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回忆》与《《理查德·朱维尔的哀歌》本质上都讲述了个体与国家机器的对抗故事。
《杀人回忆》的不同嫌犯象征着主体与国家机器不同的反抗模式。
第一个嫌疑人光昊是与朱维尔最为相似。无论对抗的过程多么绝望,他们依然没有放弃对国家机器的认同。光昊在被刑罚之后依然能与警员们“其乐融融”共进午餐并观看警匪剧,光昊甚至还表现出对警察的崇拜情绪。而朱维尔在经历对警局系统全身心信任到信任崩溃的过程之后,依然选择成为一名警员,他最终成为了国家机器的内部成员。
不同的是,朱维尔在被国家机器内化的过程中始终没有放弃自身的主体性,进入才是他反抗的真正开始。但矛盾也在此处开始显现,被国家机器内化意味着一种认同的再次发生,但朱维尔所经历的一切很明显让他动摇了自己最初对国家机器的“盲目交付”,他认清了国家机器的“真面目”,在最后关头与FBI的对谈中予以了精彩反击。如此,这类认同在没有任何转折的情况下再次发生难免显得突兀,即使我们认定朱维尔自愿被国家机器内化的目的是要在内部建立起新的主体性,他在“大厦”内坚持为自我的理想而歌就是他对异化特权的最好反击,但那也就说明,朱维尔是“伪善”的,因为他的理念本质上与大厦相背,注定再次认同无法实现,一旦再次认同发生,意味着朱维尔的理想光环也已经消失。
结局的悖论虽是创作的失衡,但或许提醒了权力的耻辱时刻根源结构,企图从内部重生注定无法实现,而奉俊昊显然更早地清楚这一点。《杀人回忆》映射了韩国独裁统治在民主运动的冲击下垮台的历史背景,他深知大厦只能在来自外界的冲击下才能真正被摧毁,也只有在大厦外部才能建立起新的主体性。
从这一点看,东木导演揭开表面的丑陋固然也有贡献,但似乎尚未有勇气去直视那不见底的深渊。
大胆猜测,他是否与我们一般,也挣扎于个体对大厦的认同困境之中?震惊于大厦的溃烂之余,又指责批判者是行动的蛀虫,“改造老公”论一时盛行(如果你抱怨你的老公不好,不要谩骂,而是去改造他)。看似积极的行动论,本质上折射出的是“伪善者”们背后深层次的逃避与认同心理。
我明白这番思考已经逐渐滑向危险的边缘,只是近日来见了许多次这类言辞,联想起这两部电影中的相似议题,试图借题发挥抒发自己的困惑。若有人能解答,那便最好不过了。
2020.2.15

理查德·朱维尔的哀歌Richard Jewell(2019)

又名:李察朱维尔:惊世疑案(港) / 李察朱威尔事件(台) / 美国噩梦 / 理查德·朱厄尔 / 理查德·朱厄尔的悲歌 / 理查德·朱厄尔的歌谣 / 理查德·朱维尔的歌谣 / 理查德·杰威尔的歌谣 / The Ballad of Richard Jewell / American Nightmare / American Nightmare: The Ballad of Richard Jewell

上映日期:2019-11-20(AFI Fest) / 2019-12-13(美国)片长:131分钟

主演:保罗·沃尔特·豪泽 / 山姆·洛克威尔 / 凯西·贝茨 / 奥利维亚·王尔德 / 乔恩·哈姆 / 妮娜·阿里安达 / 伊恩·戈麦斯 / 兰德尔·P·海文斯 / 韦恩·杜瓦尔 / 亚历克斯·柯林斯 / 迈克·普涅夫斯基 / 米切尔·霍格 / 大卫·莫拉蒂 / 比利·斯洛特 / 迪伦·库斯曼 / 肯德里克·克罗斯 / 施奎塔·詹姆斯 / 吉尔-米歇尔·梅里恩 / 大卫·安 / 查尔斯·格林 / 大卫·伦格尔 / 马洛里·霍夫 / 罗伯特·廷斯利 / 约翰·盖蒂尔 / 本杰明·韦弗 / 德克斯特·蒂利什 / 布兰登·斯坦利 / 瑞安·博兹 / 

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 编剧:玛丽·布伦纳 Marie Brenner/比利·雷 Billy 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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