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9-06-16
波洛Florence • 胜者即是正义2:看清现实，认识欲望
“爱上丑陋。”Legal high第二季里古美门对羽生的劝告。如果我没有看这部三观清奇的律政剧，也许不会接受这句话。其实这又是一部我大学看了一集就放弃的剧（我当年对于《三体》也是这个态度，后面看得一发不可收拾），如今一口气看了两季。这几年的本科生活和研究生生活的确让我对生活、对社会、对人情冷暖有了很大的改观。以下谈谈我对剧中一个主要人物的分析。
古美门：贪财、贪色、为求胜不惜一切代价，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别人眼中的“恶魔”。他说过:“作为律师，我们的职责是维护委托人的利益、打赢官司，不是寻求所谓的真相和正义”。相信一个10岁孩子都会对他的义利观嗤之以鼻。在社会上，那些有求于他的人表面上说着好话拜托他，实际上对他鄙夷至极。因为他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欲望，用极端的方式把这些欲望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有的人知道自己的欲望，但因为碍于社会道德，只能和其他人一起指责古美门这类人，把自己的欲望死死掩盖住，是“虚伪派”。有的人自身有欲望而不自知，古美门的做法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欲望，从而大惊失色，大骂他道德沦丧，不愿正视自己的欲望，是“惶恐派”。现实生活中当然也有不少游离于这两派的人。他们既没有什么现存的欲望，每天刷刷手机乐一乐，偶尔看到别人比自己过得好，突然有种焦虑，开始努力一段时间，但之后又开始无所事事。甚至在别人触及到自己的内心时，还是不能正确认识到自己想要什么，剧中“整容女”一案中，男主角到最后还是不清楚自己爱的是前妻的相貌还是她的内心，看到前妻与别人在一起，只是怅然若失而已。
当然，这一角色塑造成功之处就在于，古美门也有为了他认为对的事情而放手一搏的时候。其实我认为，在他心里，也是有是非对错之分的。也许是常年在法庭看透了人心，也厌烦了各种惺惺作态，索性用一种冷淡、戏谑的态度对待敌人和自己的委托人，他不想与别人建立感情（或者是剧中常出现的“羁绊”），这样在打官司时才能冷静又冷血地击垮对方。但在“绢美村”“校园欺凌”两个案件中，我看到的是之前鲜少出现过的怒不可遏的古美门，为了打赢官司不惜卖房筹钱的古美门，有人说他是为了自己的不败纪录，那他大可以不接下这种胜诉概率微乎其微的案子。还有人说他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那么他在剧中怒斥绢美村村民、对“欺凌”现象作出的那段发人深省的结案陈词，则是他对自己深埋心底的情感的宣泄，虽然后面剧情反转，他否认了自己说过的话，但我相信，他其实也是这么想过的。因为太珍惜了，所以要舍弃。有了对别人的同情，也就又了软肋，想要维持不败纪录，就必须折断那根软肋。羽生所说的让所有人都幸福，也是打着“大爱”的幌子，把自己的观念强加与别人。坚信不要拆散夫妻，他不断劝当事人和解，完全忽视了男主角只看脸这一标准，反而是古美门说：“离开那个男人，你可以找到更值得你爱的人。”他已经看清了男主角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颜控。还有就是第一季的“天才童星”一案，若是羽生在，一定又是劝她们和解，不要断绝关系。正是这种所谓的“道德正确”，数万家庭生活在“家庭暴力”“情感虐待”“人格剥夺”的阴影下，因为“他/她其实是个好人，只是发生了XX事，才变成这个样子”“不管父亲再怎么压迫我，践踏我的人格，我还是要孝顺他，不能离开他，即使我很痛苦”。有文章问过：“为什么社会越发达，暴露的问题就越多？”可能是越来越发达的媒体业总是让我们感觉生活处处有悲剧，各类报道层出不穷。但我认为还有一个深层次原因就是我们自己对自己负面情绪的处理不当和对自己的道德绑架，人们受教育的程度高了，生活条件好了，觉得还和过去的人一个道德水平真的是太不应该了。“我是大学生，怎么可以和大妈一样遇到点事就喋喋不休呢，我要高姿态，才不想把事闹大，但是偷偷和别人站队孤立她应该不错，或者去老师那说说，让老师出面解决，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可什么都没做噢”“现在身边的同事一个个幸福地不行，我怎么可以离婚，那个谁这么做了还不是让人看笑话，我可不能和她一样意气用事哦，为了孩子我都可以忍，我可真是个隐忍的母亲”。矛盾没解决，随之而来的是一件件小事引起的大爆发：患有被动攻击型人格障碍/抑郁症、报复社会、杀人、自杀。
综上来看，古美门是legal high里面的世界中最能看清现实的人，也是对自己认识最真实的人。
后记：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人，有时候也包括我自己，认识不到社会的真实性，心里都是鸡汤文中看来的“美好又正义的世界”，这样不是更容易让我们看不清现实，难以找出社会问题的症结所在吗？我曾经与朋友有过这样一次席间辩论：各行各业是否是平等的？我认为，即使我们的道德观和“人人生而平等”等观点需要我们认为从事各行业的人都是平等的，但实际上我们的潜意识中并不是这样认为。家境优渥且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会很有礼貌地对待清洁工，这是素养。但是，他们会选择成为大学老师、医生或者企业高管，因为这些职业社会地位更高，待遇也更好。如果他们的父母对他们说：“去当清洁工吧，这和当医生所实现的价值是一样的。”，他们一定会据理力争，不认同这种看法。朋友却认为：“你这是职业歧视！ 我对待医生和清洁工的态度是一样的，我没有看不起他们。”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当清洁工。因为我们社会天然将工作分为了三六九等。或者我可以这样理解，各行各业都对社会做出了贡献，但对于某些行业，我们更为尊重。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地方只给大学教授设停车位，连食堂也有“教师窗口”，这是对知识的一种尊敬，但同时也是一种特权，为了诸如此类的特权，社会中的人一直拼命奋斗着。我身边的亲人有的待人接物极为老练，人品也很好，但是说起农村人总是一脸鄙夷，之后却一点也没察觉自己的这种歧视，这就是社会中的“隐形歧视”，也是众多社会鸿沟中的一种。
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人性中的美好，我们的社会才会继续发展，而不是回到那个茹毛饮血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国际公益组织的慷慨相助、个体为崇高理想作出的不懈努力都推动着妇女平权运动、国际难民安置等事业的发展，但如果一味地用“道德正确”“国际责任”等大而空的词来笼络人心，而不是一针见血地指出目前现状是如何威胁各群体的切身利益和冲突的根源，波兰卡托维兹气候峰会的无果而终则会成为一个常态，Metoo#运动后谈女权色变的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不可控。如果人们可以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欲望，不为实现它找各种堂而皇之的借口，或者在群体运动变质之前及时悬崖勒马，我们可以更为积极地处理自己的负面情绪、面对自己内心的欲望。但是大多数时候，群体的力量是可怕的，在大部分人都自欺欺人的时候，最清醒的那个人，往往受到打压和排斥。
古美门：贪财、贪色、为求胜不惜一切代价，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别人眼中的“恶魔”。他说过:“作为律师，我们的职责是维护委托人的利益、打赢官司，不是寻求所谓的真相和正义”。相信一个10岁孩子都会对他的义利观嗤之以鼻。在社会上，那些有求于他的人表面上说着好话拜托他，实际上对他鄙夷至极。因为他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欲望，用极端的方式把这些欲望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有的人知道自己的欲望，但因为碍于社会道德，只能和其他人一起指责古美门这类人，把自己的欲望死死掩盖住，是“虚伪派”。有的人自身有欲望而不自知，古美门的做法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欲望，从而大惊失色，大骂他道德沦丧，不愿正视自己的欲望，是“惶恐派”。现实生活中当然也有不少游离于这两派的人。他们既没有什么现存的欲望，每天刷刷手机乐一乐，偶尔看到别人比自己过得好，突然有种焦虑，开始努力一段时间，但之后又开始无所事事。甚至在别人触及到自己的内心时，还是不能正确认识到自己想要什么，剧中“整容女”一案中，男主角到最后还是不清楚自己爱的是前妻的相貌还是她的内心，看到前妻与别人在一起，只是怅然若失而已。
当然，这一角色塑造成功之处就在于，古美门也有为了他认为对的事情而放手一搏的时候。其实我认为，在他心里，也是有是非对错之分的。也许是常年在法庭看透了人心，也厌烦了各种惺惺作态，索性用一种冷淡、戏谑的态度对待敌人和自己的委托人，他不想与别人建立感情（或者是剧中常出现的“羁绊”），这样在打官司时才能冷静又冷血地击垮对方。但在“绢美村”“校园欺凌”两个案件中，我看到的是之前鲜少出现过的怒不可遏的古美门，为了打赢官司不惜卖房筹钱的古美门，有人说他是为了自己的不败纪录，那他大可以不接下这种胜诉概率微乎其微的案子。还有人说他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那么他在剧中怒斥绢美村村民、对“欺凌”现象作出的那段发人深省的结案陈词，则是他对自己深埋心底的情感的宣泄，虽然后面剧情反转，他否认了自己说过的话，但我相信，他其实也是这么想过的。因为太珍惜了，所以要舍弃。有了对别人的同情，也就又了软肋，想要维持不败纪录，就必须折断那根软肋。羽生所说的让所有人都幸福，也是打着“大爱”的幌子，把自己的观念强加与别人。坚信不要拆散夫妻，他不断劝当事人和解，完全忽视了男主角只看脸这一标准，反而是古美门说：“离开那个男人，你可以找到更值得你爱的人。”他已经看清了男主角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颜控。还有就是第一季的“天才童星”一案，若是羽生在，一定又是劝她们和解，不要断绝关系。正是这种所谓的“道德正确”，数万家庭生活在“家庭暴力”“情感虐待”“人格剥夺”的阴影下，因为“他/她其实是个好人，只是发生了XX事，才变成这个样子”“不管父亲再怎么压迫我，践踏我的人格，我还是要孝顺他，不能离开他，即使我很痛苦”。有文章问过：“为什么社会越发达，暴露的问题就越多？”可能是越来越发达的媒体业总是让我们感觉生活处处有悲剧，各类报道层出不穷。但我认为还有一个深层次原因就是我们自己对自己负面情绪的处理不当和对自己的道德绑架，人们受教育的程度高了，生活条件好了，觉得还和过去的人一个道德水平真的是太不应该了。“我是大学生，怎么可以和大妈一样遇到点事就喋喋不休呢，我要高姿态，才不想把事闹大，但是偷偷和别人站队孤立她应该不错，或者去老师那说说，让老师出面解决，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可什么都没做噢”“现在身边的同事一个个幸福地不行，我怎么可以离婚，那个谁这么做了还不是让人看笑话，我可不能和她一样意气用事哦，为了孩子我都可以忍，我可真是个隐忍的母亲”。矛盾没解决，随之而来的是一件件小事引起的大爆发：患有被动攻击型人格障碍/抑郁症、报复社会、杀人、自杀。
综上来看，古美门是legal high里面的世界中最能看清现实的人，也是对自己认识最真实的人。
后记：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人，有时候也包括我自己，认识不到社会的真实性，心里都是鸡汤文中看来的“美好又正义的世界”，这样不是更容易让我们看不清现实，难以找出社会问题的症结所在吗？我曾经与朋友有过这样一次席间辩论：各行各业是否是平等的？我认为，即使我们的道德观和“人人生而平等”等观点需要我们认为从事各行业的人都是平等的，但实际上我们的潜意识中并不是这样认为。家境优渥且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会很有礼貌地对待清洁工，这是素养。但是，他们会选择成为大学老师、医生或者企业高管，因为这些职业社会地位更高，待遇也更好。如果他们的父母对他们说：“去当清洁工吧，这和当医生所实现的价值是一样的。”，他们一定会据理力争，不认同这种看法。朋友却认为：“你这是职业歧视！ 我对待医生和清洁工的态度是一样的，我没有看不起他们。”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当清洁工。因为我们社会天然将工作分为了三六九等。或者我可以这样理解，各行各业都对社会做出了贡献，但对于某些行业，我们更为尊重。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地方只给大学教授设停车位，连食堂也有“教师窗口”，这是对知识的一种尊敬，但同时也是一种特权，为了诸如此类的特权，社会中的人一直拼命奋斗着。我身边的亲人有的待人接物极为老练，人品也很好，但是说起农村人总是一脸鄙夷，之后却一点也没察觉自己的这种歧视，这就是社会中的“隐形歧视”，也是众多社会鸿沟中的一种。
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人性中的美好，我们的社会才会继续发展，而不是回到那个茹毛饮血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国际公益组织的慷慨相助、个体为崇高理想作出的不懈努力都推动着妇女平权运动、国际难民安置等事业的发展，但如果一味地用“道德正确”“国际责任”等大而空的词来笼络人心，而不是一针见血地指出目前现状是如何威胁各群体的切身利益和冲突的根源，波兰卡托维兹气候峰会的无果而终则会成为一个常态，Metoo#运动后谈女权色变的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不可控。如果人们可以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欲望，不为实现它找各种堂而皇之的借口，或者在群体运动变质之前及时悬崖勒马，我们可以更为积极地处理自己的负面情绪、面对自己内心的欲望。但是大多数时候，群体的力量是可怕的，在大部分人都自欺欺人的时候，最清醒的那个人，往往受到打压和排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