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看陈哲艺的电影,不太喜欢。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不习惯这样的风格,看得如坐针毡、如鲠在喉。这部电影其实不太像是宣传的“三人行”狗血戏,也不太能表现标签里的“爱情”与“剧情”。其实不太像有爱情的存在,倒像是有迷茫的存在。整个电影的困惑和迷茫贯彻始终,的确是一部属于年轻人的电影。

我个人不喜欢这部电影是因为,首先是我不喜欢过度缺乏逻辑的剧情,不喜欢太过松散的结构。这部电影完全没有剧情可言,只是平静地讲述,感情自然而然的流淌。这样如果拍得好,其实也可以看,但是《燃冬》给我的感觉是,太轻浮了。这是我不喜欢这部电影的第二个点。人物的存在空白太多,除了周冬雨的角色,刘昊然和屈楚萧的角色都有比较空白的背景。导演或许希望观众自行补充和想象。并且由于人物的设置如同蒙上烟云,因此他们的行为动机总是简单轻易到让我觉得不符合逻辑。这部电影的互文和隐喻也让我觉得太过浅显和直白,看起来失去兴味。寒冷无望的冰块、困惑忧愁的香烟、自由的摩托车、逃逸不知所踪的却始终存在的罪犯以及等待着蜕变和新生的狗熊。这一趟旅程无关爱情,关于年轻人对于自身存在的困惑、对于生活的不解与试图反抗、对于温暖和爱的渴望与索取、对于未来的迷茫。三个人的旅程是一段短暂的亲密与温暖,为现实找寻一个新的出口。

我最喜欢的两个戏份分别是偷书的戏与走冰迷宫的戏。偷书的戏像是一种反抗和叫喊,对于社会与规则的质问,对于自身存在的确认。然而最后三人依然付了书钱,像是一种幽默的承认:反抗失败啦。走冰迷宫的戏份则更好体现了三人关系的无所适从,我其实很喜欢看三个人的感情戏,可惜这部电影没有。三个人在迷宫里迷失,不知道来的路口,也不知道去的路口,过去与未来都是一种开放的茫然的状态。很有意思。我还喜欢那枚停住的手表,这一个小细节给我感觉到三人的温暖与亲密存在的一种确认。无关未来与过去,只有存在的此刻。

这部电影我无法感同身受,就如同多么细腻的呈现与表达,始终令我感到困惑。我想是我比较淡漠的缘故。生活的困局,尤其在电影中疫情后的背景,人生就像一场迷途,难以找到方向,更找不到意义。有抑郁症的浩丰、因为意外失去花滑梦想的娜娜、活得平淡无知的大萧,他们都是人群里最普通的个体,有着各自的烦恼和忧愁。但是仅仅是通过兜风、踩冰、遇到狗熊、听一首歌,便顿悟或者消解烦恼与自己和解,未免太过牵强了。青年在面对生活存在的太多不解、困惑都显得太过刻意和表面,尤其是刘昊然的演绎,很浅,不能说服我和打动我。人的敏感和柔软尽管可贵,但在太浅显的滥用上便显得用力过猛与矫揉造作。生活这样的困境,人与自己的和解是一个很久远的命题,是一场要持续长长一生的斗争。电影中想用借力打力的方式进行消解,但生活不像那个一直逃跑却被抓到的罪犯,困扰和忧愁并不是这样容易解决的事情。

电影的结尾三个人各自踏上各自的路途,至于是新生还是重归旧路是未知的。它想呈现一种执着和勇气,可惜太笨拙,给我一种稚嫩的生猛感。

陈导说,“电影是爱留下的痕迹”。我没有看到爱,看到无关于爱的短暂的亲密、茫然和空虚。这趟旅途是青春的茫然想要得到出口的破解之旅,但是最后变成了太过悬浮与情绪化的表现。我个人不太喜欢。但是年轻的我们仍然在路上躁动,我们或许在某一天灵光一现,就看到了天池。


燃冬(2023)

又名:The Breaking Ice / Un hiver à Yanji ​​​

上映日期:2023-08-22(中国大陆) / 2023-05-21(戛纳电影节)片长:97分钟

主演:周冬雨 刘昊然 屈楚萧 魏如光 刘白沙 

导演:陈哲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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