他,于是派在学习捕鱼获得肉食。有了这层铺垫,我以为派微笑是因为老虎会自己捕食的欣慰,但看到老虎向他游过来,他由微笑转为惊恐,立刻跳上救生船(最初他一直在简易漂浮圈上),老虎拼命扒拉船体企图上船,但船体还是挺高的,老虎一直失败。派用棍棒吓他,拍他,我也在内心暗暗叫好,希望借此摆脱老虎,摆脱生命威胁,借此夺回救生船,这是属于派的救命的领地。但没过多久,派突然懊悔“瞧瞧我都做了什么啊”,于是开始施救,想尽办法“拉”理查德·帕克上船,终于在夜晚成功了。这是一次转机,派开始学习驯服老虎,猛兽确实温顺了不少,派也可以和猛兽共同躺在救生船的两端了。

在一个夜晚,大海泛着光,理查德·帕克在船头目不转睛盯着海面,派静静躺在船尾。镜头又换成了派的视角。一人一兽一起看夜光水母,甚至还有鲸的鱼跃。在凶险和迷幻的大自然面前,一切生灵都是平等的,为生存奋斗,为美好心驰神往,因未知迷惘,因相伴才能互勉。所以不难理解最后少年派被冲上海岸获救后,他目送理查德·帕克钻入密林却头也不回,他说他的大哭当然有激动但更多的是这位凶猛恐怖的伙伴就这么走了,竟然一个回头也没有。猛兽仍然是猛兽,纵使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习性不会改变,他的心头是否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牺牲羚羊只为了告诉他的这个道理。影片最后又出现了理查德·帕克钻入密林的背影,我在丛林中寻找他的眼睛,我以为会有一个少年派看不到的回眸,但是没有,也可能是我没有看仔细。

重返人间的少年派给前来调查事故原因的两个日本人讲他的故事,不被认可,于是他把故事中的动物全部换成了人。鬣狗是阴险凶狠的厨子,红毛猩猩是他的母亲,斑马是老鼠,而他是老虎。两个日本人听的发愣,如果说和老虎共度的故事令人难以置信,那么新版本的故事是令人窒息的残忍吧。成年派问听故事的作家更喜欢哪个版本的故事,答案是前一个,我的答案也是如此。我宁愿接受动物的残杀,因为是天性,但无法容忍人的阴险,他们都不配为人。

故事讲完了,派的妻子回来了,派向听故事的作家介绍一双儿女的名字,分别是阿南蒂和拉维,是他的初恋和哥哥的名字。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Life of Pi(2012)

又名:少年Pi的奇幻漂流 / 漂流少年Pi

上映日期:2012-11-22(中国大陆) / 2012-09-28(纽约电影节) / 2012-11-21(美国)片长:127分钟

主演:苏拉·沙玛 / 伊尔凡·可汗 / 拉菲·斯波 / 阿迪勒·侯赛因 / 塔布 / 阿尤什·坦东 / 加塔姆·贝鲁尔 / 阿彦·汗 / 穆德·阿巴斯·卡勒里 / 维比什·希瓦库玛 / 热拉尔·德帕迪约 / 詹姆斯·斋藤 / 俊·奈托 / 安德里亚·迪·斯戴法诺 / 沙拉万提·塞纳特 / 王柏杰 / 柯一正 / 黄健玮 / 

导演:李安 / 编剧:扬·马特尔 Yann Martel/大卫·麦基 David Mag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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