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宁写于2011年11月14日)
和朋友聊到动画短片的魅力,简短洗练而充满力量,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主题分明,言简意赅,却总有细节打动观众,总有情感的共通处令人不胜唏嘘,例如《歌唱家》、《象之背》、《父亲》、《KIWI》,还如《父与女》。
而在所有表现人类情感的文艺作品中,“等待”这个主题是容易“伤人”的,因为等待包含着时间的残酷和不可回溯性,也涵盖了太多的无奈和无解。在等待的过程中,时间像一把来自地狱的大镰一样不带任何情感色彩地刻画下许许多多看见或看不见的痕迹。很多时候,等待就像一个美丽的谎言或遥远的传说,又像一个漫长的康复治疗期,总能在最后的一瞬,给你希望,或无望。
今年是动画短片《父与女(Father and Daughter)》公映后的第十个年头,回想这部由荷兰漫画家、插画家、动画导演迈克尔·度德威特编剧执导的短片,其风格简约而质朴,画面写意自然,其中最令人难忘的便是片中女儿那穷其一生对父亲的等待,不论当她稚龄懵懂时,还是已为白发老妪时,这种终其一生的坚持更突显了现实的难测和时间的冷酷。
可以说该动画的主题抓住了人类的共性,即对自身出处的难以割舍之情,有人曾因目睹了祖辈在临终时因被病痛折磨而情不自禁地呼唤老母亲的那一刻,而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可见不论处在何种年龄段,人类对自己父母的眷恋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天性,即便被生生斩断,在内心深处仍旧留有一处无法替代的缺失,遗憾至极。
主题虽有煽情之嫌,但度德威特的制作手法却相对客观冷静,即使在最悲情的时刻,也秉持着,在这种风格下,朴实的画面不断变换着四季风景,人物也由稚龄不断长大,青春期、恋爱时、为人妻、为人母……最后又孤老终身,不论怎样的外貌改变和身份改变,不变的是,她总要骑着单车去水边等待当年划船离去的父亲回家,每次,她或携带伴侣、孩子去,或独自去,似乎她孤独的时刻较多。
动画用比较的手法表现着时光流转和人物状态,如枝桠新生时,单车女孩迎风而行,而在凛冽的寒风下,女人推车前行举步维艰,再如,用伶俐的年轻人轻快地骑行而过,来反衬女主人公的日益衰老行动缓慢。最大的对比出现在动画的末尾——河水干枯了,和当日的宽阔汹涌相去甚远。因为它的干涸,苍老佝偻的女儿才得以走下河堤,走到河床上,在一片稀疏的衰草中,一条沉船的遗骸说明了一切,老妇蜷缩在沉船里,仿佛依偎在父亲的怀中一般……
自1992年的《清洁工汤姆》之后,度德威特的作品都表现出了他深受东方艺术影响的特质,对充满意境的水墨画的运用也成了他的标志。在《父与女》里也展现出了这一风格,不论水边的树和倒影,还是天空的色彩,都有着晕染写意的效果。
动画所用背景音乐是伊凡诺维奇的《多瑙河之波》,该曲在世间的流传似乎和片中的“迷失与等待”有着类似的境遇。曾经,罗马尼亚作曲家扬·伊万诺维奇和他的《多瑙河之波》在获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几乎处在被湮灭的边缘,还曾被别人冠上其他名称而占为己有,直到上世纪40年代罗马尼亚人自己拍了部电影才为其正名。
(若听该动画选用的背景音乐,伊凡诺维奇的《多瑙河之波》,可去http://nicolew.blog.hexun.com/70246217_d.html)

父与女Father and Daughter(2000)

又名:岸辺のふたり

上映日期:2001-05-27

主演:未知

导演:迈克尔·度德威特 / 编剧:迈克尔·度德威特 Michael Dudok de W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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