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中,父亲患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多年来与女儿隐居在国家公园的森林里,被警察发现后,他们被迫投入社会群体生活。父亲难以适应新环境,女儿却顺利融入,父女俩也因此产生激烈的分歧、冲突直至别离。电影巧妙地探讨了父女间的关系,鲜明地呈现了女儿的心路历程。
每个人的成长之路都有艰辛,影片中女儿汤姆的路因生活颠沛流离、亲子关系纠结挣扎而显得格外曲折动人。
第一阶段、离群索居——父女俩默契无间
在不通水电的国家公园,父女俩小心谨慎地过着隐居生活,当然,行踪总有暴露的时候,警察来了,田园诗般的生活也就破灭了。
电影前20分钟,对话极少,主要用日常生活细节展现父女之间、父女与大自然之间的良好关系。在电影两分钟时,有一组镜头很有表现力:茫茫森林、苔藓蕨类、蛛网草花;然后画面给出两只手的特写,是两人在采摘炸酱草;镜头缓缓上移,父女俩的头部同入画框;最后切到远景,俯拍父女并肩回家的画面,由始至终父女俩都在哼同一首歌,所有细节都在显示亲子关系是非常默契和谐的。
在住宿点,父亲用打火石生火,烤蘑菇,女儿将木棍削成羽毛状;晚上听着狼嚎闲聊入睡。他们与自然环境相处得也很好。
不过,晚上总会出状况,父亲常常被噩梦惊醒,他是退伍军人,有PTSD症状,女儿醒后谈起了母亲,转移父亲的注意力。
这一段似自我放逐又似田园牧歌的生活中,女儿的心理状态是健康的稳定的,同时“捡项链”又暗示着融入人群的渴望。
稳定,是成长的基石;渴望,是成长的动力。
第二阶段、首次回归社会生活——发生分歧与冲突,心理上开始切割
为了不与女儿分离,父亲被迫接受一个木屋,一份工作,这短暂的“安定”中父亲病情加重,于是决定带上女儿逃离。
此阶段,女儿有了主见、与父亲发生了冲突,亲子关系变得紧张。
在农场,女儿迅速地适应了现代社会,她融入得很快:养兔子、参加社团活动……父亲则过得糟糕:工作中收割修剪机器的巨大轰鸣声会唤起战争中的残酷回忆,引发剧烈的头疼焦虑。某天,一场“需不需要手机”的激烈争论,引爆女儿对父亲处世观点的怀疑,女儿的独立思考之路开始了。
电影的这一部分,表现手法有了变化,人物对话增多了,主要用于展示女儿的思想成长;对于外界生活的欣然接受,主要用眼神肢体语言传达。
总的说来,外在环境对女儿心理产生了巨大影响,女儿开始思考自己与周围人的关系及如何在这个社会立足。 独立思考,是成长的萌芽。
第三阶段、回不去的森林——亲密依旧,女儿心理逐渐强大
两人踏上了逃回大森林之旅,未及半,就因女儿不适应、父亲摔断腿而暂停,开始了半隐居生活。
这里有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女儿不小心翻出了父亲的病情诊断书及几百道题的问卷,由此理解了父亲病情的严重及为适应农场生活而做出的艰巨努力。电影只用了一个镜头:先拍诊断书和长问卷,然后镜头上移,拍女儿眼睛的特写,女儿眼神变化依次闪过“疑惑回忆了解同情”此等复杂情感,令人不由得赞叹一句“演技真好,情绪传达到位”。这个事件后,女儿懂了父亲的恐惧与无助,此消彼长,强弱发生变化。社会生活适应良好、相对“强壮有力”的女儿开始帮助父亲。
这是成长的良好开端。
第四阶段、再次尝试,回归小群体——女儿最终独立,父女选择分离
女儿变得强大,成为亲子关系中的主导,她想了许多办法帮助父亲适应小范围的群居生活。养狗,感受宠物的温暖粘人;参加音乐会,看夕阳下弹唱的老牛仔、听温柔感伤的歌谣;手摸蜂巢,感受蜂群的信任。然而,这些办法都失败了,父亲依旧日复一日的被噩梦惊醒,无法适应群居生活。
终于,离别的日子到来了,父亲选择独自隐居,女儿选择回归现代社会,同时肩负起照顾父亲生活的责任——在一棵大树上挂上了一袋食物,等着隐居的父亲某天来拿。
女儿汤姆在政府、路人的多方面援助下,不断构建独立理性思考能力,遵从内心做出选择,独立生活负起责任,最终完成了“成长拼图”。
这是独立的标志,成熟的开始。
纵观全片,父女俩不同的选择带来了冲突,冲突导致了父女关系的变化,但无论如何变化,不变都是“父女之间的尊重理解与支持”,正如片尾曲中所唱:
我仍然想着我们望着同一个月亮
同一片星空
你是否平安
而我们能否一同找到一个地方
用心感受
…………

不留痕迹Leave No Trace(2018)

又名:荒野之心(台) / 无痕成长 / 叶落无痕 / 孑然无痕

上映日期:2018-01-20(圣丹斯电影节) / 2018-06-29(美国)片长:109分钟

主演:托马辛·麦肯齐 Thomasin McKenzie/本·福斯特 Ben Foster/Jeffery Rifflard/Derek John Drescher/迈克尔·德雷珀 Michael Draper/Peter Simpson/Erik McGlothlin/达娜·米利肯 Dana Millican/Alyssa McKay/Ryan Joiner/杰夫·科伯 Jeff Kober/以赛亚·斯通 Isaiah Stone/戴尔·迪奇 Dale Dickey/艾安娜·伯克希尔 Ayanna Berkshire

导演:黛布拉·格兰尼克 Debra Granik编剧:黛布拉·格兰尼克 Debra Granik/安娜·罗塞里尼 Anne Rosellini/彼得·罗克 Peter R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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