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刚过去的巴西世界杯决赛中,德国队加时进球战胜阿根廷,第四次捧得桂冠,并且打破了欧洲球队在美洲无法称雄的宿命。在这样的一个时间节点,观看《伯尔尼的奇迹》这么一部影片着实具有一番别样的意义。一九五四年,德国队(当时为西德)在瑞士第一次获得世界杯冠军,六十年一甲子,今年的第四个冠军似乎就像是一个轮回,对德意志足球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妙的了。

作为一部体育题材的电影,《伯尔尼的奇迹》自然不会有多么复杂的结构和情节,编导采用了一虚一实两条线索齐头并进的方式来讲述这个故事,一路实线是西德国家队参加瑞士世界杯的过程,另一路虚线是卢班斯基一家的情感变化,并以卢班斯基家的小儿子马蒂亚斯和西德队员拉恩之间的友情作为连接两条线索的纽带。这样做的好处是既不会使影片陷入单纯回顾历史的枯燥,也让故事的两个部分产生交集,不至于产生各自为政的割裂感。同时,以卢班斯基一家为首的平民,亦恰好提供了一个极佳的角度,来诠释「西德捧杯」这一体育事件能够给普通大众带去多么大的影响力。

就像影片中那个体育记者的妻子一样,生活中也会有人(主要是女性)向我抱怨对球迷们各种行为的不可理解。以一个球迷的身份,虽然我尽力向她们解释其中的缘由,但我明白有些东西是很难讲通讲透的。这里一方面有性别上的因素,多数女性不如男性那么容易被那些「更原始的」、「更本能的」、「更血脉贲张」的东西所感染,而另一方面,很多时候或许只有亲身经历了那样的激情时刻,才可能真切地体会到其中不可思议的力量。还是那个体育记者的妻子,最终为质疑足球魅力的女性们作出了一个榜样,一个不懂足球的人居然会在看台上情不自禁且旁若无人地站起来呐喊「Deutschland vor(德国冲啊)!」,似乎已然说明了问题。

说到这里,便必须得提一下足球运动在体育范畴之外的巨大意义。事实上,无论是足球也好,其他运动项目也罢,在精神方面的价值是不容估量的。小到对一个个体、大到对一个国家,体育在提升意志力和凝聚力上有着天然的优势,一次胜利、一次逆转往往可能改变一个人生或一段国运。就拿影片中展现的世界杯夺冠来说,对西德这个二战战败国便有着深刻的鼓舞与激励作用。在竞技场上,西德能够击败当时的足坛霸主匈牙利不啻为一个奇迹,这种知耻后勇、反败为胜的影响力,几乎形成了一个民族性的「心理暗示」,令全德民众充满了信念,并间接催化了之后德国的经济腾飞。

回到卢班斯基一家,足球也成了这个家庭弥合裂痕的「强力胶水」。作为战俘,在俄国十一年的非人生活让父亲与整个家庭之间存在着各种格格不入,陌生、心魔、缺乏交流,一系列的隔阂与负面事件差点就使一家人分崩离析。但终于,父亲及时悔悟,带着热爱足球的小儿子赶赴伯尔尼观看决赛,拉近了彼此心灵的距离。当然,这个故事确有其简单化、理想化的地方,不过就体育电影而言也是不可避免的,在讲述当年的那场奇迹之外,还能用一个平凡的家庭来以小见大已经是做得足够好了。

一九五四年,德国第一次把自己的名字镌刻在世界杯的奖杯上。二零一四年,德国又一次登上世界之巅,相信在未来的数年中,德国足球仍将保持相当高的竞争力。德国人一旦认真起来,后果是十分可怕的。不得不赞叹,「德意志」这个译名,中国人翻译得真贴切!

伯尔尼的奇迹Das Wunder Von Bern(2003)

又名:The Miracle of Bern

上映日期:2003-10-16(德国)片长:118分钟

主演:路易斯·克拉姆罗特 / 彼得·洛迈尔 / 约翰娜·加斯多夫 / 

导演:宋克·沃特曼 / 编剧:Rochus Hahn/Sönke Wortm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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