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02-24
里予 • 挪威7·22爆炸枪击案:挪威7·22爆炸枪击案：什么是彻底消灭恐怖主义的方式
影片《7月22日》取材于特岛惨案，即2011年挪威右翼青年布雷维克制造77人死亡的恐袭事件，由擅长纪实类影片的保罗·格林格拉斯执导。在真实案件中，布雷维克最终被判刑了21年。惨案发生后，诸多媒体对此案件也更倾向对量刑过轻、凶手的残暴和受害人不幸的感性解读，作为东方民族也很容易对所谓“杀77人只判21年”式的新闻标题而对西方法治体系展开嘲讽。而在本片中，格林格拉斯的解读则显得更为理性和令人深思，这种理性便在于触及到了对消灭恐怖主义的方式的探讨。
影片清晰地勾画出两派势力：布雷维克，白人极右青年，在其撰写的《2083：欧洲独立宣言》明确表达出反穆斯林反移民等方面的政治诉求；维亚，白人左翼青年，挪威工党青年团成员，精英子女，支持多元文化。而恐袭之中布雷维克也将对象有针对性地选择为挪威工党青年团而非穆斯林移民本身，矛头直指的便是执政党拥抱多元化的政策。
从整体情节来看，影片前半段呈现的惨案，是布雷维克从肉体层面消灭异己者的过程，影片后半段则集中于受害人维亚的心理重建和法庭之上双方的博弈，展现的则是民主社会通过法治在精神层面与极端主义斗争的过程。而影片题眼便在于通过首相道出的一句话：“利用法治同恐怖行动斗争，而不是枪管”。换句话来说，恐怖主义从肉体上是难以消灭掉的，唯有利用法治才能从精神上彻底消灭恐怖主义。
法庭博弈便是重头戏上。影片颇有意思的展示是，惨案发生后，工党的孩子们身心受到重创，首相斯托尔滕贝格被质询失职，而凶手布雷维克却可以要求伤口的治疗，要求律师的辩护，甚至在法庭上公开打出纳粹礼的符号，宣讲自己的政治态度。两相对比之下可以看到的是，在所有受害一方的利益都不同程度被损害的同时，只有凶手的权利得到最彻底的保障。
这是影片的讽刺，但更是对法治社会良好运行机制的揭示。在所有人都不认同凶手的观点时，但充分给予凶手说话的权利。而通过这种公开的审判，布雷维克会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站在全挪威人的对立面，意识到他所自以为“代表全欧洲人”立场的脆弱性，也会让全挪威的人看到，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便是通过法治从精神上打倒恐怖主义的途径。
在法庭上布雷维克无时无刻不表达着他的政治诉求。他认为自己是右翼的领导者，但事实上可以看到，他不被所有人认同，包括同一政见党派的党魁，包括为他辩护但并不认同他的行为的律师，更包括他的家庭。
这背后的原因便是，无论是何种的政治诉求，当这种诉求需要通过触及到别人的生命权而实现的时候，是没有人会支持的。即便是欧洲集体向右的大背景下，右翼党派期望的也是通过正常民主手段获得政权，绝不是这种极端的行为表达政治态度，布雷维克自然也会成为所有想要有所作为政党的抛弃者。
从内核来思考，在消灭恐怖主义与极端主义的问题上，即从肉体上消灭一个个恐怖主义者，给予布雷维克死刑必然会是让民众大快人心的事，类似于普京说的“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方式也确实是短期消灭暴恐的最有效方式。而问题在于消灭了肉体就可以根除恐怖主义的土壤了吗，杀死布雷维克就能阻止恐怖势力的发展吗？在人类历史上，通过以战止战、以暴制暴一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但在文明发展至今的21世纪，人类到没到能够有更高级更文明的手段消灭恐怖主义的阶段，这更是留待人类继续思考的问题。
而某种层面上肉体消灭对于布雷维克这类人物而言是更是殉道的方式，但法律最终没有选择消灭布雷维克的肉体，不允许布雷维克的殉道，而选择消灭他的精神，这才是法律更冷酷无情之处。通过法治的方式，从精神层面消灭恐怖主义，而不仅仅是肉体消灭，或许是更高级的方式，这或许也是格林格拉斯期望表达的态度。
但问题也在于这种“”怀柔式“的改造方式能否达到精神消灭的效果？影片没有更多的篇幅展示审判结束后的事，要知道布雷维克仍在狱中而终将有一天还会出狱。在狱中的他，开始要求更好的待遇，开始攻读政治学学位，似乎变得“没出息”，变得与社会和解，变得忘记了原来“宏伟”的政治主张。但能说他的极端主义思想已经从精神上彻底被消灭了吗？这点是本片没有涉及的问题，也是留待人们继续思考的问题。
影片清晰地勾画出两派势力：布雷维克，白人极右青年，在其撰写的《2083：欧洲独立宣言》明确表达出反穆斯林反移民等方面的政治诉求；维亚，白人左翼青年，挪威工党青年团成员，精英子女，支持多元文化。而恐袭之中布雷维克也将对象有针对性地选择为挪威工党青年团而非穆斯林移民本身，矛头直指的便是执政党拥抱多元化的政策。
从整体情节来看，影片前半段呈现的惨案，是布雷维克从肉体层面消灭异己者的过程，影片后半段则集中于受害人维亚的心理重建和法庭之上双方的博弈，展现的则是民主社会通过法治在精神层面与极端主义斗争的过程。而影片题眼便在于通过首相道出的一句话：“利用法治同恐怖行动斗争，而不是枪管”。换句话来说，恐怖主义从肉体上是难以消灭掉的，唯有利用法治才能从精神上彻底消灭恐怖主义。
法庭博弈便是重头戏上。影片颇有意思的展示是，惨案发生后，工党的孩子们身心受到重创，首相斯托尔滕贝格被质询失职，而凶手布雷维克却可以要求伤口的治疗，要求律师的辩护，甚至在法庭上公开打出纳粹礼的符号，宣讲自己的政治态度。两相对比之下可以看到的是，在所有受害一方的利益都不同程度被损害的同时，只有凶手的权利得到最彻底的保障。
这是影片的讽刺，但更是对法治社会良好运行机制的揭示。在所有人都不认同凶手的观点时，但充分给予凶手说话的权利。而通过这种公开的审判，布雷维克会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站在全挪威人的对立面，意识到他所自以为“代表全欧洲人”立场的脆弱性，也会让全挪威的人看到，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便是通过法治从精神上打倒恐怖主义的途径。
在法庭上布雷维克无时无刻不表达着他的政治诉求。他认为自己是右翼的领导者，但事实上可以看到，他不被所有人认同，包括同一政见党派的党魁，包括为他辩护但并不认同他的行为的律师，更包括他的家庭。
这背后的原因便是，无论是何种的政治诉求，当这种诉求需要通过触及到别人的生命权而实现的时候，是没有人会支持的。即便是欧洲集体向右的大背景下，右翼党派期望的也是通过正常民主手段获得政权，绝不是这种极端的行为表达政治态度，布雷维克自然也会成为所有想要有所作为政党的抛弃者。
从内核来思考，在消灭恐怖主义与极端主义的问题上，即从肉体上消灭一个个恐怖主义者，给予布雷维克死刑必然会是让民众大快人心的事，类似于普京说的“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方式也确实是短期消灭暴恐的最有效方式。而问题在于消灭了肉体就可以根除恐怖主义的土壤了吗，杀死布雷维克就能阻止恐怖势力的发展吗？在人类历史上，通过以战止战、以暴制暴一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但在文明发展至今的21世纪，人类到没到能够有更高级更文明的手段消灭恐怖主义的阶段，这更是留待人类继续思考的问题。
而某种层面上肉体消灭对于布雷维克这类人物而言是更是殉道的方式，但法律最终没有选择消灭布雷维克的肉体，不允许布雷维克的殉道，而选择消灭他的精神，这才是法律更冷酷无情之处。通过法治的方式，从精神层面消灭恐怖主义，而不仅仅是肉体消灭，或许是更高级的方式，这或许也是格林格拉斯期望表达的态度。
但问题也在于这种“”怀柔式“的改造方式能否达到精神消灭的效果？影片没有更多的篇幅展示审判结束后的事，要知道布雷维克仍在狱中而终将有一天还会出狱。在狱中的他，开始要求更好的待遇，开始攻读政治学学位，似乎变得“没出息”，变得与社会和解，变得忘记了原来“宏伟”的政治主张。但能说他的极端主义思想已经从精神上彻底被消灭了吗？这点是本片没有涉及的问题，也是留待人们继续思考的问题。
挪威7·22爆炸枪击案22 July(2018)
又名：0722：极右挪威(台) / 7月22日：当挪威不再挪威(港) / 7月22日：挪威爆炸枪击案 / 7月22日
上映日期：2018-09-05(威尼斯电影节) / 2018-10-10(美国)片长：143分钟
主演：安德斯·丹尼尔森·李 Anders Danielsen Lie/乔纳斯·斯特兰德·格利 Jonas Strand Gravli/乔恩·奥伊登 Jon Øigarden/Maria Bock/托尔比约恩·哈尔 Thorbjørn Harr/Ulrikke Hansen Døvigen/Tone Danielsen/Anneke von der Lippe/拉尔斯·阿兰兹-汉森 Lars Arentz-Hansen/Eindride Eidsvold
导演：保罗·格林格拉斯 Paul Greengrass编剧：保罗·格林格拉斯 Paul Greengrass/Åsne Seiersta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