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年纪大了,阅历多了,对美国的现实主义影片越来越喜欢,观影中能产生不少共鸣,看完后还会细细品味,掩卷长叹一番。美国电影在现实主义风格上面的确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中国同类型的影片目前还远远达不到这个深度,当然,未来可期。
《神秘河》从一开始就很扣人心弦,三个孩子在青春年少时共同经历了一件意外:性侵。区别是其中一位是直接受害者,另两个是旁观者。但这件事显然对三个人以后的人生影响深远。
戴夫(受害者)即使成年后也没有从当年的屈辱中走出来,这个心结让他愁容满面,浑身散发出阴郁的气质,即使他已经有了家室,妻儿也没有能帮助他走出阴霾。戴夫这样的人,我身边确有不少,一些妈妈因为家里的变故或孩子的疾病,总是忧心忡忡,满心焦虑。她们当然待人和善,为人温和,但缺少自信和活力,自然谈不上魅力。
马太效应就是这么现实,强者愈强,弱者愈弱。一个人如果没有魅力,他就很难吸引到更好的人和事。戴夫的妻子同样是个战战兢兢、六神无主的女性,她怀疑丈夫却毫无办法,只好添油加醋地求助于人,从而为丈夫招来被杀的危机。这对夫妻的气质注定他们很难互相支持,性格上的软弱和自卑最终让一个家庭分崩离析。
的确,童年阴影是一个障碍,很多人一生都没有跨过去,但也有很多人打落牙齿和血吞,站直了绝不再趴下。有个妈妈很郑重地对我说,原生家庭太重要了,影响太大了。我不置可否,我知道最近很流行所谓的“原生家庭”理论,大概是父母皆祸害、父母的阶层是孩子的起跑线等危言耸听的话题。把自己的不幸怪罪到其他事物上当然是最容易的,而选择自己承担、负重前行的人少之又少。失败是失败者的安慰剂,尤其是自己无法决定的出身和过去。
同样的灾难,带给另外两个孩子的冲击也是很大的,吉米和西恩面对戴夫总有种说不出的内疚和尴尬,吉米把自己的表妹嫁给戴夫,也许有一种主动缓和关系的心理;西恩当了警察,也许是基于当年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不满和犯罪行为的痛恨。但两个人的性格则是天壤之别:吉米仍然在道上混,冲动、骄傲,习惯于用暴力解决问题,以至于最后做出了错误的决策;而西恩选择了作为正义的化身(警察),遇事客观、冷静,尽量不让自己受到情绪的摆布,最后终于发现了真相。
原以为童年阴影过去了就过去了,想不到时隔多年,命运之手再次把三个人聚在一起,当年的事件像恶魔一样重现,让戴夫和吉米都成为了它的牺牲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些账如果当时不结清,总有一天会偿还。就像最近的龙哥被砍事件,飞扬跋扈惯了,以前次次得手,直到这回小鬼碰上真阎王,死在自己的刀下,何其讽刺。戴夫和吉米其实一直没能迈过去当年的坎,所以魔鬼再次回来,通过另一件本来毫不相干的案件之手,让事情走向无可挽回的地步。
与之相反,西恩正是在自己的人生中不断回顾、不断反思,把过去的障碍变成自己前进的动力,才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查清真相。谁能没个过去呢?强者目标坚定,知道自己必须不断前行,所以没有工夫停下来凄凄惨惨,总是保持冷静的头脑思考,用笑脸迎接这个世界;弱者作茧自缚,用不幸的过去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心,把畏畏缩缩当做舒适,把故步自封当做安全。
电影的结局告诉我们,命运是残酷的,故步自封、偏安一隅绝对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必须主动出击,让自己更加坚强和有力,才能战胜命运。

神秘河Mystic River(2003)

又名:悬河杀机(港) / 神秘河流(台) / 神秘之河 / 杀人约会 / 神秘悬河

上映日期:2003-05-23(戛纳电影节) / 2003-10-15(美国)片长:138分钟

主演:西恩·潘 / 蒂姆·罗宾斯 / 凯文·贝肯 / 劳伦斯·菲什伯恩 / 马西娅·盖伊·哈登 / 劳拉·琳妮 / 埃米·罗森 / 

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 编剧:布莱恩·海尔格兰德 Brian Helgeland/丹尼斯·勒翰 Dennis Leh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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