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重看了这部片子。对这部片子我总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Freddie身上的一些部分跟我太像太像,以至于我感觉到“这就是我”。
大师总是说Freddie是动物,在大师眼里,人高级的地方正是文明化、规范化。而离群索居、纵情发泄自己的Freddie是动物。
那么大师是对的吗?人作为肉身,就是动物,而在集体中“文明化”只不过是被驯化,当一个人把他人置于比自己高的位置,把和朋友聚在一块儿且讨好他们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而他们又只是为集体、为文明服务的“家禽”。
说一些很有意思的地方:在开头,拍Freddie在自己建的“屋子”下孤身一人的时候和另一些军人嬉戏的时候都是先给一个比较远的景别,再切到一个比较近的景别,他与那些士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当Freddie从画面边缘冲到沙像前与之“亲热”,一群士兵围着他,几乎所有士兵的视线导向他,使他成了画面的中心,此时他想融入集体,却看起来像是一只被围观的“动物”。其实仔细想想他的性格是否跟军队这个都是“man”的集体主义大熔炉与残酷的战争有关呢?也许让他与大师亲近是他残存的“希望”,是他望向的那一片碧蓝的海洋。
其实就没有人质疑大师的理念荒谬吗?那个知识分子质疑过,但他被暴力堵住了嘴。大师的儿子质疑过,但他就像那些成天嘲讽领导腐败却到头来在领导面前唯唯诺诺的人一样只有屈从领导者的权威。法律也制裁大师,但这制裁的力量是有限的,因为大师的门徒们只是向大师购买精神上的抚慰,而法律维护的资本主义是不反对这些的。
而真正能战胜大师那文明化的权威的只有那象征着野性、能开着摩托车决然离去的Freddie,不要说他是动物,因为到头来只有他维护了“人”的尊严。
在影片的最后,大师和Freddie在离别的时候,他们尚且惺惺相惜,那个时代还是“春秋”,文明与野性还能比较和平的相处。而如今是“战国”,文明与集体以工业化的恐怖方式蚕食着人性,而像我、像你、像Freddie这样远离集群的孤独的边缘人以“无序”而“疯狂”的方式报复着(从这个角度,你可以说《小丑》是《大师》在后来时代延续)。而是否能找到独立生活的方式,让“人”成为真正优于动物的存在正是我们每个人都要面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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