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之后,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部电影到底在说些什么呀,画面镜头都那么的迷幻,前半段是相互了解对方的爱情片,到后半截就变成和外星人导演斗智斗勇的荒诞喜剧了。

简单一个词,就是“抽象”,就是“神金”。

这部《负负得正》杂糅了好多部不同朱一龙演过的不同电影的风格,在里面能看到《消失的她》《河边的错误》《人生大事》的各色影子。

但是,我就是喜欢看这个电影,可能是真的被他的颜、身材和行动给硬控了100分钟,也可能是真的我在现实生活里也属于如此抽象的人吧。

这个电影只要撑得起1亿,基本上也就证明了朱一龙票房号召力的实力了(感觉还是有点悬,毕竟已经上映一周了,票房也才6200万,目前猫眼预测的事8300万票房),之后的小成本文艺片市场基本也就算稳了一半了。

整个电影风格真的是非常奇妙,很多朋友都说是戏中戏+不同叙事方式带来的多重科幻爱情电影,突出一个抽象。

毕竟里面既有黄振开和外星人导演的对话(这里也有他的独白,但其实是在和肠胃科医生的对话);也有他创造的银河电影制片厂的漫画故事(并且在故事中又演绎了几出不同风格的电影);同时还有他和李小乐的感情故事(不管是二人的相处方式、温存还是对彼此过往的介入)。

在这个三种不同叙事风格的调和下,我们也就看到了好几种完全不同的类似鸡尾酒一样的电影视听风格。

外星人一直在跟着他拍摄,并且不断强化“镜头感”是一种明显的元电影拍摄法,虽然看起来非常奇怪,尤其是他们的发音,简直就不是人类能说出的话,我必须要依靠字幕才知道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

为了强化这种感觉,在电影放映完之后,最后的彩蛋里这些外星人索性把摄像头直接对准观众位了。这个彩蛋其实很清楚地在传递两个意图:①最开始的外星人与观众同处一个视线框别是一种假象,观众想要依靠银幕作一个“只看如何做蛋炒饭”的旁观者是不行的;②究竟这些外星人是黄振开漫画里想象的东西,还是黄振开才是这些制片厂内置的演员,两个不能同时为真的元场景增加了魔幻感。

而后面黄振开在宇宙银河制片厂里的各种类型电影的表演,我已经觉得非常“颠公”以至于太正常了,对就应该这么演,疯了就算了,哈哈哈哈!

奇幻的部分让观众有一种先入的“表演感”,这可以被称为另一种程度的“自我意识过剩”,所以当黄振开在对着镜头讲话时,后面切入的肠胃科医生的回应就显得更加奇幻了。

现实层面的部分则是在讲述黄振开和李小乐的过去上,这些孩子小时候的故事突出一个蒙尘感,就很像《河边的错误》那种视觉色调。或者我们可以说,过去的故事就被定义为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感觉。

黄振开似乎就生活在一个非常朴素和保守的小镇里,他总是在被欺负,也被迫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苟且之事。基本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过去都是相对比较可信的存在。他的父亲被刺伤的结果,在电影后段又给衔接起来了。这可以作为一个无法被改造的锚点,而且即便是黄振开(无论是漫画家的他,还是作为演员的他),也没有办法重新讲述自己的过去。在整个过去里,似乎他是“完全不参与”到与家人的互动里的,他成为了那个被人化的,和外星人拍摄组一样的摄像头。

李小乐的故事也是在这个色系下进行展开的,不过她几乎是全程陷入到整个成长过程中去的。她的父亲就是一个骗子,她也是一方面深受这样的心理创伤,一方面又游刃有余地使用了这样的欺骗。于是,在现实层面李小乐就变得有非常多的身份。

而在过去中,我们能看到黄振开与李小乐都各自让自己成年人的形态不断进入到对方的童年之中,用以抚慰彼此的伤痛。这个双向穿越的过程,一方面是彼此感情不断加深的过程,另一方面我觉得也是一个非常高明的象征结构,那就是他们在现实世界里不仅交换了记忆,还交换了身体行动。

这就是又是一个比较迷幻的视觉风格了,看来这些外星人导演有点东西。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黄振开和李小乐在贴合之后出现的那莫名奇妙的几分钟动画了,两个不同色系的男女光影团在那里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这不正好对应了他们的记忆的相互介入嘛。

当然即便是对黄振开和李小乐在电影上半部分的表现来说,也是相当之迷幻的存在。

黄振开顶着一头蓝发就非常扎眼了,这么杀马特的东西在朱一龙身上出现真的是颜值太能嗑了,我都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然后黄振开就开始不断做梦了,在梦里他还是在日复一日的工作,又被早起的电话吵醒,吵醒之后又开始上两个班了,这就是不断纵向叠加的单调生活。

而李小乐那简直是各种花花绿绿,光是身份就数不清,每个形象还都不一样,突出一个百变性,她每日晚上就这么出去,第二天上午再回来,于是又换一个新身份,真的有一种KTV霓虹灯下的视听感,这就是不断横向叠加的复调生活。

而当李小乐从黄振开的生活完全消失之后,黄振开开启了另一种叙事风格,那就是推理寻找。

这部分可以说及其悬幻,与李小乐有关系的还有三个人,一个是房屋中介,一个是便利店的店员,另一个是富家少女。看起来这两人和黄振开毫无关系,但他们也确实和黄振开打过照面。真的就是做到了侦探小说的需要,直接把线索就摆在最开始。但作为观众的我还是忽略了这点,因为一开始真没想到还能翻出这层来。

奇幻-魔幻-迷幻-悬幻,这几层风格在电影最后几分钟也是被逐渐褪色,抹去了想象的空间。

里面插进去的蒙太奇画面可以看到部分更加真实的李小乐。黄振开为什么会一直和肠胃科医生说话呢,那是因为他有肠胃病。这个肠胃病让他陷入昏迷,真正推他进病房,帮他付费的其实就是李小乐。之前我以为是她给被遗弃的小猫治病,但这个画面后切的其实给黄振开的付费。这种肖似画面带来的对观众观影的干扰带来了更多神奇的理解。

不过这部《负负得正》对我来说,不需要去理解,而是要去感受。

感受那些在电影中突然出现各种奇哉妙也的对话和叙事氛围。就说黄振开一头蓝发的事情,简直是梦女梦男的奇妙感。我当然不可能烫染这样的发色,但我每天上班都会穿完全不同花色的衣服,不知道这究竟算是一种对灰色生活的无声反抗呢,还是希望让自己的快乐能够至少着色在衣服上呢?

这个电影如果硬要归类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吸引力电影(Cinema of Attractions),就是有着强烈的视觉流动感,与不能深究的内容叙事性的早期电影作品。

吸引力电影,我觉得更不像一种“结构”,更像一种“修辞”。

《负负得正》里就充满各种应该从艺术角度去感受的修辞画面,而不是从理性角度去分析的结构画面。比如黄振开收到李小乐留下的那个相片,就一个“喵喵喵”。在之后的镜头里,他就在医院的窗外看到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大黑猫。接下来帮他印刷漫画书的朋友送他一本诗集,里面又有“喵喵喵”——似乎是在说李小乐是猫型人类,而黄振开始狗型人类。这些画面的连贯性当然不是依靠逻辑,而是依靠意象进行。

所以这也是注定会出现两极分化的原因,就看能不能进入《负负得正》的调性里,如果真的能进去,就可以和朱一龙一起当“颠公颠婆”,当抽象人(也就是e人的顶级状态)。但如果只是想安安静静享受一份七夕恋爱感情,作为一个i人的话,这个电影就会让你很难受。


负负得正(2024)

又名:Land of Broken Hearts

上映日期:2024-08-10(中国大陆)

主演:朱一龙 邱天 蒋奇明 朱珠 

导演:温仕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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