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朱延平导演《异域》(1990)和《异域之末路英雄》(1993)两部电影。其实先看的后一部,因为影评《一支没有祖国的军队》(当中描述有部分不确切的地方,比如取得泰国居留权而非缅甸国籍),得知影片真实讲述历史,又追看前一部,阅读更多影评,并查阅维基百科“泰北孤军”相关资料。

影片《暗花》探讨命运、棋子,内战背景下,《异域》更多地探讨了这个命题。看看1950至1970年间,这支从云南溃退的军队如何被放弃,如何被清剿,战斗胜利后如何被重视作为陆上反攻的基础,被缅甸政府控诉、联合国决议后如何撤往台湾,其残留部队如何协助泰国政府“剿(苗、泰)共”死伤大半获得居留权...

电影伊始,正是撤回台湾的前夜,邓克保在心里发问“为什么不是五年前”。1950年,当这支残军克服艰难险阻,穿越国界到达缅北小猛棒,终于与台方取得联系,得到的指示却是“出路问题由你部自行解决”。而这次的撤军也是联合国的决议,因为他们为了生存,成功地反清剿,使缅甸政府恐慌,也让台湾方面看到他们的价值,即使撤军,也是明撤暗留。

看《异域之末路英雄》时,我在想范龙为什么不去台湾,贺司令为什么不走?其实每个人不是孤立的,个人的命运与许多无形的东西捆在一起。比如,军人的天命是服从。也许你会说李弥是捞资本,李国辉是愚忠。从另一个角度,李弥等人也许无法接受政府军变流寇;李国辉大小战役亲赴上阵,要带弟兄们走出去,其精神归属、能力范围只能做到这些。又比如,小杜的母亲死后,他再也不肯走,而是留在原地做了马帮。不仅性格决定命运,你所在的位置,人与人之间千丝万缕的社会关系,也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一将功成万骨枯,看看撤台前李国辉与李弥的对话。“国辉,你胆怯了吗?”“将军,我们在此的每一个人都有战死沙场的准备。事实上又怎么样呢?只要不抛弃我们就够了。我决定撤退,这不是胆怯,我们在这的弟兄,流下的每一滴汗、每一滴血,都是为国家流的,但是所得到的只是两个字‘冷漠’,和一些不能解决问题的会议。”

影片对李国辉的刻画较为深入,比如其参加酒会时的局促,撤军前对士兵讲话表达的悲愤情绪。“弟兄们,我曾经告诉过你们,跟着我的待遇是挨饿、疾病、衣不蔽体,整天的被敌人追逐,弹尽援绝,受伤了没有医药,被俘虏,还要受到酷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比你们更悲壮的战士,我真的以你们为荣。”

P.S.当然,以上皆为电影。据《李国辉百科》,蒋介石听到金三角三千人战胜了一万两千有飞机大炮和坦克配合的(缅甸)政府军,遂对这支英勇善战的部队十分欣赏并寄予很大的希望,授予李弥“云南省政府主席兼云南绥靖公署主任”和“云南人民反共救国军总指挥”两个头衔,要他立即到金三角地区去发展壮大这支队伍,成为反攻大陆的南方基地。李国辉和谭忠都是黄埔出身正统军人,得到了蒋介石的命令,就坚决服从,并把军权完全交出。然而,(部队)打出威名前的抛弃却是事实。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军人的天命是服从。军人是棋子,谁人不是棋子?与其说棋子,不如说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在社会发展中扮演的角色不同。当然,每个人有选择的权利,而卢梭说:“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即个人不是孤立的,被千丝万缕的关系缠缚着。

异域異域(1990)

又名:A Home Too Far

上映日期:1990-08-28(中国台湾) / 1990-11-29(中国香港)片长:123分钟

主演:庹宗华 Chung Hua Tou/刘德华 Andy Lau/柯俊雄 Chun Hsiung Ko/斯琴高娃 Stchingowa/王静莹 Jane Wang/颜凤娇 Feng-Chiao Yen/谷峰 Feng Ku/林伟生 Wei-Sheng Lin/郎雄 Sihung Lung/顾宝明 Pao-Ming Ku/杜福平 Fu Ping Tu/朱家麟 Ga-Lun Jue

导演:朱延平 Yen-ping Chu编剧:叶云樵 Yun-chao Yeh/张光斗 Kuan-dou Chang/林呈炘 Cheng-hsin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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