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最后的山神》和《神鹿,我们的神鹿》,我更爱这部纪录片。它其实就是一个朴实的人类学的文献。
经典道具
1 背包,由装尿素的编织袋子改造而成,纯黄色,我见过的最有品的背包。
2 立体声效果器,将不锈钢饭盒扣置于卡带随身听上
3 床,一张木板横在两截树干上
4 袋装酒,几乎每个人都酗酒。维嘉醉酒后在雪地里踉跄,忽地把背的东西卸到地上,继续前行。“操,醒酒了再来。”上一辈喝酒是为了怡情助兴, 这一辈喝酒是为了麻痹神经。因为生态移民,鄂温克人被撵出山林,电视里播的是他们在新瓦房前的笑脸,但我们听不到呜咽的背景音。
5 口琴,篝火旁的口琴,晚风中的口琴
经典嗑
柳霞
△ 当官的算个鸡巴。
△ JZM是个狗卵子。
△ 生姑娘没用,将来都得当小姐。
△ 抽象就是偷着照的呗。
△ 太阳,我喜欢你,我不是喜欢你,我爱你。我爱你,太阳……太阳是我的母亲,月亮是我的父亲,星星是我的孩子,天上的都是我的。(哇,怪不得德语里太阳是阴性,月亮是阳性)
△ 我看见鹿,我看见雪。
维嘉
火车上
○ 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可不是三头黄牛啊。
○ 我喜欢德国表现主义。我喜欢莫里迪亚尼,那形变真他妈漂亮。
帐篷里
○ 敖鲁巴雅的月,飞一样的透明,敖鲁巴雅的夜,那样的柔情。
居住地的家中,被醉酒的柳霞抄凳子砸得满脸血
○ 鄂温克人尊重女性。
○ 画一张烧一张,是我的个性。
和协
◇ 妈了个逼的的,动作快点
◇ 别鸡巴激我,激我你就受伤。
---并非全部都是电影之外的分割线---
在文津放映结束后有导演交流。之前看介绍说获过百玉兰奖,再加上导演叫顾桃,我以为会是个利落女子,没想到出现了顶着一头泡面的可爱大叔。
桃说,这片拍了好几年,而且会一直拍下去,不是出于什么责任感或使命感,纯是因为喜欢。我心说,想当年Larry问我为何考来电影学院时,我也只能答出一句“Because I love movie.”
桃说,纯鄂温克族就剩四五十人了。我心说,在外星人看来他们算濒危了呗。桃说,鄂温克语也没人说了,语言这东西不是与生俱来,所以也不会永远存在。
桃说,电影里出现的那些互殴见红的情节都不算暴力,因为鄂温克人就像孩子一样,没有仇恨。
桃说,来到大都市的“小地方”的人分两类,一类是因为不知所措而谨慎、敏感,一类充满野心抱负。他属于第一类。我心说,北京上海算个鸡巴。一个是blow job,一个是shit happens。
我也许问了全场最业余的两个问题,“现在鄂温克族还有萨满信仰么?”“柳霞和维嘉各自的婚姻生活是怎样的?”
桃说,“你的问题有意思。”
我心说,“操,这他妈的不是必须的么。”
桃说,“他们这里信东正教,但是也有萨满,差不多逢年过节跳一跳。我现在在拍的素材就是和萨满有关的。”
“柳霞婚姻挺不幸福的,死了两个老公,那里的人都觉得她克夫,对她不尊重。她说太阳月亮星星都是她的,是因为得不到人间的温暖。现在她妈妈给她安排个氓流,俩人就那么一起搭伙凑合。”
“维嘉是特别可爱的人,他对什么都有兴趣,只是不关心自己。每画完一幅画就扔了烧炉子都是真实的。最近有个海南姑娘去那里旅游看上他了,还说要给他买机票去海南玩,挺好的。”
---全部都是电影之外的分割线--
我要学吹口琴。练口技口活。亲爱的,你还有什么要求么?
哪里能买到桦皮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