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这部影片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故事发生在哪个国家?
曾经以学术为业的时候,认同这样一个观点:中国目前处于前现代、现代和后现代相互杂陈的时代。但是,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如果不是导演刻意为之,这个国家似乎与现代还有很遥远的距离,因为在影片中,我们能够看到的现在的符号,不过是手机和一辆汽车,并且,这两个物饰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
如果没有手机和汽车,这个故事完全可以往前放一百年,都可以说得过去。但是,导演是在2009年讲述这样一个在一百年前都可以发生的故事,用意何在?

卡塔林曾经被一个男人强暴,这是她心中无法安置的心理阴影,况且,因为那次屈辱性的经历,还留下一个男孩。卡塔林爱她的丈夫,这让那次意外事件更是无限度地放大,她实在无法承受了,就跟好友倾诉,这是人排除焦虑的正常方式,可惜,又一次意外发生了他们的谈话被别人听到,传到她丈夫的耳中。
人在面对创伤性体验的时候,容易产生焦虑,这种焦虑有两个指向:如果指向自己,有可能患忧郁症;如果指向别人,则会产生暴力倾向。消除焦虑的方式有很多,跟别人倾诉是其中的一种,卡塔琳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可惜被一次意外阻断。
她被丈夫所抛弃,她内心的焦虑有了新的指向,不再针对自己内心,而是向外:以暴力的方式进行释放——她找到自己收到侵犯时旁边的看客,并把她杀死。这仅仅是个开始,她必须找到强暴她的男人,把他也杀死,才能完全释放她内心的愤怒和焦虑。但是,等到她真的找到那个男人,却对那个悔过的男人产生了好感,她甚至产生了跟他一起私奔的念头。
在河里,卡塔林面对曾经侮辱过她的男人,以及他的妻子,事无巨细讲述她曾经受辱的经历,看着那个男人恐惧而又悔恨的表情,卡塔林内心的焦虑,其实已经得到完全的释放,这也是她最后对他产生好感的前提。人皆有罪,对笃信天主教的卡塔林而言,那个男人的悔悟,已经获得了她的原谅,况且,那时,她亦因为杀人,而成了罪人。
意外是推动故事发展最有力的方式之一,当卡塔林试图说服那个男人跟他一起私奔时,另外一个意外发生了,那个男人的妻子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并上吊自杀。这时卡塔林的儿子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事情到此为止已经变得不可收拾,所以,到影片的最后,卡塔林被杀,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是一部罗马尼亚的电影。关于罗马尼马,我们曾经很熟悉,但在1989年齐奥塞斯库政权被推翻之后,我们跟这个国家渐行渐远。最近的一条新闻,发生在前几天,罗马尼亚中国城被强拆,华人损失惨重。
但是,这部影片的导演是英国人,影片中所展现的,是现实,还是导演的过滤?抑或是导演的刻板印象?我们无从知晓。但是,罗马尼亚如果真的如影片中展现的那样,逐渐退回到前现代的状态,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卡塔琳的秘密Katalin Varga(2009)

又名:卡塔林·瓦嘉

上映日期:2009-10-09片长:82分钟

主演:Roberto Giacomello/Attila Kozma/Sebastian Marina/Andrea Gavriliu/Melinda Kántor/Szilvia Majláth/László Mátray

导演:彼得·斯崔克兰德 Peter Strickland编剧:彼得·斯崔克兰德 Peter Strickl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