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的两部法国电影,《花神咖啡馆》和《双面劳伦斯》,都是一样的叙事套路:影片开头给出正片的关键线索后,将整个故事的时间、空间顺序打乱,然后以某人讲故事的口吻开始叙述。

这样的叙事方式,会让你在观看过程中,像拼图一样,一边找线索,一边完成拼图。你可能拼着拼着就累了,如果环境舒服点,可能就此倒在地毯上呼呼大睡。当然,你也可能熬过前面二三十分钟甚至四五十分钟的杂乱的、冗长的、细琐的铺垫,从零碎的线索中,一点点拼图,并在影片即将结束的十分钟内,拼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时间乱序下,它的观影感受并不好,但这也正是它迷人的地方。《花神咖啡馆》,到底时一个前世引发今生的故事,还是一个今生构想前世的故事?因为用了时间空间乱序的叙述手法,这个问题就很值得玩味思考了。我看很多评论说,这TM就是一个老套的前世今生的故事啊!不是哦~影片甚至都没有给出一个世上是否有前世的定论。杰奎琳(凡妮莎·帕拉迪丝 Vanessa Paradis 饰)和患有唐氏综合症的儿子的故事或者安东尼三人的爱恨情仇的故事是否都真实存在还有待考究。

我先提几个可能:

一、相信前世的存在。相信意味着玄学的存在,灵媒的话具有可信度,安东尼和前妻的相遇,和现女友的相遇都是前世的因。那么还有可能,前妻身边的闺蜜前世是那个一直帮助杰奎琳和她儿子的中年男子。基于这个前提得出结论就是,因为有了前世的纠葛和罪孽,才有了今生的痛楚和放手。

二、不相信前世的存在。没有前世的话,灵媒的话不可信,那么极有可能关于杰奎琳和她儿子的故事全是虚构的。是前妻为了摆脱与安东尼分手后的精神痛苦,而由她嗑药后幻想构造的一个故事,或有甚者,跳出这整个前世今生大和解的故事的框架,这一切都是前妻嗑药后的幻想,目的就是让现实生活中的自己不至于活得那么痛苦。

三、还有一种可能。三角爱情故事是杰奎琳的幻想。还记得安东尼去机场穿梭在全是先天智障人的大厅那一幕吗?这段镜头出现了两次,每次给出的信息都极为充分并且突兀,明摆着就是一种提示。所以我们是不是可能猜想,一直对抗命运照顾患有唐氏综合症儿子的杰奎琳,她在寻求高于人类、高于生命的力量时,构想了一个更完美的儿子的生活,剧中她梦中被儿子叫醒时,她说她梦到他变成了一个很有魅力的花花公子。这是不是也侧面证明,有一种可能是安东尼三角恋的故事是她幻想出来的呢?她甚至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投射到了前妻的身上,所以当前妻看到一个陌生的先天智障儿的时候会不自觉露出慈善的微笑。在那个她构想的世界里,她为儿子构想了一对体面的爱他的父母(安东尼父母很像金发小女孩的父母的形象),甚至构想过她寄予全部精力的儿子离开她爱上别人后她的做法,幻想她会原谅并亲自出席他的婚礼。可是,真到了现实中,她根本就无法忍受儿子爱上别人的可能性,于是车毁人亡,一车三命。

因为细节铺垫得够多,时间空间处于乱序下,所以观者能够从中截取每一个假设,拼出一个又一个逻辑自洽的故事,至于整个拼图原本状态是什么,我估计导演自己自己的解释也不能满足所有观看者的猜想。

花神咖啡馆Café de flore(2011)

上映日期:2011-09-02(威尼斯电影节) / 2011-11-18(加拿大)片长:120分钟

主演:凡妮莎·帕拉迪丝 Vanessa Paradis/Hélène Florent/Émile Vallée/伊夫林·布洛初 Evelyne Brochu/Kevin Parent

导演:让-马克·瓦雷 Jean-Marc Vallée编剧:让-马克·瓦雷 Jean-Marc Vallé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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