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读完路遥先生的《人生》,看完电影《人生》及豆瓣上相关的影评。尽管桌上的咖啡早已喝完,烟盒里的香烟也燃烧殆尽,但睡意全无。虽然我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写些什么。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脑海都是“人生”这个名词。
沉重的内心已无力对人物做出什么评论。不得不说这篇八十年代的文章让我这个九零后的小伙本不平静的内心再起波澜。先生对人生的思考不正是我们这个时候现状的陈述?农民的孩子感同身受。每个从农村里出来的知识分子都有“鲤鱼跃龙门”的梦想。这绝不是他个人的,更是整个家族的渴求。父母的血汗为他们插上追梦的翅膀。在更多时候他只能前进,决不允许回到那片生他养他,他亲爱的土地。人啊!就是这么奇特,当草鞋变成光亮的皮鞋,同样的脚却不敢踏在同样的土地。城市人都向往农民的真诚、淳朴,纯真的乡村生活。但是没干过农活,不以庄稼为生的人是无法明白其中的汗与泪,就像黄亚萍尽管对高加林爱的死去活来,但在城市环境长大的她终究无法忍受成为农民后的生活。爱情是感性的,生活却不能全靠感性,毕竟人在饥饿时是需要面包的。
世俗的观念造就我们知识分子考取功名利禄后衣锦还乡美丽的梦。在现如今的中国社会,很大程度上贫困家庭的孩子鲤鱼跃龙门的唯一机会就是考上大学。当脚下的布鞋变成皮鞋或运动鞋,尽管在那一刻有些许因为激动而带来的窘迫之感,但想回去,很难。在人生的路上我们不得不做出许多选择,为爱情或名利。机会是不等人的,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思考什么是成功,结果不得而知。不是当事人,我们很难明白其中的痛苦或欣喜。艺术是对现实的折射,我们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或长或短。
关于“人生”这也不是个谁对谁错谁名利谁淳朴的问题,每个人都要追求梦想的权利,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不得不做出选择,就像书中先生所说的“生活本身的茅盾就是无所不在的上帝,谁也别想摆脱它。”生活让梦想变成了现实,也让现实化作了梦想。年轻人犯错似乎又可以原谅。欢笑也好,悲痛也罢,毕竟我们都要活着,于此时我想起了余华的《活着》,人生中有许多的苦难是我们无法避免的,原因也有很多,就像我不想在此讨论这是城乡差距增大的悲剧。可喜的是我们的生活是在实在的变好,这是活者的希望,也是对历史的告慰。
在路上,我们会不断面临在美好的生活和更好的生活中选择。我一直相信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相信又能怎样),捡了芝麻丢掉西瓜,就像你不能既有人的智慧又有恐龙的体魄。爱情是美好的,特别是有一个长得美还全心全意爱你的人。男人注定在更多的时候要为生计而奔波,谁让老天给了他们肩膀。正如雄性动物必须有一个强壮的身体才能守住他的配偶。无可厚非,在进化论的角度更是必要的,只有这样,优秀的基因才可能更好的保留。在生存面前我不知道德还能有多少分量。记得在文中巧珍有这么一句话“当农民就当农民,天下农民二茬人哩!不比他干部们活得差,咱农村有山有水,空气又好,只要有个合心的家,日子也会畅快的……”巧珍确实是有金子般的光芒,我不禁想到舒婷在《神女峰》中的诗句“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苦一晚”(此处引用是断章取义不必深究)。我们并不是生活中的诗人,山里走出去的知识分子也很难选择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他们知道这的确能给予他们爱情的慰藉。在更多的时候处于社会中层的凤凰男并不是他们有多想爬上去,只是下面有太多人推着,这或许就是生活吧!如果是我肯定会好好和巧珍过日子,但毕竟我不是男主角,凤凰男也不是正常人(走出大山走出贫困在某种程度就证明他们的不一般),要想成功就必须抛弃某些东西,尽管是手中的金子,尽管知道最后无法挽回,他们对贫困的恐惧深入骨髓。我不禁想到了《北京爱情故事》中的石小猛,追求更好的生活本无可厚非,但可恨可悲的地方在于他们伤害了身边爱他们的美好事物,就像人类为了生存破坏了大自然。看着最后巧珍带上美丽的红头巾嫁给她不爱的人落下两行清泪时我想起了初中对象最后给我的毕业留言“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爱上了谁,谁放弃了谁”我想巧珍那个时候是这么想的吧。但高加林放弃的何尝又不是他自己!
路遥先生笔下的爱情故事离不开对城市和乡村关系的思考,正如在《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人生》中的高加林、《你怎么也想不到》中的薛峰、《姐姐》中的高立民、《风雪腊梅》中的康庄。尽管笔下大多数男主角都是以城市女为进入城市的敲门砖。在某种程度都能看出路遥先生对美的爱情故事的追求以及在爱情和残酷的现实下的思考。爱情毕竟是生活的一部分,难逃其枷锁。先生或许是想表达那个时代的无奈,爱情在现实面前的无奈。人生难在选择,选择“对了”“飞黄腾达”,“错了”“幸福安康”,唯有顺其本心,勿忘初衷,方能无愧此身。
德顺老汉说巧珍是块“金子”,的确,她是金子,高加林也捡起来了,俗人难逃花花世界的诱惑啊!(可我们又有几人不是俗人呢?)他还是丢弃了金子。最后一无所有时,站在那座大马河桥上,那座他捡起金子,丢弃金子的桥。可谓是回到原点,但人生能重新开始吗?
路遥先生正是以这种“轮回”式的小说结构 表达他对人生的思考。高加林最后回到村子发现真爱还是那粒“金子”,尽管岁月流逝,但金子就是金子,只不过这时的我们早已不是曾经的自己,或许唯一有价值的是,此刻的我们明白了金子是如此的珍贵!

人生(1984)

又名:Life

上映日期:1984片长:125分钟

主演:周里京/吴玉芳/高保成/乔建华/李小力

导演:吴天明 Tian-Ming Wu编剧:路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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