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缺席成长很可怕,比缺席成长更可怕的是关键时刻无法提供保护。前者的作用需要好多年,后者只需要一次就能造成终身伤害。

影片中,理查德的父亲在他将美元递给白人触摸到白人手臂而后被群殴的时候躲在一旁,没有提供保护。只是这一幕就深深刺伤了理查德,再也难以忘怀。于是,他无时无刻不想提供父亲的保护,他与女儿们的教练闹翻,因为担心教练把女儿当赚钱机器;他与小混混们冲撞;他将问问题的记者拉开,去保护女儿的自尊心……他保护下的女儿们显得安全而自信。

上帝既能给人类以规则,又给人类以自由思考、批判的能力。父亲提供原则、计划,但也终究要让孩子自己成长。理查德终究要与女儿的成长发生面对面的冲突,除非他懂得退到幕后。

在理查德让大威自己做出商业决策的时候,我的心非常纠结。突然让小孩子自己做决定,孩子能否胜任?其实父母保护过度是因为不信任孩子,而孩子已经能够长大了。大威轻松地拒绝了300万美元的赞助,她的内心没有恐慌与纠结。

父母,不光要相信孩子的技能,更要相信孩子的心智。大威说:我的目标是温布尔登,小威说:我要让别人打球打得像我一样。这些内心的东西并不是父母能够教育出来的。

诚然,没有父亲的严格训练,没有父亲的三寸不烂之舌跑媒拉线,就不可能有大小威的网球风云。但是,家庭起到的作用仍然是基础的、间接的。就像土壤与庄家的关系,家庭教育是必要而不充分条件。这就意味着,父母亲不可高估自己的重要性,要懂得合理退出。

如果说父亲的责任是保护,那么比保护更重的责任就是退出,自己做孤独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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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