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知名影评网IMDB“全球一百部最佳影片”榜单NO.4;国内专业度和影响力最大的两大影评网站,豆瓣电影最佳榜单NO.7,时光网最佳榜单NO.4。这部在影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电影,也被誉为斯皮尔伯格最伟大的杰作,它就是《辛德勒的名单》。

纵观电影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电影,每一部都是艺术与内容、实践与精神的全面开拓。《辛德勒的名单》正是这样一部作品,全方位地诠释了什么叫经典。

电影是艺术,而且是正处于青少年成长期的新生艺术。相较于音乐、舞蹈、美术、文学等古老的艺术门类,电影尽管辈分不高,但恰恰是众多艺术成百上千个世纪相互交融,在科技进步条件下的必然产物。所以,电影既有着新生艺术的蓬勃生命力,也蕴含了深厚的艺术底蕴及历史文化积淀。看清了这一层,作为电影爱好者的我们,才能真正意义上去解读、去审视什么是优秀的电影作品。

电影史上优秀的作品不胜枚举,从开创电影艺术门类的法国电影,到新现实主义的标志——意大利电影,从创新电影艺术手法的东欧电影,到具有鲜明艺术风格的日本电影,电影的发展史就是一部艺术百花齐放的成长史。如今,中国电影市场不断壮大,我们也欣喜地看到了不少有诚意的作品,诸如《十二公民》、《师傅》、《老炮儿》,这些影片或许都值得称赞,但谈及《辛德勒的名单》,那一定是伟大。

从电影主题来看,这是部反战电影;从战争惨烈的角度,你可以说它是部灾难片;从40%手持拍摄镜头和跟拍方式来讲,也含有纪实电影成分;从反思历史和故事跨越的时长,这也是部历史片。但所有所谓的归类定义,都无法准确概括这部电影的伟大。

电影的主题奠定了其伟大的基调。就像斯皮尔伯格坚持还原历史真相,为此放弃了商业盈利和先进拍摄技术一样,影片实际上是导演以辛德勒为名,进行的一场上帝般的拯救行动。影片之所以伟大,因为它谈论的不再是剧情、不再是逻辑,而是导演对电影艺术的一次终极人性关照。影片中的主角辛德勒,也不单单是一个善恶并存的普通商人,而是上帝之子耶稣的化身,他抱着拯救人类的信念,尽着一名德国纳粹党能尽的最大努力,行使了一位商人能行使的最大权利,从战争的魔抓下拯救了世界。
为成功拍摄《辛德勒的名单》,斯皮尔伯格先后找了不下三个编剧,《走出非洲》的编剧科特·路德特克完成剧本第二稿,但因为无法理解辛德勒的内心转变最终放弃改编。这也是困扰无数影迷的问题,究竟如何去评价辛德勒这个人?所以说导演的伟大之处就在这里,他不评价,也不刻意掩盖,就是诚意满满地用镜头来讲述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不理解的人,说辛德勒是个投机取巧、发战争横财的德国商人;习惯接受人性本善的人会说,辛德勒是个良心未泯,充满善意的好人;当然,也有反犹主义者批判其为不忠的纳粹党。但笔者认为,辛德勒这个角色的设定,是脱胎于原始人物,被寄予了更多导演个人人性的关照在里面,其实,可以看作是个上帝一般的存在。

如果预先设定辛德勒的“拯救世界”属性,再看辛德勒的一切行为,似乎都暗藏伏笔。首先,电影开头就通过居住环境、穿戴和拿钱的过程交代了辛德勒并不富裕的身家,这一手法在《阿飞正传》中也有所运用。辛德勒并不富裕,却出入高级餐厅,全力笼络政要、军官之流,看似为从商创业铺路。后来辛德勒自己也在与妻子的交谈中袒露了自己屡屡失败的经商历程,和靠战争为契机发财的行为。如果是按照人物身份性格来解读辛德勒的拯救行为,无疑无解。但是恰恰是因为无解,我们才能感受到“操纵”辛德勒转变行为的“上帝之手”。

有几场表现辛德勒转变的关键戏,这边变态纳粹军官阿蒙滥杀无辜,那边伊萨克·斯特恩请求辛德勒以招募工厂工人之名保护这些犹太人。犹太人海伦听闻辛德勒好人的名声后前去求助,遭到拒绝。之后辛德勒气愤的去质问伊萨克·斯特恩。伊萨克·斯特恩认为阿蒙杀人成瘾,必须保护工厂工人的安全;辛德勒反而详细剖析了阿蒙这个人,从他的身份处境、到他的个性特点、最后居然连他对海伦的情感,都洞察的清清楚楚。这一幕中,他说了一句:“战争激发出了人性中最恶的那部分。”这是影片的点题句。你看那些咒骂、威胁犹太人的小孩,你看那些开着玩笑、却赶尽杀绝的纳粹士兵,你再看看把人命当垃圾、随手射杀、眼都不眨一下的军官们,你不敢相信他们生来就是这样的人,一定被什么异化了、洗脑了,改变了灵魂。正是在这句话的对比下,我们才能真正看到辛德勒的伟大人性光芒。纵使身为德国一份子,清楚地知道自己纳粹党的身份,仍然坚持着自己人性中善的那部分。你要说他发战争横财是恶,请注意电影中的一幕:德国士兵将犹太人赶往集中区后,一一拆开他们的随身行李,对财物分类收纳。最后一个镜头聚焦在摊在桌上的数十颗镶银的牙齿上,一旁的鉴别员表情凝重。跟这些泯灭人性的敛财手段比起来,辛德勒不过是行一个正常商人的小聪明罢了,与富有的犹太商人合作、招最便宜的工人、打点各级军官政要,种种行为也间接为自己后来顺利拯救工厂工人铺路,不是吗?

无论是假借创办军工厂为名,保护近千名犹太人;故意生产不合格弹壳阻碍战争发展;还是在亏损的状态下仍出资保障工厂工人的生活,辛德勒身上都再也看不出丝毫投机商人的影子。直到最后辛德勒要逃亡时那场颠覆性哭戏,导演更是将这个人物的“拯救世界”情节上升到了极致。全片都极尽风光、运筹帷幄的人物,在这一刻竟然哭了,而且情绪崩溃。这样鲜明的对比凸显,不正是导演对辛德勒这个人物最好的注释吗?

另一个表现影片主题的地方,在影片的宣传海报。海报上,一只大手握着红袖子的小手,象征辛德勒的内心。还记得影片中那个唯一的一抹亮色——红衣小女孩吗?那就是这个小手的主人。在一部还原历史的黑白影片中,有一抹红色,自然暗藏导演的深意。这名红衣女孩不仅象征激发辛德勒人性转变的关键要素,而且引导着辛德勒之后的一系列拯救行动。影片中表现红衣小女孩的场景颇有深意。前面辛德勒跟随红衣女孩的目光,看到的场景是实写,而后面小女孩躲藏进居民楼中后,发生的场面实际上是辛德勒的想象部分,而这梦魇般的画面一直拷问着他的内心。这也就不难理解最后辛德勒为什么会情绪异常崩溃地大喊,“也许我还能再就救一个人,至少还能救一个人……”。小女孩命运未卜,辛德勒却一直被这个梦魇困扰,就算预感到她不幸的命运,也一直希望自己能救她,但求一个心理安慰。

《辛德勒的名单》就像是斯皮尔伯格作为导演的成人礼,从这部影片开始,他形成了完全属于自己的拍摄风格,更借此完成了大师级艺术家的人格修养。


辛德勒的名单Schindler's List(1993)

又名:舒特拉的名单(港) / 辛德勒名单

上映日期:1993-11-30(华盛顿首映) / 1994-02-04(美国)片长:195分钟

主演:连姆·尼森 Liam Neeson/本·金斯利 Ben Kingsley/拉尔夫·费因斯 Ralph Fiennes/卡罗琳·古多尔 Caroline Goodall/乔纳森·萨加尔 Jonathan Sagall/艾伯丝·戴维兹 Embeth Davidtz/Malgoscha Gebel/马克·伊瓦涅 Mark Ivanir/Béatrice Macola/安德烈·瑟韦林 Andrzej Seweryn/Friedrich von Thun/Krzysztof Luft/Norbert Weisser

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Steven Spielberg编剧:托马斯·肯尼利 Thomas Keneally/斯蒂文·泽里安 Steven Zaill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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