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部比利时、英国、荷兰的合拍片,却在奥斯卡获得了最佳动画片奖,我试图从奥斯卡评奖背后的美国大众视角去重新看待这部片,因为对于奥斯卡来说,它明显比柏林电影节或戛纳电影节有更多的“民族趣味”,这里面暗涵了美国人对符合自己价值观的影片的喜爱。当然,《父与女》本身要表达的含义在某方面一定是切合了“美国精神”,或许,也有它更深的内涵超出了“某国精神”本身,甚至上升到人类心性的普世价值观,放之四海皆准。但不得不说,就这部片本身,本人愚钝实在没看出来,可如果要打分,我依旧要给这部动画片高分,不为什么,因为就其能表现出这种内涵的影片,在电影界实在也是奇葩。下面是我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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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奥斯卡会搬“最佳动画片”给这部影片。
----因为它符合美国家庭文化

最浓的父女情不是生离死别或家庭伦理,而在于期盼。在中国传统观念里,父亲的角色是“顶梁柱”,是责任;而在美国传统观念里,父亲的角色是玩伴、是朋友,更是无所不能的英雄。(当然,并不能全部包括,这里只是说主流)

在家庭中,小孩的成长总是和一个父亲的“大男孩"角色分不开,他(她)们一起打棒球、一起种植花草、一起建立树屋、一起做有趣的科学发明....父亲把参与小孩成长的”重要时刻“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例如参加小孩的毕业典礼、参加任何一场校级演出等等,这些都被家庭看成”责任“的最佳理解,甚过一切物质条件的给予。

当然,美国教育与中国教育的最大不同,则是回归到对人性生活的理解。即使是为人父母,美国家庭只有义务把孩子抚养到18岁成年,之后的生活基本上是自己过自己的,美国父母更向往自由的中晚年生活。

而对于父亲来说,即使是有婚姻的约束,他们也拥有很多美国年轻人的梦想----”做个四处漂泊的探险家或是自由自在的嬉皮士“。就如之前所讲的父亲角色,美国父亲扮演的是个英雄,但这种语境的不同是,对于父女关系,英雄的角色并不能像儿子与老爸那样更易于被双方接受。
很多好莱坞电影中可以看到,一方面女儿的谈恋爱经历,总是有老爸的参与,他害怕女儿受到伤害,父亲的角色赋予了更多”野蛮关爱“的责任--如同女儿要是被男朋友欺负,父亲肯定是挥舞着老拳要找那小子算账,父亲角色让他感到”这是一个英雄的保护“。而另一方面,女儿对于父亲的关爱总是难有体会,父亲在眼中是个”喋喋不休的话唠“,他从未学会聆听,更要命的是,他自以为是的安慰远远比不上老妈,甚至朋友,女孩不是听你的解决方法和建议,她找你倾诉,只是需要一个聆听者,而不是长篇大论却处处戳重痛点。

所以,对于父女情的把握,始终是个又玄妙和永恒的话题。而回到这部动画短片,短短8分钟究竟告诉你了什么,它要说的”父女情应该怎样理解。
可以看到,电影中开始父亲总是和女儿骑着自行车远行,画面中给出了那条远行的幽幽马路,那时的女儿还很小,和旁边高大的老爸身影相映成趣。可每次出行,他们都会去一个地方,在马路边那条望不到头的大河去看看。终有一天,父女的又一次远行,父亲安顿好旁边懵懂天真的女儿,自己划着船驶向了远方。女儿注视着远去的父亲,搞不懂父亲的意图是什么,只是在岸边等待。一天、两天、几年都过去了,女儿和以前一样,骑着自行车路过与父亲曾经骑行的马路来到了大河边,默默看着远方,每天期待着父亲的归来,直至夕阳西下,失望而归。期间,她曾鼓足勇气划着小船去寻她父亲,但终因害怕而退缩。影片在小女孩一次又一次骑行去大河边的镜头切换中一闪而过,从年幼、成年、直至老年。当影片最后,曾经天真活波的小女孩已经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奶奶,那天,挂着大风,女儿依旧骑行自大河边。眼前的大河,早因干涸只剩下深至膝盖的杂草,女儿终于扔掉自行车,大步向大河走去,行至河中央意外看到了当年父亲驶过的小船,女儿躺在早已废弃的船上,在她的幻想中:身旁变成了鸟语花香的世界,父亲矗立在远方,从模糊逐渐到清晰,还是当年离开时的样子。老奶奶变成了小女孩,奔向父亲幸福相拥。


影片中最开始的骑行,父女的关系可以让观众感受到朋友之间的那种欢心与愉悦,父亲总像个大男孩一样陪伴你渡过最幼小的童年。而影片特别之处在于,它在影片前半部分,通过女儿幼年的视角描述了一个父亲的内心。父亲多次带她去了那条永远看不到头的大河,似乎暗示着父亲的一种内心渴望,终于,他划着岸边的小船驶向远方。这条大河,对于父亲来说,更多的意味着怀揣多年的梦想,犹如上面我所提到:”做个四处漂泊的探险家或是自由自在的嬉皮士“。
父亲留下了在他离开时的身影,幼年的女儿更多的是迷惑不解,女儿曾经也试过划着小船去追寻父亲的脚步,但终究还是放弃了。而只有当她已将年老,大河已干涸的时候,女儿才迈向了早已向往的追寻之路,这种坚持几十年的追寻,何尝不是一种”期待“呢,父女情不再是简单的家庭相处,而在于父亲给女儿留下的”影子',这无疑将跟随女儿一身的成长。
最后,年老的女儿躺在父亲曾经驶过的小船中,感受着多年来一直失去的父亲“温度”,在幻想小女孩与父亲的相拥中而结束。

影片巧妙地避开了在女儿成长过程中父女情之间的琐事,也避开了这种玄妙的话题,已这种方式告诉世人: 在女儿的成长过程中,父亲给他的感觉可能不是责任,而更多是勇气。



父与女Father and Daughter(2000)

又名:岸辺のふたり

上映日期:2001-05-27

主演:未知

导演:迈克尔·度德威特 / 编剧:迈克尔·度德威特 Michael Dudok de W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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