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知道一部电影大致会讲什么的时候,关注的点无非是它将如何构建诸如体肤与魂魄。比如这一部,读了遍剧情简介,让人猜想的无非就是这几个女孩会在Asylum里受到如何的对待,最后她们会以何种戏剧化的方式逃离。

在揭开这些之前,我们却尝到了似乎是永无止境的忍受。她们很早就看到了Una和Bernadette逃跑失败的“榜样”。这种打击也许比体制内的苦闷routine更为消磨意志,无论是长时间无回报的劳作,贫瘠清苦却刻板严厉的生活,乃至裸露身体在恶毒目光下被检阅嘲笑的心理诋毁,都因为没有尽头变得仿佛可以忍受。痛苦重复一亿次,也许就成了感受的不在场,人们的心理不就是这样运作的吗?人们对社会框架的屈服不也是建立在相似的原则之上的吗?如果生活的框架仅限于此,漫无目的地受到压迫并度日,到最后不也是大部分人妥协而接受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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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却被接受,后果又是怎样呢?自杀是最大的罪过吗,那难道不是为了扼杀人类存亡的不安定因素的一招心理招术吗。疯子一定要被隔离起来,可也是为了避免玷污人类基因的重要举措呢。Crispina在人类的圈套中跌了一跤又一跤,她交出自己的精神,眼看它们被击溃,“You are not a man of God”,这持续不断的呼喊来得太坚韧,却不合时宜,她暴露了自己刺刀般的尖锐,她太放任情感以至于没有挑选一种更具成功几率的方式。你不能失控般地暴露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显得不寻常,除非有信心,能博到冲出牢笼的那一下,不然你不能暴露自己,不然就是这样的下场,住进更为狭小而单一的框架,被剥夺任何抗争的可能性。因为你敌得过电光火石吗,敌得过白色药丸对精神的摧毁吗,敌得过铜墙铁壁对身体的阻扰吗?那不是逃离,而是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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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股泥潭冒出了一股清流就是Margaret被自己的弟弟接走了。“就这么简单,原来就这么简单啊”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地对着大家传达着。我想起《耶稣的童年》里的大卫的母亲说,Ines说,只有跨过我的尸体,才能带走我的孩子。“联系”不重要吗,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不愿承认呢,别人虽然靠不住,可是真的依靠别人起来是多么方便呢,你明白吗,孤独的人?

最后我们如约而至地迎来了一些姑娘的逃跑。几个呢,两个。怎么逃的呢,好像不是特别戏剧化,没什么巧妙的计谋,没有特别轰动的冲突,无非是她们下定了决心,抱着“把你的喉咙给割开我也不在乎哦”的决心,撞破了门,抢了钥匙,威胁了人,跌跌撞撞地就冲了出去,跑得越来越远了。两个人以外的其他人都没有动静,没有跟上去造成集体越狱般的大事件,以至于想让人发问,是不是你们已经接受了呢,和我们一样,你们已经磨灭了抗争的心,顺服于Asylum这个小社会,正如我们已经顺服于现在的这个大社会了呢。

因此此刻,我真正激动了,为看到了这样抗争的表率而激动,为使身上的血肉翻滚起来,为试图踢碎包裹雄心的紧身衣。人到了某个阶段,仿佛一切都是暗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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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德莲堕落少女The Magdalene Sisters(2002)

又名:青楼姊妹花 / 玛德琳姊妹

上映日期:2002-10-25片长:119分钟

主演:杰拉尔丁·麦克伊万 / 安-玛莉·杜芙 / 诺拉简·努恩 / Mary Murray / 

导演:彼得·穆兰 / 编剧:Peter Mull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