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朝云暮雨,有些话不必说完。

写在最前面,「朝云暮雨」是一部具有质朴而又惊艳美感的作品,别具一格、独具匠心。不簇拥俗套的剧情,不追赶时髦的人设,是一部需要静下心来共情的文艺作品。

电影名“朝云暮雨”四个字真的很巧妙。明明白日晴朗,傍晚已经是云雨涟涟。这四个字是电影节奏的缩影、是故事的缩影、是老秦后半生的缩影、更是常娟一生的缩影。

整部电影的镜头、服化可以用“乡镇美学”来概括,全篇没有一个废镜头,每一次景色出现时都代表着老秦现下的情绪流动,以“景”读“人”,用镜头语言代替了人物直白的台词语言,确实很有水平。

这部电影最后留在我心中的是这样几个词“执念”“时间”“不完美”。

先说「不完美」,老秦和常娟并不是影视作品中常见的“好人”主角团,相反,他们手上有血,都有这不堪的过去,这是一不完美。

二不完美是他们的婚姻并不完美,在我看来,在电影的最后,他们也没有相爱过。老秦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执念”,这点我们随后再讲。

三不完美是结局,没有大团圆结局,准确来说甚至没有结局,烟花燃尽后,一切都化为灰烬,可一切消声后,也是新的一年。

是选择新的一年,还是选择在绚烂后归于灰烬,是老秦思考的问题,也是电影留给观众的问题。

那句“烟花就好像是专门问你放的”,老秦想说的究竟是:这烟花庆祝我们进入新的一年,还是,这烟花送我们最后一程呢?没有人知道。

再说「时间」二字,全篇不断在提及时间。三个月、两天、十年、十八年、两年……数不胜数地列举事件,时间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但却也是老秦常娟二人最不重要的东西。他们的时间早就在手中折的残旧不堪,像是孩童手中的折纸玩具。同样长的人生,偏偏他们的缺斤少两。老秦像是动物园中有着刻板行为的动物,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洗刷工作,仿佛只要这样,他身上的污浊也能洗净。

最后,是执念,老秦的执念是完成“人生大事”,也可以理解为是“好好活着”,只不过他的活着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给逝去的爹妈一个交代。

他的身上是没有“生”的气息的,他永远缓慢、死气沉沉,鲜少对什么事情提起兴趣,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改做什么,所谓结婚生子不过都是完成别人的心愿。

而常娟的执念是“死”,是“赎罪”,在她看来,还清所有的补偿款是赎罪,死是赎罪,这也是她在监狱里屡次自杀的原因。

一个人一心想死,一个人一心求生。他们并不是两个独立的人,而是彼此的镜子。我是更糟糕的你,你也是更糟糕的我。但趁这场大雨还没有将你淹没,我们先互相取暖吧。

电影的最后或许是留白,又或许是一给抛给所有人的问题——

如果你是老秦,你会怎么做?

这比结局本身,更有意义。

毕竟人生朝云暮雨,有些话不必说完。


朝云暮雨(2022)

又名:穿婚纱的杀人少女

主演:范伟 周冬雨 

导演:张国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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