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来,有一些看起来不太相关的问题在心底得不到解答。比如为什么几乎不看任何爱情故事,或者即使有爱情故事也基本戳不到我的任何泪点。又比如,为何莫名认定要找的另一半,定是寡言的。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把这些原因归结到《追忆篇》的身上。这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爱情故事,被裹挟在时代背景下,一死一伤,白梅香。99年的制作,一个宏大故事的前传,四个30分钟的片段,起承转合,最后的一场决斗,也是落得一片白茫茫,手起刀落之后,大地却是永远无法干净了。欠命的还了吗?欠泪的尽了吗?
99年之后再无任何爱情故事打动过我,无论是喜是悲,是狗血是情怀。然而我还是会在偶尔问自己,真的只是因为这一个故事吗?
直到前一阵突然聊起儿时回忆,在跟好友比赛一般的报出了一长串证明是自己80后的片名后,一个模糊的身影跟随者《射雕英雄传》出现在我脑海中,我仿佛一个失忆了二十年的人突然回忆起了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93年的九阴真经,一部宏大作品的前传(剧本还属于同人性质的),又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爱情故事。而时隔20多年,我终于能确认,最初那两个问题,答案来自于此,几年之后遇到的《追忆篇》,确实是一个强化作用。以后有空写一下两者的相似之处。
李仁港,这部电视剧,简直就像是写给尊的一封情书。台词之少,药蘅眼神交流戏之多,以及尊的帅气武打就不用赘述了(虽然其实镜头晃得我还是有点不爽,剪得稀碎嘛……尊自己好像是认可了这种剪法才同意这样拍的)我并不是资深港剧迷,梁佩玲的其他角色也没看过,可是在九阴里,可能是迷弟战斗机的镜头起了催化剂的作用,那眼神里的各种情意,真的让台词这种形式显得苍白而多余。
现在的电视剧,台词有很大的问题就是“观众都是傻瓜,我得一字一句全部讲清楚”。很多时候真的很想怒吼,情节不是光靠台词来推进的!这又不是有声读物!是靠表演好么!表演!当然有些人连台词都念不清那就又扯远了。
药师去金国救阿蘅,台词如下:我来带你走 /我不走/你担心你爸?我带他一起走/他是皇帝他不能走/你可以为他不顾危险回到这里,他为什么不可以为你放弃皇位/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我也不会留你在这里/我要嫁给完颜熙/他逼你?/不/你要是愿意,上次就嫁了/他现在对我很好/这世上除了我没人对你更好/我不想再跟你四处漂泊我要过荣华富贵的日子/这不是你/人会变的/心不会变/我不在爱你了/别骗自己了
非常紧凑的一段对话,没有一句话是赘余信息。阿蘅说“我不走”,药师并不需多问一句“为什么?”,而是直接表示:我知道你担心你爹,我一起带走。阿蘅说:我要嫁给完颜熙,药师也并不需要在这里问: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爱的人不是我吗? 而是直接就说:是他逼你? 且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如果是他逼你,老子马上去剁了他。”对话不仅体现了两人各自的性格,还顺便提出了“你可以为你爸牺牲为什么反过来不可以?”这种挑战伦理纲常的问题,还顺便就撩一把妹“这世界上没人比我对你更好”,最后是霸道总裁式的结尾“这不是你/别骗自己了”。信息之丰富,人物性格之立体,我是服气的。
至于药师跟欧阳锋最后一战,走之前,药师说:阿蘅如果我.... 梁佩玲轻轻抬起手似是摆了一摆,然后再点点头,意思是不要再说了不会的。阿蘅临死之前,说要药师去拿琴来,药师摇头,她又点点头。最终药师屈服了,也就没能看到她最后一眼。
尊自己也说李仁港的风格就是浪漫,九阴真经真的是从头浪漫到尾了。跟着导演的镜头,我看到的黄药师,是一个寡言的人。在他沉默的那些背景里,那些表情里,那些笛声里,这个角色变成了一个形象,默默的影响了我这么多年。
在最近并不富裕的时间里重温了两遍,现在最唏嘘的,是阿蘅临终前说的倒数某句话:药师,我们终于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了

九阴真经九陰真經(1993)

又名:射雕英雄传之九阴真经

主演:张智霖 / 姜大卫 / 梁佩玲 / 顾美华 / 翁杏兰 / 关宝慧 / 许秋怡 / 

导演:李仁港 / 编剧:陈兆祥/刘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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