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美国驻古巴的关那达摩湾海军基地,两名隶属于海军陆战队的士兵道森和多尼,听从他们的上级军官的命令,对其战友圣地亚哥执行了红色法规。一个小时后,圣地亚哥奇怪的死亡了。

后来海军军法署介入此事,派凯菲(首席辩护律师)和山姆(律师助手)调查案件。他们与另一名女律师盖络维组成辩方律师一起调查取证,为道森和多尼辩护。在军事法庭上,辩护方律师与控告方律师经过好几番的唇枪舌剑的较量,到后来审判形势越不利于辩护方,眼看就要以失败告终。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具有非凡辩护才华的凯菲在盖络维与山姆的有力帮助下重振雄风,他们一致赞成盖络维的意见即让杰塞普上校上法庭作证,紧接着凯菲又找到了关键的证据。经过一夜的精心策划和准备,第二天在法庭上凯菲非常巧妙地利用杰塞普的狂妄自大、容易暴怒的弱点,有条有理的刺激他、逼问他。杰塞普渐渐地发怒了,就失去了理智自曝家底,承认是自己下命令执行红色法规的。尽管他还振振有词说,是为了建立一支最强的海军陆战队,为了保家卫国,似乎道理很充分。但法不容情,杀人的始作俑者得到应有下场,案件终于真相大白。

原来对海军基地指挥官杰塞普上校而言,也许是圣地亚哥在军营中表现不佳让他恼火了,也许是圣地亚哥的屡次越级上报让他憎恶了,也许是圣地亚哥以揭露道森向基地边界对面的古巴哨卡开枪的机密作为调离交换的条件让他愤怒了。作为基地指挥长官,杰塞普又遇到自己将要升任为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的重要时刻。此时,下属的种种低劣行为直接影响着他的前途命运。

当下,杰塞普召集了马金森和肯德瑞克秘密商量处理圣地亚哥,会上马金森表明同意圣地亚哥调离基地,结果被杰塞普骂得狗血喷头。后来,杰塞普先让下级士官肯德瑞克传话众士兵,不许碰圣地亚哥;后又暗暗授意他布置自己的下级执行红色法规。所谓红色法规就是指得到军官允许的由士兵动手的一种体罚。这是一种足让每个士兵胆颤心惊的并已勒令废除的处罚。于是,道森和多尼趁午夜时分,俩人悄悄溜进圣地亚哥的房间,用一块抹布塞进圣地亚哥的喉咙,再捆绑了他的手脚丢进房间里离开了。圣地亚哥就这样冤屈的死了。后来法医的鉴定结果表明,那块让圣地亚哥致死的抹布是经过某种毒药处理过的,以致他急性乳酸中毒死亡。这样,道森和多尼就成了肇事的替罪羊,当然过错杀人的罪是推脱不了干系的,最终也得到了惩罚。本片中值得欣赏的看点不少,影片中军事法庭上的八场辨论是本片电影最精彩的部分。每个场景都很吸引人,它们组成了一幅扣人心弦的连环画面。如此针锋相对、毫不相让、思维缜密、有据有理、跌宕起伏的辩论场景真得难得一见。控辩双方首席律师的主要观点摘录如下:

[首 场]
控方:辩方律师会使用小魔术手段,请陪审团和法官大人小心有人胡编乱造什么,比如红色法规之类的话。(先发制人,封住别人的嘴巴,言外之意是说被告是有意害人。)
辩方:众所周知,如果在军营中士兵不听从上级军官的命令,士兵就会卷铺盖走人。两位被告只是尽职尽责,执行了上级的命令。(另辟蹊径,阐明被告的行为性质。)
[第二场]
控方:根据海军调查处的人作证,圣地亚哥曾向证人寄过告发道森私自开枪的信。(证明被告有杀人的动机。)
辩方:证人调查开枪事件的时候,道森怎么回答?(证人说:是对方先动手后才开枪的。)辩方追问证人:为什么不处罚道森?(证据不足,无法处罚道森,因为唯一的知情者即圣地亚哥死了。)(以此证明道森的无辜。)
[第三场]
控方:我方证人已作证,死者在死亡的前一天,上级说过不许碰圣地亚哥的话。(反驳被告执行上级的命令是谎言。)
辩方:控方证人无法证明,上级说过不许碰圣地亚哥的话后的5分钟道森与多尼的去向。(重申被告有时间执行上级的命令)
[第四场]
控方:我方证人(医生)已作证,死者是死于急性乳酸中毒。(说明被告行为的凶恶。)
辩方:问控方证人,有没有可能一个人虚弱、疲劳的情况下会发生向急性乳酸中毒?(说明死者的死因可能不是药物所致。)
[第五场]
辩方:请证人解释红色法规的含义,以及具体执行做法。(说明红色法规的存在。)
控方:请证人找出海军所有规章条例中“红色法规手册”中的所在?(又驳红色法规存在是子虚乌有的。)
辩方:证人证明红色法规只是大家公认的,没有成文的军中处罚,就像知道饭堂在哪儿,而不需要记入手册中一样。(重申红色法规的存在。)
[第六场]
控方:被告作案的时间和实际基地营房位置很远相矛盾,难自圆其说。(不要相信被告的话)
辩方:无话可说。
[第七场]
控方:被告作案的时间和实际基地营房位置远很矛盾,难自圆其说。(不要相信被告的话)
辩方:无话可说。
[第八场](杰塞普作证人)
辩方:圣地亚哥出事后,你有没有开过会?有没有请过医生?你的下属都会听你的命令吗?有没有下过不许碰圣地亚哥的命令?为什么不许碰他?你现在的着装和在飞机上是一样的吗?这是你来作证这段时间里打过3个电话,都打给谁?你能解释圣地亚哥第二天要调离了,他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而他的衣橱里的衣服还是整齐地放那儿吗?
到这时,虽然杰塞普强词夺理有些不安地狡辩过去了,但凯菲故意一下子沉默下来,站在那儿一声不吭,好像言尽词穷了,场面一片死寂。杰塞普见此情景,刚才的慌乱与不安,一下子又变得意起来,就从证人席上走了下来。凯菲马上严肃的说:“证人询问还没有结束,请回去!”一句话把杰塞普恼怒了,脸上完全是一副好像被小人物欺负了的愤怒表情,立即反过来责问:“叫声长官,是我应得地尊敬。”杰塞普被重新请回到证人席后,已是满脸不高兴。凯菲紧接着逼问他。
圣地亚哥准备离开的飞机是几点钟?法官大人,请看这些飞行日志(已被篡改),证人说的这个航班根本没有,有空军可以作证。其实你根本没有同意圣地亚哥调离,是不是?你说你的命令下属都会听从的,你说过不许碰圣地亚哥,可为什么还会出现死人的事件?只有一种解释,你说过不许碰圣地亚哥的话,也说过执行红色法规的话。你下过红色法规,有没有?(凯菲有意把声音提高八度,厉声逼问)
一个紧接一个的逼问,犹如一个个炮弹飞向杰塞普,直轰得他晕头转向,原本他警惕的心理设防崩塌了,终于使他发怒、叫嚣起来,并且承认了。
此场辩论把故事一下子推向了高潮,像是许多年积蓄热量的火山爆发了。不仅把法庭在场的所有人,就连镜头之外的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一个凯菲,你的思维之敏捷,推理之缜密,语言之犀利无法不让人竖起大拇指赞叹!真是一个辩护天才!

另外一个大看点是:就是故事的悬念设置很多,有些则是藏而不露的。死者为什么是中毒死亡?首先一个大大的悬念吸引着我往下看。借用凯菲的话说,“好戏还在后面呢。”
实地调查,又是疑点重重。
其一,肇事者道森和多尼在审讯时,一口咬定只是执行长官的命令,他们没有过错。肇事者不承认过错这不是天大的疑问吗?又是一个悬念。凶手难道另有他人?
其二,当凯菲和基地指挥官杰塞普第二次谈话时,尽管凯菲他们有理有度地询问杰塞普,可杰塞普却惭惭发火并斥责凯菲:说话要客气些。为什么官架子那么大?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为了盖络维不谙世故地追问:基地里有没有红色法规?为了凯菲要他同意调离圣地亚哥的调令的复印件吗?
到后面,马金森的自杀又产生一个巨大的悬念,他为什么要自杀?官司还会赢吗?
如此多的悬念,一直牵动着观者的心,不断刺激观者看下去,看下去。

再一个看点是:场景布置与人物的心理刻画也是不落俗套。
例如:作为重要辩方证人马金森在宾馆的自杀,案件似乎到了失败的边缘。回到居住房间,凯菲等三人一下陷入沉闷的氛围之中。此时,盖络维有些无奈的说:“我们让杰塞普出庭作证人。”这显然是一句无奈的话,因为他不可能会主动说出来,当然也没有证据要求他这样做。她只是凭着女人的直感,根据与杰塞普第二次谈话时杰塞普的异常表现与对道森和多尼的信任来猜测。女人的直觉真得很厉害!但是凯菲的理智非常清醒,立即予以反驳否定,并且越说越激动,说话的样子很吓人,盖络维当场被气跑了。夜雨中,在山姆的劝说下凯菲驾车追回了盖络维的场面挺感人的!
人物的心理刻画最成功的例子,就是故事中最可悲的马金森中校。原本想作辩方律师的证人,关键时刻竟在军警保护的旅馆里饮弹自杀了。因为他承受的心理压力太大了。他很在意军衔比杰塞普上校低一级,又对杰塞普以军衔高一级来压人耿耿于怀,也对圣地亚哥的死怀有失职之愧疚,而最大的因素是他知道了辩方的胜算不大,即使出来作证也无济于事。原来是想把杰塞普搞下台的,怎么会想到是这样的境况?不作证吧又是骑虎难下,谁叫他已经来了呢?与自己的上级打败了官司,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那一夜,悲愤与悔恨的情绪湮没了他,他的精神崩溃了。死要面子的马金森中校,从容的拿出行李箱里的戎装整整齐齐地穿戴一身,没有一丝慌乱。拔出手枪往自己的嘴巴里“砰”一声,一命呜呼了。虚荣害死了他,可悲啊!做人何必太计较,抛开功名利禄岂不更逍遥自在。这样的人物安排,又是导演罗伯.雷恩的杰作。他似乎在隐含地跟观众探讨心理学的问题和做人处事的人生哲学。马金森虽然只是一个配角,但他的存在为烘托情节和陪衬人物有着不可或缺的意义。剧情发展也离不开他,就像骑马离不开马鞍。

还有一个看点是:导演罗伯.雷恩着力塑造人物方面匠心独具,做得相当成功。
主角即首席辩护律师——凯菲(汤姆.克鲁斯饰演)的形象被塑造得血肉丰满。导演从多个侧面来衬托凯菲在处理“案件”所表现出来的与从不同的个性特征。他性格洒脱,有些放荡不羁。他酷爱棒球,即使就要实地调查案件了,出发之前还在玩他的棒球,即使在准备明天的法庭辩护材料的时候,他的手里仍玩耍着球棒。后来在寻找球棒时,突然找到了灵感,发现了可以胜诉的绝好物证。凯菲具有断案的极高天赋,他的思维敏捷,口才出众,洞察力与判断力皆有过人之处。他仅用9个月时间,就成功处理了44个案件, 尽管他从法律学院毕业仅一年多一点。骄人业绩让他的同事刮目相看,无不敬服。也许这应该要感谢他的父亲“莱昂内尔.凯菲”(原国家司法部部长,曾是全美最著名的律师)的一双慧眼,让他选择律师职业,子承父业。
本片中,戴米.摩尔(饰演盖络维)的表演艺术酣畅淋漓。故事中的她担任内政部文职工作开始,从主动要求担任辩护律师,到和凯菲、山姆共同处理案件不断磨合中,对凯菲的态度从怀疑、反感、吃惊逐渐转变为欣赏、感动、爱慕。无论是何时何地,她的表情与动作表达得都细致入微,语言得体,不同的衣着打份也符合剧情发展的需要,贴近年青又干练的女律师的气质。

最后再说一个看点:影片开头播放字幕部分,海军仪仗队的耍枪表演棒极了。士兵们队列整齐,每人足蹬锃亮的黑皮鞋,制服整洁大方,英姿飒爽。耍枪的动作让人眼睛一亮,每支枪都被耍得整齐有序,哗哗之声丝毫不乱。导演如此安排,既是想一开始就要抓住观众的眼球,又想隐约地透露了故事的发生的地点和起因,为故事作了极好的铺垫,可以称它为本片的“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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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寥寥A Few Good Men(1992)

又名:义海雄风(港) / 军官与魔鬼(台) / 军人机密 / 义海雄心

上映日期:1992-12-11片长:138分钟

主演:Tom Cruise/Jack Nicholson/Demi Moore/Kevin Bacon/Kiefer Sutherland/Kevin Pollak

导演:Rob Reiner编剧:Aaron Sork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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