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16
蘇耳 • 苏州河:說實話的別人與騙人的自己
晃鏡是婁燁電影的標誌，而婁燁的晃鏡總是出現在情緒醞釀的高潮之上，也難怪，誰讓婁燁是學美術出身呢，他的作品總是像畫畫的人一樣，眉目間的愁緒濃的散不開，影片中滿滿的都是顏料味與鉛筆屑。
這部電影對於婁燁之後的電影來說似乎是一種較為感性的沉澱，或者說我更傾向於去感性的理解這部片子，但這樣就無法贅述了，對於「感性」最好的表達便是戴上耳機蒙頭聽一大堆後搖，同時躺在樓頂上木訥的看著夜空，漆黑也好，銀河瞿爍也罷，腦子或空無一物或亂成大麻。在這片子裡頭我看不到過多的邏輯，似如一個被銅臭俘虜的呆子是怎麽權衡感情與物質的呢？難道真的是因為失去以後才懂得珍惜麼？還是真如旁白所言，馬達與蕭紅曾有一腿？但這一點在戲中完全看不出呢。我更願意理解為，馬達不但表面木訥，他連內心也是混亂的（賈宏聲那像極了張楚的八字眉，總是憂傷的耷拉著，卻總給人一種「擰在一起」的錯覺，這幅模樣與馬達這個角色相得益彰，就這眉毛就把馬達的混亂最直接的表達了，哎喲，這小表情做得真是...嘖嘖...要不怎麼說婁燁選角選的好呢），他並不懂得如何去戀愛，更加不懂如何去生活，這點從他日常的生活可以看得到，一個以送貨，酗酒，看片為生活主線的人，要麽是沉浸在自我中的仙人，要麽是既稀里又糊塗的呆子，這就像天才在左，瘋子在右一般。於是我相信馬達是愛牡丹的，在思想鬥爭的时候亦是如此，而他做出的決定並不是過腦的決定，因為在「鬥爭」時，智商抓雞的他選擇了逃避，既順其自然，既然上了賊船，那就那麽著吧，再進行思考他原本就不大的腦子會超負荷的，相對于感性的心靈需求，生存的需求顯得無比重要。但是生活的目的並不是得過且過就能達成的，尤其是需要腦子的感情生活。在牡丹被綁票的那一天，馬達在與牡丹親熱的时候，居然克制住了自己，然後便是無處安放的尷尬，這一幕的解讀著實令人疝笑，一個腦子裡一直打結的人在任何時刻都是不可靠的，因為他根本不曉得自個究竟在做什麽，這些人的行動不是自主的，而且靠著時間的推移與同伙的行動而進行的，往大了說便是靠歷史洪流推動的憨人（這與拖延癥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知道自個該做啥而不想去做，一個是完全不知道該做啥，所以啥都不做，這類人放到現在衍生出一个分支——跟風狗/暴力網民），因此當牡丹給他「好處」的时候，他便愈加的混亂了，只好再次逃避，縱使這次逃避基本上只能用「慫」來形容。快進到牡丹跳河那段，丫終於知道，因為自個的稀里糊塗，創大禍了，逃避的東西在馬達不知不覺中已然變成了難以收拾的龐然大物，綁架不是重點，稀里糊塗對幼齒的愛不是重點，「逃避」才是造就悲劇的原因，所謂種下什麽樣的因，便得到怎樣的果。到了後來，馬達四處輾轉尋找牡丹，人們都說丫是瘋子，其實這時候的他是最清醒的，他儘管笨，但這時候的他終於知道了牡丹才是促使他擁有最高存在形式的原因，也因為笨，不會再去糾結別的事物，所以才能心無旁騖的去找尋牡丹，不然那麽多姑娘，為何不像旁白一般，另外開始一段感情呢？不是癡情，只是因為馬達如靖哥哥那般愚鈍罷，生物終究都是以趨利避害的生活方式生存的。這便解釋了為毛當馬達看到美美時，哪怕再不像，就是不放棄的原因，因為他不會主動分析那副一模一樣的皮囊之下的不同啊，只有时间會指引他，所以日久天長，加上些許烈味催化劑（似如美美跟丫上床，丫被揍），馬達終於明白牡丹跟美美是倆不同的人，腦中的疙瘩解開了，就如上一幕牡丹跳河的时候，丫的生活目標再度清晰了，所以這個一心一意朝著自個明白的方向走的人，頓時又充滿了活力，因此對於別的事兒，他是無法投入過多感情的，於是這個傭人由於軸，擁有了無數聰明人夢寐以求的「就事論事」的能力（果然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便有了去旁白家聊人生的一幕，這個「人生贏家」喲......
馬達是解脫了，但美美卻陷進來了。所謂「謊言重複三次就變成了真理」，被馬達真誠的「洗腦」了好一陣子，加上每個人都缺乏的安全感（美美無規律的生活便是這點最好的表現），美美將自己當成了馬達口中的牡丹，因為牡丹對於馬達來說，就是全世界，而被一個人如此在乎，這誘惑並不比金山銀山小，於是她無意識的開始向著馬達口中的牡丹靠近，所謂相由心生，我想如果最后馬達沒有找到真正的牡丹，那麽終有一天，美美會變成另一個牡丹，但這個牡丹是死的，只存在馬達的記憶中，只不過美美將其複製了罷，美美總歸不是牡丹，不過這對於憨厚如馬達者，想來也要大半輩子才能琢磨出其中的破綻吧。在馬達與牡丹死后，美美如夢初醒，才發覺越陷越深的是自己，但是被人在乎一輩子是何等的美夢啊，一輩子沒有被真正愛過的美美此刻卻不願從中醒來，但馬達的死多多少少是一劑清醒劑，美美也是個慫人（但世間被「自我」捕獲者又有多少是不慫的呢？），她最後採取了一個折中的手段——複製馬達與牡丹的世界，於是這個喪心病狂的人為了存在感，豁了出去，去尋找她生命中的馬達，如果把馬達比作她生命中的西瓜，那麽美美那麽做的代價便是她再找到西瓜之前，不會擁有任何一種果實，哪怕是芝麻，也會在没有捂熱之前就被她捨棄。入戲太深，這種人一旦陷入，便只能越陷越深，形如《霸王別姬》中的蝶衣一般，不瘋魔不成活，毒舌一點便是「太把自個當回事兒」。
片中的旁白就是一个活脫脫的「現實主義」信徒，分手是有條件的，戀愛時也不能少占便宜，對自個的話也從不上心，一個信仰缺失的喉舌。想到這，王二筆下的「沉默的大多數」說的就是這些人吧。相比這種事故小人，馬達的沒腦子反而可愛多了。
這個內斂的男人，擁有一個張揚的世界，其實這對於婁燁來說，也許一切都是一個頻道的。多麼主觀的一個人啊，對世俗視而不見，將所有的事物都按照自個的標準進行排列，拼湊出一幅又一幅驚詫世人的畫布，誰曾想，這也只是「世人的驚詫」，這也只是他的世界罷。
這部電影對於婁燁之後的電影來說似乎是一種較為感性的沉澱，或者說我更傾向於去感性的理解這部片子，但這樣就無法贅述了，對於「感性」最好的表達便是戴上耳機蒙頭聽一大堆後搖，同時躺在樓頂上木訥的看著夜空，漆黑也好，銀河瞿爍也罷，腦子或空無一物或亂成大麻。在這片子裡頭我看不到過多的邏輯，似如一個被銅臭俘虜的呆子是怎麽權衡感情與物質的呢？難道真的是因為失去以後才懂得珍惜麼？還是真如旁白所言，馬達與蕭紅曾有一腿？但這一點在戲中完全看不出呢。我更願意理解為，馬達不但表面木訥，他連內心也是混亂的（賈宏聲那像極了張楚的八字眉，總是憂傷的耷拉著，卻總給人一種「擰在一起」的錯覺，這幅模樣與馬達這個角色相得益彰，就這眉毛就把馬達的混亂最直接的表達了，哎喲，這小表情做得真是...嘖嘖...要不怎麼說婁燁選角選的好呢），他並不懂得如何去戀愛，更加不懂如何去生活，這點從他日常的生活可以看得到，一個以送貨，酗酒，看片為生活主線的人，要麽是沉浸在自我中的仙人，要麽是既稀里又糊塗的呆子，這就像天才在左，瘋子在右一般。於是我相信馬達是愛牡丹的，在思想鬥爭的时候亦是如此，而他做出的決定並不是過腦的決定，因為在「鬥爭」時，智商抓雞的他選擇了逃避，既順其自然，既然上了賊船，那就那麽著吧，再進行思考他原本就不大的腦子會超負荷的，相對于感性的心靈需求，生存的需求顯得無比重要。但是生活的目的並不是得過且過就能達成的，尤其是需要腦子的感情生活。在牡丹被綁票的那一天，馬達在與牡丹親熱的时候，居然克制住了自己，然後便是無處安放的尷尬，這一幕的解讀著實令人疝笑，一個腦子裡一直打結的人在任何時刻都是不可靠的，因為他根本不曉得自個究竟在做什麽，這些人的行動不是自主的，而且靠著時間的推移與同伙的行動而進行的，往大了說便是靠歷史洪流推動的憨人（這與拖延癥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知道自個該做啥而不想去做，一個是完全不知道該做啥，所以啥都不做，這類人放到現在衍生出一个分支——跟風狗/暴力網民），因此當牡丹給他「好處」的时候，他便愈加的混亂了，只好再次逃避，縱使這次逃避基本上只能用「慫」來形容。快進到牡丹跳河那段，丫終於知道，因為自個的稀里糊塗，創大禍了，逃避的東西在馬達不知不覺中已然變成了難以收拾的龐然大物，綁架不是重點，稀里糊塗對幼齒的愛不是重點，「逃避」才是造就悲劇的原因，所謂種下什麽樣的因，便得到怎樣的果。到了後來，馬達四處輾轉尋找牡丹，人們都說丫是瘋子，其實這時候的他是最清醒的，他儘管笨，但這時候的他終於知道了牡丹才是促使他擁有最高存在形式的原因，也因為笨，不會再去糾結別的事物，所以才能心無旁騖的去找尋牡丹，不然那麽多姑娘，為何不像旁白一般，另外開始一段感情呢？不是癡情，只是因為馬達如靖哥哥那般愚鈍罷，生物終究都是以趨利避害的生活方式生存的。這便解釋了為毛當馬達看到美美時，哪怕再不像，就是不放棄的原因，因為他不會主動分析那副一模一樣的皮囊之下的不同啊，只有时间會指引他，所以日久天長，加上些許烈味催化劑（似如美美跟丫上床，丫被揍），馬達終於明白牡丹跟美美是倆不同的人，腦中的疙瘩解開了，就如上一幕牡丹跳河的时候，丫的生活目標再度清晰了，所以這個一心一意朝著自個明白的方向走的人，頓時又充滿了活力，因此對於別的事兒，他是無法投入過多感情的，於是這個傭人由於軸，擁有了無數聰明人夢寐以求的「就事論事」的能力（果然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便有了去旁白家聊人生的一幕，這個「人生贏家」喲......
馬達是解脫了，但美美卻陷進來了。所謂「謊言重複三次就變成了真理」，被馬達真誠的「洗腦」了好一陣子，加上每個人都缺乏的安全感（美美無規律的生活便是這點最好的表現），美美將自己當成了馬達口中的牡丹，因為牡丹對於馬達來說，就是全世界，而被一個人如此在乎，這誘惑並不比金山銀山小，於是她無意識的開始向著馬達口中的牡丹靠近，所謂相由心生，我想如果最后馬達沒有找到真正的牡丹，那麽終有一天，美美會變成另一個牡丹，但這個牡丹是死的，只存在馬達的記憶中，只不過美美將其複製了罷，美美總歸不是牡丹，不過這對於憨厚如馬達者，想來也要大半輩子才能琢磨出其中的破綻吧。在馬達與牡丹死后，美美如夢初醒，才發覺越陷越深的是自己，但是被人在乎一輩子是何等的美夢啊，一輩子沒有被真正愛過的美美此刻卻不願從中醒來，但馬達的死多多少少是一劑清醒劑，美美也是個慫人（但世間被「自我」捕獲者又有多少是不慫的呢？），她最後採取了一個折中的手段——複製馬達與牡丹的世界，於是這個喪心病狂的人為了存在感，豁了出去，去尋找她生命中的馬達，如果把馬達比作她生命中的西瓜，那麽美美那麽做的代價便是她再找到西瓜之前，不會擁有任何一種果實，哪怕是芝麻，也會在没有捂熱之前就被她捨棄。入戲太深，這種人一旦陷入，便只能越陷越深，形如《霸王別姬》中的蝶衣一般，不瘋魔不成活，毒舌一點便是「太把自個當回事兒」。
片中的旁白就是一个活脫脫的「現實主義」信徒，分手是有條件的，戀愛時也不能少占便宜，對自個的話也從不上心，一個信仰缺失的喉舌。想到這，王二筆下的「沉默的大多數」說的就是這些人吧。相比這種事故小人，馬達的沒腦子反而可愛多了。
這個內斂的男人，擁有一個張揚的世界，其實這對於婁燁來說，也許一切都是一個頻道的。多麼主觀的一個人啊，對世俗視而不見，將所有的事物都按照自個的標準進行排列，拼湊出一幅又一幅驚詫世人的畫布，誰曾想，這也只是「世人的驚詫」，這也只是他的世界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