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6-12-17
吴语 • 小城之春:伤城
时光把我们活生生碾碎在现实的缝隙中，而我们作为时代的弄潮儿，只能隐忍地接受。
几年前的一个黄昏，同样是冬天，在经常回家都要路过的公交站台，在街对面看到一个很大很大的灯箱广告，是个电影海报，我依然记得那张海报，拍得真的很美。一个少妇就站在马路尽头，看着山坡下的公路，看着远去的人的背影，色调是忧郁沉闷的，情绪也是寂静安详的。至今一直记得那个神情，一直记得那个构图，也一直记得那个画面。那部电影在那个时候刚刚上映，当然还有另外一部同名电影在很多年前也在上映。
一个是1948年，一个是2002年，一个导演叫费穆，一个导演叫田壮壮，一个是黑白片，一个是彩色片。但他们都有着同一个名字，叫做《小城之春》。
小城是寂静的，小城的春天同样也是寂静的。这样的寂静我在费穆版的小城之春中领略过，当然也在田壮壮的版本中感受过。包括此刻电影原声在我耳畔回荡，也好似回到了那个时期，那个对我的年代来说很陌生的时期。我记得在电影院看《小城之春》的时候，片头献词田壮壮是这样说的，他说“要献给中国早期的电影先驱们”。也许那一刻所有的观众都会明白，他想要重拍这部电影的举动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一开始就是失败的，但是他依然要去做，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现在回头来看壮壮的小城，好象很另类，好象很边缘，也好象很寂静，弥漫着时光的味道，这种时光的味道仿佛看得见、闻得着，似乎可以穿越一切过往，回到我们内心深处的那座小城。
镜头要回到江南小城，一个家到中落的破落宅院里，只有五个人物，丈夫戴礼言、妻子玉纹，还有客人也是朋友张志忱、小妹、仆人，一个完整的故事就这样展开了，丈夫长期患病，妻子出于责任和道义被动地、悉心地照顾他。突然有一天，昔日的同窗好友突然造访，这个男人却原来是自己妻子的初恋情人，同窗难忘旧情人，两个人叙旧，却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好朋友，好哥们儿，而丈夫发现自己的妻子和朋友竟然是情人的关系后，左右为难，最后决定以死而退，而妻子对于丈夫的好友一往情深，最后却没有办法面对社会的良知和伦理，她的台词也只有一句，极其惨淡地说，对那个她昔日最爱的男人说：“我不想要你走，我也不能跟你走。”两个不同版本的电影当中都有这一句台词，如此一句寻常的话，却不知道道破天下多少男女的尴尬爱情。
两个导演都很智慧，分别在电影中都用了大量的长镜头来表达戴礼言心中那个沉默的世界。寂寞的坐着，欲哭无泪，长长的背影，深深地叹息，这些似乎已经成了戴礼言生活的全部内容。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这样的苦闷真是让我有些心疼他，心疼这个沉默的男人，那个沉默的世界几乎让礼言连痛苦的力气都没有了。自己的身体不好，可是同窗来了，竟然是自己妻子的初恋情人，两个人有私奔的欲望，可是碍于自己。有的时候真的是只有沉默，不断地沉默下去，沉默似乎在那一刻已经是自己躯壳里面一个有灵魂的东西。我在想，戴礼言是绝对不要哭的，哭是最清浅的悲伤，干嘛要哭呢，何苦要自杀呢？一个人悲伤到极至是哭不出来的！
这个小城真的有春天吗？我相信只有内心寂静的导演才会拍出这样的电影，所以我总是在想，那么多年前的费穆和现在的田壮壮，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心境？什么样的沉淀才可以讲述这样一个很隐忍的爱情故事。
匆匆的时光对于忙碌的你我来说，也许是一种很奇特的感受。有时候我们会觉得生活很平淡，就象一杯喝淡了的清茶，偶尔在电影当中，我们又会觉得自己没有电影当中的人那么沧海桑田，所以看《小城之春》的时候，很容易回到上个世纪的情感当中，可是又淡淡的好象回到现在。我们没有办法把我们套用在这五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当中，但是可以体会到那种无奈、挣扎，或许还有那种微小的虚妄和宿命。所以我有时候会有一点点矛盾，感动之余，沉浸在画面之余，也不免会问自己，看《小城之春》究竟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呢？这样的影象，这样的味道，这样黑白调子画面感的电影，无论是在银幕上，还是在社会当中，好象都没有什么本质的改变，但是突然听到这样的音乐、这样的话语，好象可以回到电影当中去，回到那个隐忍的时代，回到那段无奈的感情，也似乎可以理解当初费穆讲述这个故事的初衷，也能够理解这么多年之后，田壮壮会用这么多不同灰色调的颜色来讲述这样一个平静的故事。
这部电影当中所有的音乐都是很平静、淡淡地、谈不上忧伤，极其的干净，突然让我想起“发乎情，止乎礼”。半个世纪以前，费穆讲述的故事到现在再次由田壮壮搬给当代人看，我相信他心中一定是百感焦急。无论是怀念还是等待，无论是未来还是虚妄，无论是隐忍还是期盼，难道真的只限于银幕上吗？
几年前的一个黄昏，同样是冬天，在经常回家都要路过的公交站台，在街对面看到一个很大很大的灯箱广告，是个电影海报，我依然记得那张海报，拍得真的很美。一个少妇就站在马路尽头，看着山坡下的公路，看着远去的人的背影，色调是忧郁沉闷的，情绪也是寂静安详的。至今一直记得那个神情，一直记得那个构图，也一直记得那个画面。那部电影在那个时候刚刚上映，当然还有另外一部同名电影在很多年前也在上映。
一个是1948年，一个是2002年，一个导演叫费穆，一个导演叫田壮壮，一个是黑白片，一个是彩色片。但他们都有着同一个名字，叫做《小城之春》。
小城是寂静的，小城的春天同样也是寂静的。这样的寂静我在费穆版的小城之春中领略过，当然也在田壮壮的版本中感受过。包括此刻电影原声在我耳畔回荡，也好似回到了那个时期，那个对我的年代来说很陌生的时期。我记得在电影院看《小城之春》的时候，片头献词田壮壮是这样说的，他说“要献给中国早期的电影先驱们”。也许那一刻所有的观众都会明白，他想要重拍这部电影的举动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一开始就是失败的，但是他依然要去做，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现在回头来看壮壮的小城，好象很另类，好象很边缘，也好象很寂静，弥漫着时光的味道，这种时光的味道仿佛看得见、闻得着，似乎可以穿越一切过往，回到我们内心深处的那座小城。
镜头要回到江南小城，一个家到中落的破落宅院里，只有五个人物，丈夫戴礼言、妻子玉纹，还有客人也是朋友张志忱、小妹、仆人，一个完整的故事就这样展开了，丈夫长期患病，妻子出于责任和道义被动地、悉心地照顾他。突然有一天，昔日的同窗好友突然造访，这个男人却原来是自己妻子的初恋情人，同窗难忘旧情人，两个人叙旧，却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好朋友，好哥们儿，而丈夫发现自己的妻子和朋友竟然是情人的关系后，左右为难，最后决定以死而退，而妻子对于丈夫的好友一往情深，最后却没有办法面对社会的良知和伦理，她的台词也只有一句，极其惨淡地说，对那个她昔日最爱的男人说：“我不想要你走，我也不能跟你走。”两个不同版本的电影当中都有这一句台词，如此一句寻常的话，却不知道道破天下多少男女的尴尬爱情。
两个导演都很智慧，分别在电影中都用了大量的长镜头来表达戴礼言心中那个沉默的世界。寂寞的坐着，欲哭无泪，长长的背影，深深地叹息，这些似乎已经成了戴礼言生活的全部内容。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这样的苦闷真是让我有些心疼他，心疼这个沉默的男人，那个沉默的世界几乎让礼言连痛苦的力气都没有了。自己的身体不好，可是同窗来了，竟然是自己妻子的初恋情人，两个人有私奔的欲望，可是碍于自己。有的时候真的是只有沉默，不断地沉默下去，沉默似乎在那一刻已经是自己躯壳里面一个有灵魂的东西。我在想，戴礼言是绝对不要哭的，哭是最清浅的悲伤，干嘛要哭呢，何苦要自杀呢？一个人悲伤到极至是哭不出来的！
这个小城真的有春天吗？我相信只有内心寂静的导演才会拍出这样的电影，所以我总是在想，那么多年前的费穆和现在的田壮壮，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心境？什么样的沉淀才可以讲述这样一个很隐忍的爱情故事。
匆匆的时光对于忙碌的你我来说，也许是一种很奇特的感受。有时候我们会觉得生活很平淡，就象一杯喝淡了的清茶，偶尔在电影当中，我们又会觉得自己没有电影当中的人那么沧海桑田，所以看《小城之春》的时候，很容易回到上个世纪的情感当中，可是又淡淡的好象回到现在。我们没有办法把我们套用在这五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当中，但是可以体会到那种无奈、挣扎，或许还有那种微小的虚妄和宿命。所以我有时候会有一点点矛盾，感动之余，沉浸在画面之余，也不免会问自己，看《小城之春》究竟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呢？这样的影象，这样的味道，这样黑白调子画面感的电影，无论是在银幕上，还是在社会当中，好象都没有什么本质的改变，但是突然听到这样的音乐、这样的话语，好象可以回到电影当中去，回到那个隐忍的时代，回到那段无奈的感情，也似乎可以理解当初费穆讲述这个故事的初衷，也能够理解这么多年之后，田壮壮会用这么多不同灰色调的颜色来讲述这样一个平静的故事。
这部电影当中所有的音乐都是很平静、淡淡地、谈不上忧伤，极其的干净，突然让我想起“发乎情，止乎礼”。半个世纪以前，费穆讲述的故事到现在再次由田壮壮搬给当代人看，我相信他心中一定是百感焦急。无论是怀念还是等待，无论是未来还是虚妄，无论是隐忍还是期盼，难道真的只限于银幕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