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河》是一道不详的思绪,它试图在当下和过去之间建立起某种情感联系。此事涉及三个住在波士顿爱尔兰区的少年,其中一个被侵犯过,他们的生活就此被改变;成年后,他们的生活不算容易,最近又卷入一场新的悲剧。影片启用了一批天赋卓群的演员,此举使得导演能够在一个凶杀悬疑的故事中挖掘出人类情感最真实的一面。但其太过深沉,引起诸多真切的痛苦。
影片以三个朋友为中心:吉米(西恩·潘)曾经是一位诈骗犯,如今在街角经营一家商店;戴夫(蒂姆·罗宾斯)是一位杂物工;而肖恩(凯文·贝肯)则成了一位警探。三人皆已婚;吉米的第二任妻子安娜柏(劳拉·琳妮)帮他抚养大女儿和自己的两个女儿。戴夫与塞莱斯特育有一子。肖恩的妻子怀有身孕,却从不露面,偶尔打电话也从不说话。其他主要角色则是鲍尔斯(劳伦斯·菲什伯恩),与肖恩是搭档。
吉米溺爱着他的19岁女儿凯蒂(埃米·罗森),平时她会在店里帮工。她爱上了布兰顿(托马斯·吉里),一位不被吉米认可的男孩子。他们正处于热恋期,本打算一起出走,但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凯蒂就被残忍地杀害了。肖恩和鲍尔斯负责调查本案。布兰顿显然嫌疑很大,同样地还有戴夫,后者在案发当天很晚回家,满身是血,痛苦万分地向妻子坦白自己可能打死了一个恋童犯。
虽然《神秘河》的剧情走向基本遵从一般的警方办案程序,但是影片所反映的不仅仅是简单的犯罪问题。它想表达的是贯穿几十年不断恶化的痛苦,难以启齿的秘密和不言自明的猜疑。同样地,它也是关于夫妻之间私密的忠诚。吉米发誓要杀了凶手,我们毫不怀疑,尤其是当他雇用附近的暴徒帮助调查时。
琳妮作为妻子对于丈夫强烈报复心理的反应,让我想起了麦克白夫人。(译注:“麦克白夫人是一个残忍无情的女人,但在她的冷酷背后也时时流露着女性的温柔、善良、脆弱和对丈夫无比忠诚的爱。她的本性是善良的,为了丈夫的野心的达成,为了做丈夫的精神支柱不得不用残忍和冷酷来武装自己,说出一些违背本性的话,做出一些违反本性的事。”)与之相对的,戴夫的妻子逐渐开始怀疑丈夫的故事,并将这些疑虑说了出来。我们可以发现,一位妻子对丈夫是无条件的忠诚,另一位却怀疑自己早已被丈夫拒于心门之外。
故事看似给出了答案,却并非答案。它关乎一段旅程,也为每位演员提供了触及自我极限的场景。西恩·潘和蒂姆·罗宾斯在接受警方盘问时都产生了一种紧张而窒息的焦虑感。鲍里斯和肖恩之间也制造了一种张力,前者倾向于戴夫是有罪的,后者则不愿意去怀疑这位童年玩伴。葬礼上充满了仇恨和血欲,然而每个人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那一天始终驻留在他们的记忆里。三个男孩正将他们的名字刻写在湿水泥地上,突然从车里出来两个人,亮出警徽后就带走了他们中的一个。闪回镜头里显示被带走的男孩受到了几天的虐待。其他两个男孩的不自在更加剧他的痛苦,或许彼时的他们还不能完全理解他的遭遇,但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无法再从这个被侵犯的朋友身上找回往日的感觉——他的名字只刻到一半,仍然留在混凝土里,一如他的生活,永远停滞在那辆远去的汽车后面。
这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作为导演的第24部电影,也是他少数只导不演的作品之一。他在本片给予演员极大的自由,从而挖掘出某些时刻的真相,充分展示了角色与演员之间深刻融洽的关系。作为一个本就沉静低调的演员,伊斯特伍德力图展现三位演员隐秘而有所保留的一面。譬如罗宾斯整日沉浸在自我的痛苦之中,看吸血鬼电影成为映射他内心感受的隐喻。贝肯时刻处在伤痛中,因为他妻子的缺席。西恩·潘像是一个随时都有暴力倾向的人,却从没有过什么暴力举动。
观看如此有力的表演令人激动。在这样一个人人都追求快节奏的时代,《神秘河》的存在愈发彰显,因为真正重要的是,电影需要观看、倾听以及专注的同理心。好的导演应该学会做减法而非加法。伊斯特伍德没有刻意去表现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呈现。

神秘河Mystic River(2003)

又名:悬河杀机(港) / 神秘河流(台) / 神秘之河 / 杀人约会 / 神秘悬河

上映日期:2003-05-23(戛纳电影节) / 2003-10-15(美国)片长:138分钟

主演:西恩·潘 / 蒂姆·罗宾斯 / 凯文·贝肯 / 劳伦斯·菲什伯恩 / 马西娅·盖伊·哈登 / 劳拉·琳妮 / 埃米·罗森 / 

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 / 编剧:布莱恩·海尔格兰德 Brian Helgeland/丹尼斯·勒翰 Dennis Leh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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