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名字叫La meglio gioventù,翻译过来就是The Best of Youth(最美好的青春)。据说,这个名字来自于意大利诗人导演Pier Paolo Pasolini(注1)的诗作。本片的导演Marco Tullio Giordana和编剧Sandro Petraglia均出生在四十年代末的意大利――导演生于1950年,天秤座;编剧生于1947年,白羊座。2003年拍摄这部电影时,分别是五十三岁和五十六岁。而这部电影里的主人公,兄弟俩马迪奥和尼古拉,正是他们的同龄人,二战后出生的一代人。电影里所表现的年代,是从1966年到2003年,也正是导演、编剧从青春少年走到中老年的时段。各种生活细节、政治思潮、时代背景,丝丝入扣,有血有肉,也就有了来由。

这部时间跨度超过三十年、片长六个小时(注2)电影,讲了马迪奥和尼古拉兄弟俩从懵懂青年一直到变成爷爷辈的老年的故事。而这三十年,正是意大利经历严重经济危机和社会动荡的年代,还伴随着相当数量的恐怖活动。个人的道路抉择被局势的纷乱牵引,个体的表达因而不仅仅是多元化,而且是极端化、戏剧化。



1966年夏天 罗马

读医科的哥哥尼古拉和读文学的弟弟马迪奥都要期末考试了,他们和另外两个好朋友卡路和巴图相约考完以后就去挪威度假。尼古拉面试时因为表现出宽仁而获得考官赞赏拿了A,而马迪奥却因为对某个诗人的看法和考官大相径庭当场顶撞考官拿了不及格。这是兄弟俩人生道路的起点,而在起点上就能看到两人性格一刚一柔而造成的不同结果。(注3)

马迪奥课余在一家精神病院做义工时遇见了自闭症的佐珍,她有着孩童般的眼神,栗色的长发和一双迷茫的杏眼。马迪奥带她去公园赏花,去图书馆给她念诗,还带了相机给她拍照。在给尼古拉看照片时,他们发现了她身上有被电击灼伤的痕迹,才知道这家精神病院在用电击疗法对待佐珍。

放暑假了,马迪奥偷偷把佐珍带出了精神病院,兄弟俩打算先送她回到家乡的父亲身边再去度假。这个时刻,虽然是马迪奥自作主张在先,但尼古拉一点也没有犹豫地支持了弟弟。这是兄弟俩第一次展现了他们对弱者的爱心、同情心和对当下某种现实的不满、反抗,在这一点上他们是完全一致的。

到了佐珍的家乡小镇,神父说她父亲已经搬走了,三人又错过了最后一班长途车,只能在谷仓里借宿一晚。马迪奥和佐珍为了一本日记发生了冲突,幸好尼古拉善于交流安抚,把两人从暴雨中劝了回来。 等辗转找到了她生父,又还是马迪奥和对方发生了冲突,责怪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而大打出手,幸亏尼古拉拉住了双方,但要把佐珍送回父亲身旁的计划落空了,俩个年轻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经过向当检察官的姐姐咨询,他们决定送佐珍去另一家条件较好的精神病院,结果在火车站等车时,警察发现了慌慌张张的佐珍并把她带走,留下傻眼了的兄弟俩在车站月台上发呆。这里兄弟俩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执,马迪奥坚持要结束旅程回罗马,留下了尼古拉单独一个人。



这一段影片里,动人的片刻是马迪奥在点唱机上播放佐珍选的歌Fausto Leali-"A chi" (谁可?)她抬起头,怔怔地望着马迪奥,目光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问题~~~





1966年 冬天 佛罗伦萨

拯救佐珍的挫败让两兄弟都有些灰心,弟弟马迪奥参军了,这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用力量改变世界。可在军营里,他的臭脾气一点没变,经常被长官关禁闭。哥哥尼古拉蓄起了络腮胡,一路向北游历,一直来到靠近北极的挪威边界,以伐木为生。他给弟弟写信,说自己打算选择精神病学作为研究方向,成为一名精神科医生,去救治佐珍那样的病人。

十一月,阿诺河爆发了四百年最大的洪水,佛罗伦萨市中心被淹没,很多珍贵文物和古籍被毁损。尼古拉在电视中看到新闻后,马上赶回参加了志愿者组织帮助救灾。马迪奥所在的部队也开赴现场,兄弟俩在这里短暂重逢,更巧的是,尼古拉还遇见了好友卡路和巴图。

在帮助博物馆搬运藏品的小憩中,突然有个姑娘在钢琴上弹起了莫扎特A小调奏鸣曲,尼古拉缓缓走到琴边,他被琴声和弹琴的金发姑娘深深吸引,这个姑娘扬起下巴,对他挑衅般的笑了起来。这个姑娘叫茱莉亚,在都灵攻读数学,于是乎,我们的尼古拉为了泡MM也就去了北方城市都灵开始研习精神病学。




1974年 春天 都灵

尼古拉和茱莉亚在这里同居,六十年代末的动荡引发了从都灵开始的工会运动和街头骚乱。马迪奥从军队退伍成了防暴警察,在街头巷尾和乱扔石块的工人、流民对峙。在一次剧烈冲突中,为了保护严重受伤的队友,马迪奥把一个暴徒打成重伤,自己也被责令停职调往博洛尼亚。他来到尼古拉家中,见到了即将成为母亲的茱莉亚,并和左倾激进的茱莉亚争吵起来――尼古拉的评论是:两个自以为是的人。

女儿莎拉很快就出世了,尼古拉的父母阿德瑞娜和安吉洛来都灵看望他们(注4),送来英国订购的童车。私底下,母亲偷偷告诉儿子,父亲得了不治之症,而他还在瞒着家人。新生命成长的欣喜,生老病死的苦痛交织在一起。而此时的尼古拉,正在法院发起意大利司法史上首例由精神病人出庭作证控告医生使用电击伤害病人的诉讼,他耐心的引导几十个精神病人一一上庭,并最终说服法庭采信他们的证词,判决使用电击非法,赢得了诉讼。

父亲安吉洛和母亲阿德瑞娜在厨房里打牌,父亲说:“阿德瑞娜,鉴于现在太少人结婚(注5),因此我决定再婚,我要娶你。 ”
父亲帮着儿子粉刷了房间,还让茱莉亚奏响了久未触摸的钢琴。他对尼古拉说:“你要赞美女人漂亮能干,对她说,请为我演奏,为我们演奏一曲。”
父亲专程从都灵去了米兰,找到大女儿乔凡娜,告诉她自己的病情,并要她多关心小弟马迪奥,因为他感情脆弱。陪着父亲去的尼古拉顺道看望了在米兰的卡路,他已经是剑桥的研究生,正要在金融界一展身手,而尼古拉则为父亲的病情忧心忡忡。





1977年 夏天 巴勒莫

到处都不受长官欢迎的马迪奥被‘流放’到了黑帮横行的西西里地区海滨城市巴勒莫,专门调查凶杀等刑事案件,他的理想就是要实现‘纪律’。
在一个海边露天咖啡馆,他遇见了正在报考图书馆管理员的业余摄影师美拉莉,大大咧咧地对正在拍人像的她指导:‘你应该寻找灵魂。’俩人一见如故的聊天,他还指点姑娘,应该去罗马的切利蒙坦拿图书馆工作。临走时,姑娘问他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叫尼古拉’


可爱的莎拉已经四岁,但尼古拉和茱莉亚开始出现矛盾。婚后仍然激进的她参加各种群众集会,还卖了钢琴,辞了工作打算大干一场,浑然不顾丈夫和孩子。她和尼古拉吵架,怪他只关心自己的医院,莎拉听到爸妈争吵,对他们说:‘人啊,你们这么吵,波比娃娃怎么能睡着觉呢?’



在对一个精神病院的检查中,尼古拉发现了一群被绑在床上虐待的病人,其中一个竟然就是佐珍。他把佐珍带回自己的医院,她的病情更加严重了,把剥给她吃的橙子挤出橙汁给仙人掌浇水。尼古拉温柔地说:‘你做得对,我常常忘了。我想你每天到来,给我的植物浇水。’

马迪奥在凶杀现场和围观群众冲突,被暂时停职。正好尼古拉来信说找到了佐珍让他去看看。他一路北上,路过罗马的时候,去看望疗养院里被打成残废的前队友,才知道他妈妈几乎每周都来帮助他康复,给他念诗。被触动的马迪奥开车回家,正看到母亲阿德瑞娜扶着身体虚弱不堪的父亲走在街道上,他犹豫再三,却没有勇气下车回家,只是凝望着他们走进自己家门。他不知道父亲的病情,更不知道,这一面就是永诀。

马迪奥到了都灵,尼古拉安排他和佐珍单独见面,她情况有所好转,但仍然不愿开口说话。马迪奥坐在她床边,一个人自顾自地回忆当年的情形,就在他快要失望离去的时候,佐珍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兄弟俩兴冲冲地回家,茱莉亚忧伤地站在楼梯上,罗马传来消息,父亲已经去世了。在连夜奔丧回去的公路上,马迪奥忍不住和哥哥抱头痛哭,他深深地悔恨自己不该过家门不入。

葬礼很快办完了,一大家子的人难得聚在了一起。小女儿弗兰西丝卡 第一次出场的时候才十岁,还天真地要嫁给自己的两个哥哥,现在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来帮忙的好友卡路已经毕业,在意大利央行工作,他一眼就爱上了青春靓丽的弗兰西丝卡。

茱莉亚偷偷参加了左翼恐怖组织红色旅,趁在罗马的当口,她和组织接头领受了任务和手枪,当晚,她就提着行囊离开了家。尼古拉虽然起身拦在门口,也没法阻挡去意已决不想连累家庭的茱莉亚。尼古拉替她打开门,她出门后,尼古拉紧锁双眉的脸庞,流露着和当年被马迪奥扔在站台上一样的不解和痛苦。



1980年春天

妹妹弗兰西丝卡和好友卡路举行了婚礼,一家人又一次团聚在一起,欢乐地跳舞,意大利的迷人舞姿和欢快舞曲,让人陶醉在春风里。婚礼上也有不和谐的音符,好友巴图被菲亚特裁员,意大利经济一片萧条。卡路知道银行的内情,告诉他们菲亚特欠债七万亿里拉,接近破产。

1982年夏天,染成黑发的茱莉亚找到在建筑工地做工的巴图,她要巴图联络尼古拉,想见女儿莎拉一面。正逢意大利队打入世界杯决赛,博物馆里空无一人,尼古拉带女儿在里面游览,其实茱莉亚也藏身其中,远远的看着父女两人。意大利队夺冠了,博物馆里的保安们一片欢呼,全然没有看到这三个黯然销魂的一家人。



1983年秋天

马迪奥从西西里回到罗马干起了反恐缉私的特警,在总部的黑名单中,他一眼就看到了茱莉亚的照片。总部的指示很简单,看到这些人就开枪。红色旅组织走到了它的末路,在发动了一系列暗杀活动后,它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茱莉亚其实也在罗马,她的下一个暗杀对象竟然是已在财政部工作的卡路,无奈之下,她只得约见了弗兰西丝卡,告诉她提醒卡路要辞职移居国外,免得成为牺牲品。她还让弗兰西丝卡传话给哥哥,相见莎拉一面,因为新年将至,他们会来罗马和大家一起过年。

马迪奥去图书馆借书,遇到了已经在这里当管理员的美拉莉。显然,自从上次偶遇,她就再也没能忘了他,这一次,马迪奥似乎也坠入了爱河。他带着美拉莉逛街、打保龄球,两人在他汽车中拥抱在一起激情做爱,车窗外是淅淅沥沥的罗马冬雨。

可马迪奥还是不敢告诉美拉莉自己的警察身份和真名,他始终没能走出佐珍带来的阴影,没法面对真实的自我,甚至在爱情再次降临时还一再退却。他试图从美拉莉的生活中消失,可她却不依不饶,想法打听到了他的真名和身份,直接到警察局找到了马迪奥,质问他为何撒谎,从一开始就撒谎。尴尬而无言相对的马迪奥用怒火掩饰自己的虚弱,美拉莉冷静地说:“你放心,我会走,不会烦你。你喜欢书本是因为可随时放弃它,但生命不一样,不由得你做主。”

除夕夜,尼古拉带着莎拉来到罗马,卡路和弗兰西丝卡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大家都到他们家团聚。妹妹告诉尼古拉关于茱莉亚的警告,卡路也配备了几个保镖。马迪奥在办公室因为审讯毒贩和同事意见不合大吵一架后,也回来一起过年,他祝母亲阿德瑞娜新年快乐,又和大家玩了一会儿牌,可他总是像一块冰,始终不能进入家庭的欢乐气氛。没等到午夜十二点的祝酒仪式,他就一个人偷偷溜回了自己宿舍。他一遍遍拨打美拉莉的电话,试图向她解释,可她却始终没有接。电视里是欢快的歌曲,窗外是新年的烟花绽放,马迪奥走到阳台上,给一排植物浇水,然后慢慢脱下右脚的鞋子,再慢慢脱下左脚的鞋子,电视里祝酒仪式开始了,大家都在互祝新年快乐,马迪奥喃喃道:“新年快乐”,纵身从阳台跳了下去。(注6)




对于马迪奥的自杀,自责最深的就是尼古拉,他在和姐姐的夜谈中,反思了一贯以来尊重他人自主选择的立场,说自己应该制止他们,而不是把门关上。姐姐告诉他,她一直留着1966年他从挪威寄给她的明信片,上面写着‘眼前的一切都很美丽!!!’尼古拉说,他现在同样认同这句话,只是要拿掉三个感叹号。在姐弟俩分手时,尼古拉终于下了决心,告诉姐姐明天上午十点他要和茱莉亚在斗兽场碰头,要姐姐通知当局逮捕她。虽然他们都不愿意她坐牢,可更不想冒险失去这个亲人。

尼古拉回到医院,他对佐珍倾倒着内心的苦痛,弟弟自杀死了,自己又把茱莉亚送进了监狱,他一下子添了很多的白发。此时,仿佛佐珍才是医生,而他是倾诉的病人,佐珍轻轻地触摸他的脸颊,一颗泪水从脸上滑落下来。


1992年 春天

女儿莎拉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马上就要去罗马求学。她思想独立,和尼古拉认真的讨论他的婚姻问题。告诉他茱莉亚当初不顾家庭去冒险是不负责任,现在拒绝尼古拉去探监是怯懦,这样的人不值得去爱,尼古拉应该另外找伴。俩人的嗓门都越来越高,尼古拉走过去,从后面搭着莎拉的肩膀,问道:‘这算是争吵么?’‘不,不是,我们是不可以吵闹的。’‘为什么?’莎拉转过身抱住父亲:‘因为我很爱你。’(注7)

尼古拉去米兰给人做精神诊断,却意外在街头看到摄影展的宣传画,上面竟然是马迪奥――原来这是美拉莉的摄影展,里面那张马迪奥的照片还是他们在巴勒莫初次见面时拍的。尼古拉买了一张弟弟的照片,拿回医院给佐珍看,佐珍马上告诉尼古拉去找这个摄影师美拉莉,因为摄影师一定认识马迪奥。尼古拉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提出任何要求你也会去做。’尼古拉不干,她又说:‘你很坏,跟以前不一样。’到了晚上,佐珍抱着照片偷偷溜出医院到火车站想搭车,被赶来的尼古拉制止了。尼古拉把她送到专为康复病人服务的志愿者家中,告诉她是马迪奥帮她走出了医院,自己一定去找摄影师。

先到米兰,再到巴勒莫,尼古拉终于找到了美拉莉,她带尼古拉到海边那个咖啡馆,告诉他当年的故事,还告诉他当时她也在罗马,正和马迪奥交往,更惊人的是,她有个儿子叫安祖,今年已经八岁了,读三年级,和马迪奥一样的俊朗~~~~

狂喜的尼古拉回到罗马,母亲阿德瑞娜痛失爱子后辞去了教职,整日在不拉窗帘的家中郁郁不乐,苍老了许多。尼古拉拉着阿德瑞娜去了美拉莉和安祖居住的西西里岛,四个人其乐融融,祖母和孙子都别提多开心了,尼古拉和美拉莉却也暗生情愫。二周过后,美拉莉留阿德瑞娜在岛上常住,祖母就此在西西里定居了。

1995年 春天

托斯卡纳,卡路在乡间买了一个破旧的别墅,和巴图、尼古拉一起商量如何修葺才能大家都搬来住。
罗马,茱莉亚也出狱了,她偷偷去看望女儿,莎拉当上了志愿者修缮教堂的壁画,和她一起工作的还有她新认识的男朋友。茱莉亚远远望了一会就走了。

都灵,尼古拉在医院里给智障孩子们做角色扮演故事,美拉莉来信了,他母亲去世了,没有痛苦,在睡梦中就走了。她留下遗言,当她去世后,不要麻烦任何人,要过后才通知子女们。尼古拉来到岛上,和安祖一起到母亲的墓前祭扫,他给安祖讲马迪奥的故事:‘天主把最好和最爱的人送到地球,先让他们在地球留下印记,让后人不会忘记他――你就是那印记。’他还告诉安祖,他们年轻时想要去北极,那最北最北的海洋,尝试过,但没成功。

在送尼古拉离岛的船上,美拉莉暗示他应该留下来,俩人越来越默契,尼古拉也意识到自己无法离开她了。






2000年 春天

莎拉结婚了,她和母亲也已经和解,她告诉母亲,自己已经怀孕,当茱莉亚问她可以为她做些什么时,莎拉说,请为我演奏。茱莉亚奏响了教堂的风琴,为女儿祝福。
托斯卡纳,大伙都搬到了这里的大屋子,安祖成了大小伙子,正在追求心爱的姑娘。尼古拉和美拉莉也越过了马迪奥留下的阴影,拥吻在一起。

影片结尾,2003年

安祖和女友沿着当年尼古拉走过的同样的路来到挪威北部,不一样的是,他们搭乘水上飞机,飞到了北极。他给尼古拉写信:我看见午夜的太阳落在海平面上,但没有进入海中,我想起爸、妈和你,你常常说世界的一切都很美丽,我觉得你说得完全正确,一切真的很美。





这六个小时,不是在看电影,而是在体验生命。新生命诞生,年老者逝去,在美丽的世界上,生生不息。痛苦和欢乐,泪水和欣喜,都是丰满丰富的生命的一份子。让延绵不绝的生命之旅值得一行的,是爱。兄弟姐妹、父子母女、丈夫妻子、挚友师生――正是这些人伦之爱,安抚了每一颗辗转反侧的灵魂,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Life is indeed darkness save when there is urge,

And all urge is blind save when there is knowledge,

And all knowledge is vain save when there is work,

And all work is empty save when there is love;

生命的确是平庸与暗淡,除非有激情,
一切激情是直撞与盲冲,除非有知识,
一切知识是庞杂与纷扰,除非有实践,
一切实践是空洞与虚幻,除非有爱。

(纪伯伦诗,童元方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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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关系表:

Nicola 尼古拉
Matteo 马迪奥
(兄弟俩)

Giorgia 佐珍
(兄弟俩救助的自闭症姑娘)

Giulia 茱莉亚
(和尼古拉同居并生下了莎拉)
Sara 莎拉
(尼古拉的女儿)

Mirella 美拉莉
(和马迪奥交往并生下了安祖)
Enzo 安祖
(马迪奥的儿子)

Adriana 阿德瑞娜
Angelo 安吉洛
(母亲和父亲)

Francesca 弗兰西丝卡
Giovanna 乔凡娜
(妹妹和姐姐)

Carlo 卡路
(好朋友,也是妹妹的丈夫)
Berto 巴图
(好朋友)





注1:Pier Paolo Pasolini:1922-1975,诗人,意大利当代最著名的作家之一,还是电影《萨罗:索多玛120天》的导演。
注2: 这是美国发行的版本长度,据称已经是剪掉了40分钟。
注3:马迪奥高大俊秀,犹如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尼古拉则有艾尔帕西诺演的二代教父迈克的神韵,真是两枚帅哥组合。
注4:阿德瑞娜可以说是本片的第一女主角,虽然戏不多,但人物性格丰满,对话常有点睛之笔。
注5:在来儿子家路上,阿德瑞娜曾经告诫他,不要在儿媳面前提及未婚生子以免她尴尬。

注6:每次看到这里,即便是重看,也让人热泪迸流。尤其是紧接着姐姐、妈妈、哥哥、妹妹到自杀现场的对话。影片进入高潮,下面的一个半小时都是赚人眼泪的部分。
注7:请记住这句话吧:‘我们是不可以吵闹的,因为我很爱你。’当然,还要记住,说完了一定要抱住TA

灿烂人生La meglio gioventù(2003)

又名:灿烂时光(台) / 最好的青春 / 少年万岁 / 璀璨人生 / The Best of Youth

上映日期:2003-06-22片长:366分钟

主演:路易吉·洛·卡肖 / 阿莱西奥·博尼 / 索尼娅·贝加马斯科 / 玛雅·珊萨 / 法布里齐奥·吉福尼 / 杰丝敏·特丽卡 / 里卡多·斯卡马乔 / 安德烈提多娜 / 瓦伦蒂娜·卡妮卢提 / 卡米拉·菲利皮 / 莉迪亚·维塔莱 / Claudio Gioè / 斯特凡诺·阿伯蒂 / 

导演:马可·图利奥·吉奥达纳 / 编剧:萨多·皮查歌利尔 Sandro Petraglia/Stefano Ru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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