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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然导演的处女作长片《落地生》入围「亚洲新人奖」单元。影片项目此前入选了2018年上影节创投会。

《落地生》关于成长,关于亲情。并不讨巧卖乖的女孩石路,幼年失爱于父母,少年远赴异国他乡。重组家庭里,“上一代人的选择”遗留了“下一代人的相处”问题。同父异母的弟弟生来拥有她不曾拥有的父爱和曾经属于她的房间。“逃避”似乎成为父亲解决亲子冲突的唯一方式,作为前妻之女的她能做的只有快速独立成长、以期脱离原生家庭。

大洋彼岸的她和无数都市男女所共通着同一份孤独。但似乎大多数青年那份源自于乡愁的孤独,可以通过一通打给家人的电话排解,然而石路却像是一座孤岛,“家人”似乎是她避而不谈的敏感词。她不曾与人分享喜悦,也不曾有人为她排解忧愁,疾步穿梭在早春的纽约,形单影只地独自面对枯木,高楼,寒风,冷雨。喧闹的纽约,何处可以安放离家远行游子的落寞?她选择了陌生人的墓碑前倾诉,不求回应,洒下自己最爱的糖果。同样地,她也不予回应旁人的热络。好像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执着、坚韧、沉默、忧郁。她总是将失意悄然融进沉沉夜色。

个体似乎只有从属于一个小集体才会有归属感,比如家庭,比如单位。通过被需要,我们得已确证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石路渴望在单位中寻得归属感,对于人情世故保持着边界感。初入职场的她,像新人时期的你我一样,生涩局促、惴惴不安、小心翼翼,会紧张到不敢与面试官对视,会反复回想没有答好的面试题。渴望在单位中寻得归属感,对于人情世故保持着边界感。

漂洋过海的家人打破了石路的平淡生活。他们站在她面前,却不是为了来看她。伤痕累累的家庭前史被翻开,模型的裂痕令家的伤痛具象化。父女团聚的场景便如同对峙。此时她接收了同父异母的“闯入者”弟弟,却未真正接受他。但无论如何,弟弟像一束日光,不经意间照亮她黯淡的生活。按部就班、疲于奔命的生活因为弟弟的到来多了些新鲜感,一种由血缘带来的复杂情感注入她的生活。

成长总是在不期然间发生。所谓成长,大概是能够清晰地细数自己每一处伤痕之后,依旧能够悦纳种种不足;从容地正视并表达自己的需求,从被选择中释怀,坦然做出自己的选择。

这个夏天,在上海请收藏一个北京女孩曾遗落在纽约的孤独。

深焦:关于本片,您的创作初衷和灵感是什么?

敬然影片的创作初衷是想要表达一个关于交流的故事。《落地生》这部影片最初是讲述父女之间交流的错位。当女儿(姐姐)在和儿子(弟弟)相处的过程中,换位思考站在了家长(父亲)的位置。所以“交流”是最基层的初衷。

创作初衷是处理家人之间的交流与情感问题,在剧作过程中慢慢延伸、探讨至归属感层面。

深焦:您的短片作品《晚餐》(FISHSTEW)似乎也是处理家人之间的问题?

敬然:我个人对于家人之间情感问题比较感兴趣。《落地生》作为导演处女作,(选择家人情感这个主题)我应该会有一定的把握度。

深焦:片名《落地生》(英文片名:Model)有何特殊寓意?

敬然:首先这是一个关于家的故事。如果“落地生根”,根是显性的“家”。主角石路被迫丢掉了家,没有“根”。“落地生”便成为她在与自我的纠葛中寻找“根”,让“归属感”立身的故事。

那么电影便是希望通过“石路”的人物映射,探寻每个自我,那一份或地域或情感的“落地而生”。

深焦:我们看到本片的英文的片为「Model」,很简单利落的一个词语,这又该如何诠释?

敬然:影片是以石路为主线视角,通过她的境遇转折与自我告解,汇成个人式的成长链路,这也许也会是大部分人的共情。所以英文片名Model首先与“石路”这个人物息息相关。同时,“Model”我们可以理解成她建筑设计师的职业角色;或者影片中“家”模型的蕴含及所指。model可能还会有“模型”或者“标准”的包含义,这可能也是我们每一个社会人与群体准则博弈或共存的某种探讨。

深焦:从剧本创作、前期筹备到完成拍摄,大概用了多久,是个怎样的过程?

敬然:从2017年初到今天参加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首映,历时三年。2017年春节时,我创作出剧本初稿。2018年夏天有幸被选入上海电影节创投。

在剧本前期,剧本的创作瓶颈可能主要集中在今天林靖喆所饰演的“科迪”的戏份上。毕竟我还相较年轻,没有太多和儿童共同生活的生活体验。所以我又引入了另一位合作编剧,她是一位年轻妈妈。在她笔下,科迪这个人物就像她的亲生儿子,鲜活而真实。在此人物性格逐渐丰满的基础上,我们重码了部分结构,增加复线以此突出成长与冲突。电影在2019年初开机,外籍的编剧朋友帮我调整了英文部分的桥段,所以多创作者视角的加入,让电影也更为立体。

深焦:拍摄对季节有何特殊要求吗?

敬然:对于这部电影,可能会有这样的创作所需。我希望在电影中实现跨季的视听呈现。因为石路这个角色一开始很封闭甚至没有安全感,她不会表达自我需求,其内心世界是一个干涩冷漠的世界。但是她的人物成长线是向暖的过程。最初剧本构思阶段,我希望通过春天自然生机中的“暖”来反衬石路自我封闭的“冷”;而在大雪寒冬新春之交,辅以“人情之暖”的温情内核。所以我们在三月开机。但因为2019年是全球暖冬,所以拍摄季节也随之做了机动的调整。

深焦:我想起姐弟同框的第一个镜头是晨光(冷光),最后一个镜头是午后(暖光)。

敬然:对,很多细节是为了制造代沟爸爸就像夕阳光,弟弟就像日光弟弟进入姐姐的生活以后,给姐姐的生活增加了色彩和光亮。所以影片初始是单硬的蓝色系、灰色系,后期因为弟弟的进入,饱和度增加。

深焦:我们在影片中好像没有特别看到展现异国地标性的场景,对吧?

敬然:是的。因为拍摄期间我跟所有组员达成一致:避免一切的标识性场景,旨在拍摄实实在在的人以及围绕他们的生活。

城市或者异国的选择,只是在剧情或影像上提供不同的环境识别而已。这是最不需要给观众解释,也无需费笔墨的功能性触达。就像我们很多人高考后会选择异乡求学一样,生活环境的更新,更多是自我与家庭,与社会的重新解构。也许“融入”或“疏离”的背后,正是“归属感”的某种显性。

其实从我自己来举例,我前二十年都生活在北京,但当我在异乡求学工作时,我的北京悸动,一定先跳出来是我家门口的过街天桥,胡同里京腔,和那热乎乎的大肉龙。我相信,很多人很多一样,讲起生活过的那个城市记忆,潜意识首先触发的是和“我”,和“人”有关的那些坐标。

再比如纽约的选景。影片中我拍摄了好几个水塔,其深层原因是因为在我看来这些是城市生活的小细节。它一定不是游客的标识。但它是这个城市和人有关的,最为独特的地方。你看电影中的“科迪”,他的城市意识,甚至是那个在虚拟世界中的“未曾谋面”。

深焦:您的拍摄团队大概是怎样的构成?

敬然:我们剧组非常多元。你有时候在现场会突然在听到哪里冒出粤语、俄语、法语,非常有趣。我们的团队不大,但小而紧密。

建组之初,咨询了很多身边的朋友。我们也广发邮件,例如我特别喜欢《阿黛尔的生活》《蓝色情人节》这些电影,我会提前做足功课,然后给摄影师像写情书一样写一封非常深情的邮件。每个工种我都写了很多邮件,只要有人回复,我就觉得,真好,又多了一份希望。

所以当团队最终组建起来,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很感动。因为这是我第一部自己的电影,而每一位帮我的成员伙伴都经验丰富。大家无条件的信任,并设身处地的去考虑我的创作需要及方向,这次对我来已经是一次难得的学习的过程。

深焦:在您看来,以前做动画创作的时期,和现在自己亲自做电影导演,二者会有怎样怎样的区别?

敬然:我觉得唯一的区别是与演员之间的交流,因为动画创作是去创造表演,而实景电影是随时与演员在表达和呈现上的共同创造。

我本科主修电影,我认为无论是动画创作还是实景拍摄,视听语言一定是相通的。

尽管我以往没有与演员协作的经验。但我很感谢在我第一部长片时,就遇到了非常棒的表演工作者。首先三位主要演员自身的气质,很自然的渗透进角色所需的质感。而他们专业的塑造,又让每个角色都恰如其分的融入电影。这也许就是演员给予电影最无可替代的创作价值。

那么对于我来说,如何通过导演和编剧手法,调动或调整演员情绪。让演员在拍摄中舒适发挥。这些是我之前做动画创作时所没有涉及的挑战,但我认为这也是最有意思的部分。我是一个非常喜欢交流的创作者,而电影制片的核心便是交流与协作的结果。动画没有现场,它是在不断的更改中使得丰满。

深焦:在剧组的工作模式和之前在动画工作室的区别是什么?

敬然:当时选择在好莱坞工作,是想切身感受国际影视公司的工业流程。我觉得在福克斯学到最多的首先是它的体系,如何在体系内做好一颗螺丝钉。

所谓的体系就是自由度的同时也有限制,所以要理解你的自由度是什么。犯了错是在往前走,要敢于犯错,这点对我写剧本的帮助很大,因为我第一稿创作一定很稚嫩。但“写出来”很重要。要先动笔。这种勇气在做动画的时候会给你很大鼓舞,各种大胆前沿的尝试以及对未知的探索,愿意在一件可能没有结果的事情上花时间,这个工作习惯我觉得是在完善的工业体系里帮你培养。所谓体制的限制,是很有可能你的10种想法,但是跟决策层的想法不一样,那就扔掉,也没无需去可惜它。

深焦:是什么契机让您选择了这次《落地生》的创作?

敬然:我之前是做动画,动画属于男女老少皆宜。那么大的预算摆在这里,最重要的目标就是要娱乐观众。这种情况下,不管是题材还是表达方式,有一定限制。《落地生》这个题材,我想做一些深度跟交流相关的表达,真人媒介更适合这个故事。所以当时我想做这个以我们中国情感为根基的故事。

深焦:看到您曾经有过这种表述:梦想着通过分享跨越民族、文化和性别界限的故事,分享想法并与人交流,为什么会有这种表述?

敬然:在你的生活里接触到的是人,其实这些人都是有共通性的,不管是用什么语言,情感都是相通的。我觉得这也是电影和文化的魅力,可以跨越种族、跨越地理位置,消除边界隔阂,情感都是相通的。

深焦:石路这个角色身上是否存在你个人(情感或经历)的自我投射?

敬然:当然,有很多。石路很执着,如果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誓不罢休。我很欣赏那种不论结果如何都敢去尝试的态度,所以我也想把这个放在人物里。石路这一角色能够让观众产生共鸣恰是因为她的缺陷,真正讨喜的地方我觉得也是因为她的执著。但是这种执着也会让她封闭,因为她全部的精力专注于自己想要的。这可能会忽略掉身边一些真正值得关注的事儿。

石路会有一些交流障碍,不会表达自己的需求。例如她与父亲之间的纠葛产生于总觉得父亲不爱她。但是她并没有向父亲表达过自己需要爱。科迪表达过,表达是她从弟弟身上学到的。我当时在异乡感觉到周围人所谓的直接,其实是表达需要的一种直接。我觉得这是一种别样表达尊重的方式。

深焦:关于演员的选择方面,是什么契机选择了尚语贤和王砚辉?

敬然:电影一开场并没有直接交待人物前史。石路这个角色先得有一些讨喜的地方能让观众产生带入感,这样再翻出前史的时候,才会去更关注到她。尚语贤特别真诚,当时选角的时候她是所有演员里最快结束的一个,我们彼此没有过多走过场的寒暄。选角筛选到最后一轮,我们把入围所有人都在大屏幕上投放,语贤的眼神很打动我,这种纯粹和真挚是一个大女主戏所需要的。石路这个角色内心很封闭,很多内心活动需要眼睛。一个真挚的人能令观众信服她的行为。语贤的眼神可以达到这一点。

王砚辉老师自带气场,这可为角色加分。这虽然是一个姐弟感情的故事,但是姐弟毕竟最初是陌生人,支撑姐弟感情的是父女冲突,所以说搭配好石路和爸爸特别重要。当时也在考虑父女角色的匹配度问题。尚语贤之前的银幕形象(《老炮儿》《唐人街探案2》)是有一点点攻击性的,所以就想搭配一个和稀泥的爸爸。来自女儿的攻击性就像一拳打到海绵上,这种感觉会令人更气愤。我想要在父女之间搭配出一种回避交流、又无法正面起冲突的压抑感。王砚辉老师实在是太合适了。

深焦:我还挺喜欢石路那种小心翼翼、试探着观察别人的眼神。她不是那种看着对方的眼睛去交流,而是用余光去偷瞟。

敬然:对,石路是一个极度小心翼翼的人,这一点特别重要,是她的一个大特色。尚语贤的眼睛会说话。

深焦:影片刚开始石路出了地铁口把运动鞋换成面试的高跟鞋,这一幕好真实。

敬然:嗯,这个经验是相通的。我们也许都会为了达到大多数人心中的标准、为了某个现实目标,短暂的改变下自己。

深焦:似乎弟弟到来前后的镜头有些变化,先前镜头平稳,之后晃动了些。

敬然:是的,弟弟的到来让石路的世界变得动荡了。拍摄时第一幕铺轨较多,第二幕手持摄影增多,第三幕是运动型的铺轨。弟弟来了以后颜色上也有增色。

深焦:因为异国他乡的设置,石路身上的孤独感和漂泊感被放大了。

敬然:石路的孤独是很多层面的。第一是自我层面的不会表达自我需要;其次是家庭层面,她确实是从家里被孤立出来的人;第三是在国家层面上,石路在两个国家其实都有点外来人的感觉。这个故事就是关于她如何找到家。

深焦:为什么选择墓地作为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场景?

敬然:这个设置很个人化。小时候父母忙,经常跟姥姥住。姥姥去世后有好多心里话,我会在每年去扫墓时,偷偷告诉她。这会有一个心灵上的期待,希望她能够收到这些信息,其实也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就像小孩子喜欢跟毛绒玩具说话一样,把想法和感情注入到没有生命的东西里。但你注入的情感一直都会在。这也许是一种孤独的体现。

第二个层面是因为纽约是一个极其喧嚣的地方,但是墓地很安静。石路有时候很想逃避、需要一丝安宁的时候,会去墓地坐一坐,看看书,让生活停滞一下,别再疲于奔命。

深焦:影片中的亲缘关系挺奇妙的。

敬然: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亲人间同样的坐姿、睡姿、喜好,不论是因为遗传还是相互影响,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掉切断的。

深焦:父、女、子这种代际关系也很明显。

敬然冲突除了性别差异,更多的是教育差异和代沟。社会环境不同,就像培养皿一样,社会环境下成长出来的这一代人,确实有一个时代的特质。近20年的中国,社会发生巨大变迁,信息时代的流通对于年轻人成长的大环境的改变。在大环境的影响下,我们聚焦在了一个小家庭,而这个家庭就是大环境的剖面

深焦:比较好奇您个人是如何理解家乡、家庭和家人这几个概念的?

敬然:从小往大说吧。我对家人最广义的定义就是血缘关系。我觉得家庭的定义越来越广,比如像大家所说的workfamily(工作家庭),尤其是现在很多行业朝九晚五,可能最亲近的人、花时间最多的人是同事、伙伴,他们之间相处就有那种家庭的感觉。现在家庭包括领养,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构成家庭,比如重组家庭……家庭的模式,越来越开放了

家乡是在心里觉得哪儿最亲近。我潜意识里肯定北京是我家乡,这种情感是在任何别的年龄段里去别的地方生活,不论时间多久都完全代替不了的。家乡的那种感觉,我觉得是幼年形成的一个氛围性的东西。我现在想到的家,就是小时候在姥姥姥爷家长大,跑上4楼的时候就会冲着6楼家里喊,“我回来啦”,声音吵到4楼5楼所有老人,这个是回家的感觉会印在脑子里,是不会由于之后的生活环境的变化而改变的,这就是家乡。

深焦:您在片中敬老院和四合院的概念,会跟您的这种生活经验相联系吗?

敬然:会!初到纽约时,我有两个很明显的感觉:一是没有老人,另一个是没有树。到纽约的第一年因为实习的缘故,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国。时隔很久再回北京,冬天出机场那一瞬间,看到防虫、放寒刷了石灰的树很亲切。后来再回纽约发现纽约也有树,因为楼太高了,我感觉不到。这种感觉其实就是很大的差异。我回到家(北京)楼道里经常有老人在外面溜达。现在我回去,我儿时的那些老人,还是那波人,跟我说着一样的话。这种亲切感,在纽约不会有。这就是家的概念。我觉得石路屏蔽了伤痛的同时,也屏蔽了一切的美好。科迪的存在,能让她回忆到儿时家的美好——那些被选择性的遗忘掉的美好。

四合院与我个人经历相关。小的时候几代同堂,现在与老人分开居住。这种情况是当下现代人比较普遍的生活状态,比如工作原因或是父母离异带来的家庭成员之间的割裂感,很常见。这在纽约很明显。大家都是个体,没有集体感。我个人比较想念的也是这种集体感。家庭是一个小集体,国家是一个大集体。

深焦:关于影片中的音乐,有何考量和设计?想要表达些什么?

敬然:在石路身上发生的,是一个普通人常有的情绪。可能会是一个沉重的事儿,但我想要选择轻快的表达。所以当时跟作曲的沟通是用音乐辅助情绪但不要煽情。

深焦:影片先后有过几次剪辑和修改?

敬然:结构先后调了30多稿。

深焦:感觉石路是从被选择到选择的一个状态。

敬然:对,她敢于做自己、正视自己的需求了。这就是一种成长。

深焦:您最喜欢的导演或者作品类型?

敬然:好多!我喜欢的挺广的,不是那种单一的类型。比如我特别喜欢探索道德边界的影片,像是查理·考夫曼、李安的电影,还有《方形》(TheSquare)、《毕业会考》(Graduation)、《狩猎》(TheHunt)。

我还喜欢视听极度丰富的影片,弗朗索瓦·欧容(FrançoisOzon)的电影我很喜欢。《花容月貌》(Young&Beautiful)。

马丁·斯科塞斯(MartinScorsese)的影片我都很喜欢,像是《雨果》这种纯商业类型的影片,有奇幻特效、非常疯狂的视觉传感的影片

我大概喜欢这三类。

深焦:关于下一部影片创作,您有何计划和打算?

敬然:我最近买了小说《体育时期》的版权,也进入了今年上影节的创投。《体育时期》讲述两个女孩在成年时期相遇,一起克服青春耻辱感造成伤痛的故事。这是一个强视听的故事,视听方面对标《燕尾蝶》。我想把这部影片作为自己第三部拍摄的作品。第二部其实想从创作回到执行,拍一部有机会让我去执行的商业元素电影。《落地生》《体育时期》都是属于表达性的作品,是在输出。但是输出的时候也得充电,比如福克斯的那些工作经历或是做一个偏执行的导演,感觉这是充电的过程。所以第二部很想拍商业一些、娱乐性强一点的项目。我也很在乎观众的反馈,我希望达到的是与观众交流,而不是我单方向特别自我的输出。我希望观众的情绪与电影之间是互动的、有交流、有共鸣的。


我是监护人(2020)

又名:落地生 / Anchor Baby / Model

上映日期:2021-10-29(中国大陆) / 2020-07-29(上海电影节)片长:106分钟

主演:尚语贤 / 王砚辉 / 林靖喆 / 田原 / 查尔斯·胡斯托 / 戴夫·罗德里格斯 / Ruth Barrie / Alexander Carson / Ambrealys / Archita Barot / Victor Barranca / Richard Bergman / Ralph Bracco / Marina Catalán / Edgar Eguia / Helene Estes / Lynn Farrell / 

导演:敬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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