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太好了你也去看了!
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日本的能乐,感觉像是从中国的傩戏演变过去,不过电影里的能乐应该也区别于日本传统的能乐,应该做了艺术加工,只是一种艺术载体和表达方式!而里面的摇滚和舞蹈,我看到一种说法是在致敬皇后乐队和迈克杰克逊,感觉不是重金属摇滚,我比较喜欢现在日本的一些流行摇滚,也不只是轻摇滚啦,我也会听一些节奏比较快、比较燃的摇滚(比如my first story的歌,但也与犬王里的摇滚乐不同,音乐之间具体的分类感觉还是挺模糊的,我不是很懂编曲方面的知识,也只能靠模糊的感觉啦)!
对于这部电影,我很喜欢它所传达的“我们(曾经)存在”的概念,无论是犬王和友鱼把平家亡灵的故事讲述给观众们证明平家的历史存在过(因为似乎足利义满时期平家是战败方,平家的历史由胜利者写就,删掉了很多故事),还是友鱼改名友有想告诉当时的人们以及后世的人们他和犬王曾“存在(あります)”,都是在呼应这个这个主题。而且导演汤浅政明在采访里也提到过他做这部片子的时候选择犬王这段历史就是因为他认为历史中有很多被遗忘、只留下一两个名字的细节,在电影里的平家亡灵是这样的,在现实的日本史中犬王是这样的(正如电影所说,犬王的名字流传到了后世,但没有作品流传下来,也正是这点给了汤浅政明很大的发挥空间)。
另外最震撼我的其实正是电影片尾犬王在樱花中沉默地跳舞那一幕,我觉得简直神来之笔,既交代了妥协的犬王的结局,又将犬王与友鱼的羁绊推向了一个新高度。对于两位主角之间的羁绊,我的理解是在犬王因外貌丑陋受所有人唾弃时,友鱼因为眼盲而看不见犬王的丑陋,因此他们才有机会成为朋友;后来他们因为都能听见亡灵的声音共同追求在音乐上的成就而成为挚友;再到后来因为音乐触碰到了当政者的权力而被迫一个身死一个道消;再到六百年后,犬王再次找到友鱼,回到最初的样子。我觉得他们之间的羁绊一种命中注定,因为两个人都因为神器的诅咒而遭遇不幸(犬王是因为父亲将儿子献祭给了神器面具,友鱼是因神器草薙剑致盲),而这种诅咒给他们带来了特殊(犬王虽然丑陋,但友鱼恰好因诅咒眼盲,他们又因诅咒都能听见亡灵的声音),使他们能在志同道合的基础上继续为音乐的理想奋斗。但也正是因为他们的羁绊很深,所以我觉得在六百年前的那个时代中,犬王和友鱼的结局令人唏嘘,友鱼为了理想拒绝妥协是因为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理想,也是犬王的追求;犬王选择向足利义满妥协是因为他希望友鱼能活下去。但正是命运的巧合才会造就遗憾,为对方着想的两人却促成了令人唏嘘的结果。
我觉得犬王最后在樱花中舞蹈并非在寻找什么,他所寻找的东西我觉得在他遇见友鱼后已经找到了,只是在友鱼死后又失去了。长达十几秒的镜头中我们只能看到沉默的犬王,那是因为他已经再也无法唱歌了,没有唱歌的权利也没有唱歌的意义了,他最终也没成为名流千古的人,只是好像昙花一现,这才是最令人唏嘘的地方。
另外还有一幕我也印象深刻,就是友鱼在死前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看见了人面的武士蟹,然后他说“我的名字叫友鱼”。我觉得这可以解读为不忘初心,他牢记了自己的来处,以身殉道践行了自己做音乐最初的追求,也呼应了六百年后犬王和友鱼再次相见变回最初样子的那一幕——他们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友鱼”这个名字带着对于达官贵族的仇恨(因京都贵族想找草薙剑,友鱼的父亲死了,母亲疯了,自己眼盲了),“友一”这个名字带着对于师父的尊敬,而“友有”这个名字代表着音乐和与犬王的相遇使他放下了以前的仇恨,成为自己,开始为自己而活。所以从“友有”变回“友鱼”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友鱼想起了自己来到京都的原因,想起了新仇旧恨,带着不甘而死,这种对于当权者逼着已经放下的人重拾仇恨的刻画其实也很令人感慨。结合犬王的结局来看,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华丽盛大的悲剧,虽然这部片子对于政治的讨论也是一笔带过,但感觉也算某种警示。
不过还好的是他们在六百年后再次相遇了,也许在这个更加自由的时代,他们能够真正地“成为自己”!我感觉汤浅证明在电影结尾加入他们重逢的情节也是为了让观众们少一些遗憾,毕竟六百年前友鱼和犬王的故事是一种警示,在现实中还是不要有太多这样的遗憾比较好![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