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的柏林电影节就有关注这部电影,从预告一直等到了八月,终于在流媒体上看到这部作品。

《过往人生》以因缘为线,讲述移民的女主娜英和青梅竹马的发小海盛之间的两次重逢而又分别的故事。我觉得这部作品既内敛同时又有强大的后坐力。一方面影片并没有声嘶力竭的进行情绪宣泄。就拿二人因为异地而分手,导演用更为隐秘的镜头表现了二人关系的变化,居住的环境,学习的语言,未来生活的期待,看似两个人在进行不断的对话,看似不断升温感情的背后,实际上暴露出娜英和海盛三观的区隔。我想二人的分手的原因,一直于到最后从来就是观念和价值,但是导演并没有用向朋友吐槽,用两人的争吵来进行表现,反而用更为平实的多组镜头,这样的表现方式很有趣,特别是这次的分别是由娜英提出来的,而如果没有深潜其情感变化的观众,很容易会带着和男主一样莫名其妙的诧异。

这种隐匿的情感表现,还在于他们第二次纽约重逢。这个时候,娜英早已成婚,同时海盛也和自己的女友分手不久,两人决定在纽约相见,最让我感到共情的地方在于,二人相见的时候,也是我在预告片里最喜欢的片段:那一瞬间,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有阔别多年的尴尬和羞涩,有打破僵局的感叹词,有局促不安的问候,就是那种明明多年不见,却一见如故就是昨日的ta的感觉。我相信至少海盛是如此的认为。当然导演省略了二人第二次相见前他们的“准备工作”,这也为我们提供足够的想象,结合他们的当下生活,是海盛依然念着娜英而主动联系去纽约重逢吗?还是娜英如同第一次一样在社交媒体上留言打破时隔多年的僵局呢?

最后一次,是在影片快要结束的时候,二人分离,海盛给出了他对于这段关系或者说是因缘的诠释,这也是他唯一一次最积极主动的告白,也算是全片之中情感最高昂的一部分,“如果有因缘轮回转世,我相信我们一定在前世是幸福的一对”,其实我们从头到尾都能感受到海盛和娜英之间的爱恋,但可以说是个性使然,也可以说是三观差异,最终他们在这一世,没能走到一起。

我们不难能够从电影中感受到两人的三观差异,娜英出生艺术家庭,自小移居加拿大而后又移居美国,(这里有一个几秒钟的片段,就是移民的娜英一个人在教学楼的一旁),受到美国文化的深刻影响,开放,自由和随性;而海盛就如同每一个普通的韩国人,经历过激烈竞争进入大学,进入大企业,好好学习,好好生活,传统,保守和拘谨。

娜英问海盛“当年为什么你要主动找我”

海盛并没有积极回答,只是说“不知道”

很多人都说,影片的最后实际上表示的是两人的和解或者放下,其实我倒是觉得影片的最后只是给出了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酷酷的背影,至于正面,或许若干年之后,谈起过往人生,也会想“如果我当初去首尔或许我不仅家庭美满同时也能拿到诺贝尔奖”“如果我当初去纽约或许我们如今的结局就完全不同”。

其实这部剧从另外一个视角来看,或者说近些年比较热门的韩美电影的趋势来看就是,身份认同。这也是我觉得这部影片在所有情感流露中略微遗憾的一点。从之前的《米那里》到如今A24的《过往人生》,都折射出移民的韩二代在身份认同上的困境,一方面他们极力撇清自己与传统韩国人之间的相似性,另一方面又在生活和文化上受到原生民族习惯性的归属。其实娜英也是如此

娜英对海盛的评价是“he just like korean-korean, not american-korean",其实看到这里而言,我是会觉得难过,或者说可能是为了丈夫释疑而做出的解释感到泄气。当然可能作为土生土长的Chinese-Chinese,我不能很好的体会到原生民族感的剥离到另一种文化高度认同转变的过程,但是,这个画面的呈现至少让我为海盛觉得,娜英不值得。

当然除了上述的遗憾之外,整部影片给我的观感和体会都是极佳的,希望大家有机会能够看看这部作品,去获得不一样的情感呈现的体验。


过往人生Past Lives(2023)

又名:前世因缘 / 前世姻缘 / 前度人生 / 之前的我们(台) / 从前的我们(港)

上映日期:2023-01-21(圣丹斯电影节) / 2023-06-02(美国)片长:106分钟

主演:格蕾塔·李 刘台午 约翰·马加罗 文胜雅 尹智慧 崔元英 严晟敏 安敏扬 徐妍宇 黄胜妍 乔尼卡·T·吉布斯 丽莎·丹尼特 

导演:席琳·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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