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女同性恋故事有一些流传广泛的母题或情节,那么“弯恋直”算是其中经久不衰的一个。最早的弯恋直故事或许不可考,但早在1961年,奥黛丽赫本已经饰演过“直女”,片中的另一位女主角雪莉·麦克雷恩更是以强大的情感表现力驾驭了整个故事。

《双姝怨》讲述两位女老师的故事:她们从学校毕业后共同管理着一间私立学校,女学生玛丽在犯错被罚后心生怨恨,于是编造了“两位女老师是情人”的谣言进行报复,该事件在社区中发酵的同时,她们的情感也在不断被探究。

2012年的丹麦电影《狩猎》也描绘了儿童“天真的邪恶”所酿成的悲剧。两部电影的相同之处在于对同时代社会风气和地方社区敌意氛围的精准捕捉。但与《狩猎》不同的是,《双姝怨》偏向描绘玛莎对凯伦的情感之层层袒露的过程。

“我没说她嫉妒的是莱特小姐,她嫉妒的是表兄乔。”两女一男的三角关系,成年人通常解读为两个女性之间的竞争,但玛丽石破天惊的发言调整了欲望三角的结构,也体现出儿童对情愫流动的敏锐感觉。

“一个女人有这种感觉是不正常的。” “不正常(unnatural)”的指责反复出现在影片之中。对于凯伦而言,麻烦在于谣言所带来的社会影响,但对于玛莎而言,严苛的话语实际上是对真心的反复拷问,整出事件是对她自身情感的一场无形审讯。临近影片结尾处,玛莎有一段长长的辩解、自我察觉与坦白。

“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谎言?她从一丝真实中编造出了这个谎言。”作为爱慕者的玛莎无法言说对已订婚“好友”的同性情欲,不断将其往友情方向解释,却始终无法处理自身烦忧的感情。

从“我像个朋友那样爱你,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的辩护,到“也许我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的动摇,最后走向完全袒露和忏悔:“一直以来,我正是以他们所说的方式在爱你。

玛莎经历了社会审讯和自我察觉的历程,这是一个袒露的时刻。在袒露之后,虚构的谎言变成了真实的情感表白。无论是对于凯伦、玛莎还是社区,这种情感都由于“太过真实”而无法承受。尔后,凯伦所坚称的“无罪”和社区迟来的澄清,对玛莎而言构成了来自欲望对象和社会的双重否认,最终造成了命定的毁灭。


双姝怨The Children's Hour(1961)

又名:孩子们的时刻 / The Loudest Whisper

上映日期:1961-12-19片长:108分钟

主演:奥黛丽·赫本 / 雪莉·麦克雷恩 / 詹姆斯·加纳 / 米利亚姆·霍普金斯 / 费伊·贝恩特 / 维罗尼卡·卡维特 / 美美·吉布森 / 

导演:威廉·惠勒 / 编剧:莉莲·海尔曼 Lillian Hellman/约翰·迈克尔·海耶斯 John Michael Ha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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