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的处女篇影评献给金基德老师。
《莫比乌斯》,大概是我看过的金基德电影中,他对“性”的情绪表现得最强烈的一部了。
莫比乌斯,是一名德国的数学家,这人发现了原来把一条拥有A、B两面的纸带扭180°后再将两头黏在一起能顺利实现A、B两面的无阻碍顺接。什么意思呢,就是如果有一只小虫,它可以不用跨越边缘光顺着纸带就能爬变A、B两面。后来人们把这一现象称之为莫比乌斯带。

电影开始第一个出现的人物是母亲,浓妆、酗酒,敞着大腿毫无形象地坐在楼道上,奠定了这一家庭混乱的基调。接下来的镜头是父亲(丈夫)、小孩(这里的小孩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儿子,已经性开化))。疑神疑鬼的母亲发现父亲——自己的丈夫有外遇的迹象,当着儿子的面毫无顾忌地与丈夫厮打起来,此时母亲的裙底风光被儿子一览无余。打完架,母亲捋捋凌乱的头发,装上慈母的笑容,马上替将要出门的儿子整理了扣错的校服纽扣。母亲的这种错乱,其实是很多家庭的缩影:一边对小孩说着爱你,一边却给他们一点点制造崩溃的世界观。

儿子和母亲一同见证了父亲和小三出轨车震的场面。当晚,母亲拿起匕首试图阉割丈夫,厮打未果后发疯的母亲冲入了儿子的房间。而此时的儿子,正在“梦”这种潜意识里体验父亲所经历的车震。母亲见此状,手起刀落,割掉了儿子的性器官并将其一口吞进了肚子。“割”的动作是对丈夫作为“父亲”、作为“丈夫”一切的否定和报复,而“吞”的举动则是母亲对“儿子”、对“性”的吞噬。只是这一切的伤害以最彻底的方式转嫁到了最弱小的儿子身上。

疯狂的母亲夺门而出不知去向,家中只留下父子相依为命。父亲对给儿子带来的伤害十二万分自责,不断上网寻找性器官移植方法,并斩断了与小三的一切关系,同时还选择了自宫来赎罪。儿子在领受光天化日下被坏学生脱光裤子戏弄的耻辱后性情大变,开始接近小三以寻得某种性心理上的安慰。此时的儿子,其实已经开始在心理上重复父亲的轨迹。

一群混混轮X了小三,与混混一起的儿子为了掩饰自己(无性器官)假装强X了小三,最终被警察找上了门。父亲为了证明儿子的清白,将儿子(无性器官的)事实供了出来,恼羞成怒的儿子在警察局现场对父亲拳脚相加。儿子还是进了牢房。自责的父亲开始寻觅无性器官的泄欲良方,通过此成功与儿子恢复父子关系。出狱后的儿子一边在父亲的良方下恢复“正常”,一边从小三身上找到了更有效的性发泄方式。在这里,父亲对儿子而言的角色,更多意义的是“性守护者”、“性导师”,偶尔还是儿子性受挫的揭露者,以及儿子“性榜样”。

终于儿子在某次上网的时候,找到了能做性器官移植手术的机会。父子俩兴高采烈地做完手术后,却发现移植的那玩意儿根本无法举起。此时离家出走的母亲回来了,带着对儿子的母爱和歉意,母亲夜晚潜入儿子房间,一屁股挤走了和儿子同睡一床的父亲,自己躺在了儿子身边。戏剧的事情又开始了,连对着小三都无法举行的移植性器官,此时因为母亲的安抚,竟然成功举起。惊异的母亲一把剥下了儿子和丈夫的裤子,揭穿了真相——原来父亲的性器官移植给了儿子。如果说父亲是莫比乌斯带的A面,儿子是B面的话,性器官的移植就意味着莫比乌斯带的两面已经黏上。真正的崩溃开始。

父亲原以为自己的这种赎罪方式能重新唤回家庭的正常,然而一切出乎他所料。原来妻子在意的根本不是人,而是性,妻子对性的疯狂崇拜、追逐令其半夜三更潜进了儿子的房间……另一方面,儿子在得知自己的男根来自于父亲后开始告别小三,并无抗拒地接受了母亲半夜的撸管服务。母亲的对丈夫性器官的追逐,仿佛那只莫比乌斯带上的虫子,一去不复返。而儿子在性层面上的恪守与背叛更仿佛莫比乌斯带的A、B两面,傻傻分不清哪面是哪面。(“恪守”了父亲男根对母亲的忠贞,但同时也是对失去了男根的父亲的背叛。)

最终当儿子又在梦这种潜意识中享受与母亲交合的欢愉之时,迎来了父亲的两发枪声。惊醒的儿子,冲出房间,发现父母的尸首横亘在眼前,于是他用剩下的子弹崩掉了自己的移植性器官……记得金基德曾在《阿里郎》里借着醉酒谈过对死亡的看法,仿佛是说了类似“死亡就是一种对未来的终结,他不会轻易使用”的话。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在《莫比乌斯》里再次启用死亡的意象,很明显地,他否定了这种家庭(性)关系的未来。
最后的最后,儿子出了家。出家,顾名思义,就是选择游离在了家庭这种关系之外。而这一幕,似曾相识(母亲离家出走的时候曾遇到过)……

本文题目取名父母是祸害,其实是想说,那些我们从父母身上得到的伤害或许就是金大师想说的。父亲对母亲,母亲对父亲,母亲对“我”,父亲对“我”……最终,“我”就成了这样。







莫比乌斯뫼비우스(2013)

又名:切夫之痛(港) / Moebius

上映日期:2013-09-05(韩国)片长:89分钟

主演:赵宰贤 / 徐荣柱 / 李恩宇 / 

导演:金基德 / 编剧:金基德 Ki-duk Kim

莫比乌斯相关影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