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什么?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众说纷纭。但在大多数人的心里,必定跟爱情、夫妻和家庭相联系。那如果如同下图洋溢着幸福的一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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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上错图了,应该是下面这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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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张图片里依次是父亲托马斯(Tomas)、母亲艾芭(Ebba)、女儿维若(Vero)、儿子哈瑞(Harry)。多么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人,即便有一点小的不和谐,又能如何!

这么幸福的一家子来到了阿尔卑斯山脉滑雪——好像这是欧洲人的常规度假项目,我这个土鳖不是很懂。不过我看出这很像好莱坞灾难片的开头,比如《虎胆龙威》,没时间陪孩子的警察好不容易度个假陪个老婆或者陪个孩子,却一次又一次碰上恐怖分子。难道这部片子要展示灾难中的无敌父亲救孩子吗?

果不其然,灾难如期而至。一家四口滑雪的第二天,在更衣室二楼的阳台吃午饭,然后一场雪崩铺天盖地而来,一众人原以为是人为控制的雪崩——滑雪场怕大的雪崩到来,所以都在做人为控制的雪崩,都还拿起手机拍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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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本能地护在两个孩子面前,父亲却想到没想,拿起衣服和手机就逃出阳台。

是的,绝对没有看错,不是父亲勇救家人的好莱坞桥段,而是父亲不顾一切逃跑了!!!

这场雪崩果然是一场人为控制的雪崩,只是扬起的雪尘扑到阳台而已。但这也让人惊魂失魄,更何况是孩子。维若和哈瑞对自己的懦夫父亲非常不满,母亲艾芭还是要维护家庭的团结与稳定,极力为托马斯开脱。最后,托马斯拿出飞行器玩具,终于把两个孩子哄得高兴。但这不代表这一切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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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晚餐时与同桌用餐者聊天时,谈起下午的惊魂一幕,托马斯描绘得云淡风轻,极力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心里还在为托马斯寻找理由的艾芭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打量身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难道这就是与自己相爱五年并生了两个孩子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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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段:冷战。第二天艾芭离开三口,独自一个人去滑雪。心怀愤怒的艾芭即便冒犯别人也不肯道歉,中午遇到独自来度假的黑发女人,询问她如何能够放下一家人独自来度假,来到这里怎么还能够随处找男人玩“婚外的爱情”。显然,黑发女人的幸福价值观不能让艾芭认同,艾芭也放下要离婚的念头,进入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热战。托马斯的好友麦特斯(Mats)带着自己的小女友范妮(Fanny)也前来度假。当四个成年人说些闲话时,艾芭终于忍不住,把自己丈夫这件挫事抖出来,让两个人评评理。麦特斯先是一懵,然后摆出人性、本能这些大道理,极力为托马斯所代表的男人辩护。再多的道理都是没用的,反而让麦特斯掉进个坑。回到自己房间之后,麦特斯不是在小女友身上下功夫,反而因为小女友一句话搞得整夜睡不着。小女友这么说:“你说你很照顾家庭,却让你前妻在家照顾孩子,自己和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度假。”范妮这脸打的,不仅打的麦特斯老脸红肿,连自己一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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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阶段:隔离。人类世界,永远是男人与男人是同盟,女人与女人是同盟。第二天,托马斯和麦特斯两个人独自去滑雪。然后男人之间的谈话,麦特斯各种无效的开导。下了山,托马斯被关在门外,只好又去狂欢,被家事搞得心烦意乱的男人还不忘泡泡妞,差点和人打起来。最后,失魂落魄的托马斯回到房间,如同被抛弃的狗可怜地看着自己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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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的不幸却各有不同。其实这句话是不对的,幸福的家庭才是不同的,因为幸福是有各种理由各种表象的,但不幸的撕扯都如出一辙。世间夫妻的战争基本就经过这三个阶段,经过这三个阶段之后,要不就是离婚而家庭分崩离析,要不就是一方屈服而重归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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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努力向妻子屈服,甚至不惜假装哭泣,最后真的哭泣,最后引得两个孩子也来帮腔。看在孩子的份上,艾芭勉强原谅了托马斯。经过艾芭这次熬炼,托马斯也从玩玩具的大孩子真的成了有责任的男人。第二天的暴风雪中,义无反顾地回去寻找落后的艾芭。同样的是麦特斯,一个冲动暴躁缺乏责任感的男人也懂得照顾女人和孩子。绅士从来不是天生的,从来都是后天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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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全世界的女人都靠各种战术把自己的男人锤炼为绅士、君子,甚至是圣人。但自己呢?当回去的大巴车出现危险时,艾芭一样不顾一切跑下了车,只留下托马斯带着孩子慢慢走下车。托马斯像全世界的男人一样,只有抽一根烟表达一下自己的郁闷,因为男人的缺点是缺点,但女人的缺点是不能讲的,讲下去就是漫长的家庭战争——托马斯真的长大成人了。

难道这就是家庭的幸福吗?

正如中国俗语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一场雪崩试探了人性,瞬间击破幸福的幻象。然后在各种冷热之战后,要不是家庭的分崩离析,要不是一方对另外一方的控制和改造,最后维持一个幸福的假象。

何如那个黑发女人(我猜她是意大利人),已经洞察家庭和婚姻的真实一面,在这层关系中只为自己负责。丈夫玩丈夫的,男朋友玩男朋友的,儿女玩儿女的,自己玩自己的。这个观点肯定让人大吃一惊,这不是不负责任吗?艾芭则已经跳出责任不责任这一点,直接问:“难道你不嫉妒吗?难道你不怕被抛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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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责任什么都是自欺欺人的狗屁说法,每个人对情感的执念和对失去的恐惧才是根本。艾芭难道不知道托马斯的反应只是本能吗?但她纠结的是托马斯对自己行为的掩饰、辩护,她看到的是一个只顾自己玩而不愿意管她的大孩子。她嫉妒托马斯的心安理得,害怕真的被抛弃。所以,在暴风雪中托马斯回身去救她,那是她的又一次考验,还是真的落在后面,很难说很难说。但托马斯抱着她走出风雪,显然这个行为挽回她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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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艾芭代表着广大妇女同志,所以广大妇女同志才诞生了一个像艾芭一样的疑问:如果老妈和老婆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这是男人最难的抉择。最近一则新闻就说一位男子因为在洪水里先救了自己母亲,结果老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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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这里是一个视情况而定的理性命题,在女人那里则是一个态度问题。剧中托马斯、麦特斯无论如何讲道理、分析,这就是男人的逻辑。怎么都不能让两位女士信服,因为态度是女人的逻辑。这个态度代表的是男人爱女人的程度、愿意付出的多少。

可是,不论道理和态度都是幻象,都是以为的幸福之基。

当夫妻双方逼迫对方掩饰其缺点,而不愿意接受对方的不完美,只为满足自己的需求的幻想时,幸福还能存在吗?还能存在彼此不真诚却能幸福的家庭吗?

最后,当所有人从危险的大巴车上下来时,只有那个黑发女人没有下车。因为她知道,打破幻象看到真相固然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但真正的幸福从来都不基于自以为是的幻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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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Turist(2014)

又名:爱情中的不可抗力(港) / 婚姻风暴(台) / 不可抗力 / 本能反应 / Force Majeure / Snow Therapy

上映日期:2014-08-15(瑞典)片长:120分钟

主演:约翰内斯·昆科 / 丽莎·洛文·孔斯利 / Clara Wettergren / Vincent Wettergren / 克里斯托弗·海维尤 / Fanni Metelius / Karin Myrenberg / 布拉迪·科贝特 / Johannes Moustos / Jorge Lattof / Adrian Heinisch / Michael Breitenberger / Karl Pincon / Julie Roumogoux / Peter Gaunt / Jakob Granqvist / 

导演:鲁本·奥斯特伦德 / 编剧:鲁本·奥斯特伦德 Ruben Östl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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