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3-30

不开灯 • 卡塔琳的秘密:《卡塔琳的秘密》手起刀落那瞬间

《卡塔琳的秘密》是一个英国导演拍摄的一部罗马尼亚电影。《卡塔琳的秘密》是英国导演彼得-斯特里克兰德的处女作，全片以罗马尼亚语和匈牙利语发音，拍摄时间只有三周。导演不懂罗马尼亚语和匈牙利语，女主角未曾演过电影，整个制作班底只有11个人。在历经财务窘迫和二年多的后期制作后，这部小成本电影终于完成，并获得第59届柏林电影节杰出艺术成就奖。

在《卡塔琳的秘密》中，导演用奇特的剪辑方式、低沉的合成音效和阴暗的冷色光调，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氛围。电影开始于卡塔琳的秘密被发现。卡塔琳是一个农家妇女，多年来始终隐藏着一个秘密，那就是儿子奥加并非丈夫所亲生。如今，这个秘密在村里子被传开了，丈夫将卡塔琳和奥加赶出家门。为了不让儿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卡塔琳带着十岁的奥加，匆忙地坐上马车，赶赴远方去探视生病的母亲。

卡塔琳的母亲并没有生病，他们的目的地也不是娘家，而是远方一个落后偏僻的小镇。在那里，住着毁了卡塔琳生活的罪人。卡塔琳身无分文，沿路都靠着借宿民宅支撑。卡塔琳和奥加曾住过仓库，也住过马房。虽然困难重重，卡塔琳向前的意志始终坚定。每个漆黑的夜晚和阴暗的丛林，都提醒着卡塔琳那个烙印在心底的伤口。白天里，卡塔琳是一个带着头巾、驱赶马车的单纯农妇，但在夜里，披肩的浓厚黑发和摇晃的昏暗灯火，让卡塔琳摇身一变成为复仇的女人。

历经漫长的路途，卡塔琳和奥加终于到了目的地。在奥加沉沉入睡后，卡塔琳穿上美丽的洋装，来到一群围绕营火快速舞动的人群当中。在炽烈的火光中，卡塔琳舞到了一个男子身旁。卡塔琳一步步地拉近两人的距离，直到身影重合为止。之后，卡塔琳随着男子去到酒吧，就着烈酒，接受对方的挑逗与勾引。终于，两人来到了丛林中的隐秘之处，在地上亲吻交缠。当男子陶醉地闭上眼后，卡塔琳掏出腰身间预藏的石头，砸向男子的脑袋。男子终于认出卡塔琳，他乞求对方的饶恕，他还有深爱的孩子要养育，他不是伤害她的那个人，而那人在另一个镇里。卡塔琳想起事情发生的当时，这男子就站在一旁，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一切，那时，卡塔琳也曾开口求饶。于是，卡塔琳拿起一旁的砖头，砸死这男子。

卡塔琳带着奥加马上又上路了。她在丢弃那男子尸体时，一个小女孩看见了她。没多久，两个自称是警察的男子，来到了卡塔琳他们借宿的民宅，趁着他们在前门交谈的时候，卡塔琳带着奥加从后窗逃了出去。奥加知道他们根本不是要去看生病的外婆，但卡塔琳拒绝解释为什么会被人追。奥加想回家找爸爸，可是卡塔琳还有事情要完成，尽管丈夫在电话里已经原谅自己。

卡塔琳和奥加来到了一户农舍，农场主人就是卡塔琳要找的人，不过农场主人记不得卡塔琳，毕竟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农场主人的妻子是个敦厚的女人，同意让卡塔琳和奥加暂住一宿。农场主人和妻子结发多年，两人感情深厚，但膝下始终没有孩子。女主人说，农场主人是世间最好的丈夫，体贴、善良。两人无子，相比是其中一个人身上负有罪恶，但她不认为自己的丈夫会是有罪的人。在一旁，农场主人正和奥加嬉闹着，他很喜欢奥加。

在奥加休息的时候，农场主人和妻子划着船，带着卡塔琳到湖上游憩。卡塔琳背靠着小木舟的前首，看着并肩坐着、缓缓划着船桨的农场主人和女主人。卡塔琳提到了奥加，说他是个好孩子，但却不是自己丈夫所亲生。在十一年前的一个白天，卡塔琳坐上了两个男人开的车，而这两人将她载到偏僻的丛林里，残忍地强奸了她。卡塔琳将那天的事情描绘的非常仔细，细说了强暴她的人手上的汽油味、脸庞被按压进泥土的感受，以及下身的剧烈疼痛。卡塔琳还说了自己如何在阴冷的丛林里、光裸地躲藏到深夜，让黑暗遮蔽自己的羞辱，以及森林的小鹿与猫头鹰来到自己耳畔低声安慰，协同其他动物为她衔来树叶敝体，传递上帝给她的信息。

晚上，在女主人告别独自坐在仓库喝酒的丈夫先行就寝后，卡塔琳来到农场主人身边。农场主人愧疚地祈求原谅，希望能够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并给奥加一个幸福的生活。卡塔琳不认为自己被毁掉的生活可以重拾，但也没想到复仇竟会如此困难。农场主人已经是个好人，和一个善良的妻子，共同过着平静的生活。对这样的人复仇，是对？是错？一个站在仓库外的人影，显然对事情的是与非，有自己的评价。

清晨，农场主人醒来后，发现妻子不在床上。农场主人在农场上四处呼喊寻找自己的妻子。最后他在农场的远端找到了妻子，高高地吊在树上。农场主人抱着妻子的尸体回到家中，而卡塔琳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农场主人请求卡塔琳将奥加留下来，奥加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农场主人生命中仅有的了。此刻的奥加，正走进屋子，毫无防备地听到了自己的身世。于是他转身跑向森林。

卡塔琳和农场主人追到森林中，分头四处寻找着奥加。才听到奥加叫唤母亲的声音，卡塔琳就被两个男人给按倒在地，一只小刀抵住了卡塔琳的脖子。拿着刀的男子是被卡塔琳砸死那男子的内弟。他愤恨地质问为什么卡塔琳要杀死自己的姐夫，现在自己的姐姐成了寡妇，必须独自抚养没了父亲的孩子。卡塔琳没有回答，而是将唾沫呸在拿刀男子的脸上。拿刀男子敛起了怒气，沉静地念诵起圣经里的经文，让上帝赦免卡塔琳的罪，然后拿起一旁的石头，用力砸下。<完>

《卡塔琳的秘密》的主旨正是中国的古老谚语：冤冤相报，何时了？当人们以罪恶还以罪恶时，一个恶性循环就被开启了。一个简单的复仇，却总无法避免地会牵动其他无辜的人，让罪恶像涟漪般地层层放大。而一个做过一件坏事，但余生都温良恭俭的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这是个无解的谜，是上帝存在的理由，安抚内心的伤痛，释放深埋的仇恨。当石头砸向卡塔琳，那回荡在森林里、叫唤母亲的声音，是将终止这样的因果报应，还是让涟漪继续扩大？答案在生命的未知处。

比起电影所有传递的讯息，导演所运用的手法才是《卡塔琳的秘密》获奖的主要理由。舍弃大量的对白和内心叙述，导演转而利用奇特的山川风景、配以低沉的轰鸣声与回声，来表达人物心中的情感起伏，并辅以光、影浓烈的近镜头，来强化人物的仇恨与阴暗。背景环境的设定也是《卡塔琳的秘密》的一个特出之处，一个个破旧的木质农舍和一条条泥泞的崎岖小路，若非偶然出现的手机通讯，真让人以为这是一个发生在中世纪东欧的故事。综合言之，《卡塔琳的秘密》是一部手法创新、风格独具的艺术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